温漱流起身,“带我去崖底看看”。
孟玄瑢惊怒交加,“枕石,你竟然不信我?我怎么会害舒妹妹?”
温漱流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清冷,“我信你,但我更信凤初不会随意说出那样的话,如果再找不到舒妹妹,我会派人去靖王府找”。
孟玄瑢从出生起就没受过这样的气,面色青白交加,半天才缓过气来,温漱流等人已经走的不见影了,孟玄瑢咬牙切齿半晌,终是不甘心,“来人,跟上!”
温漱流几人到崖底时,游昀之正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不远处曲少徵捻着地上还微带湿润的泥土沉思着什么,见了温漱流扬眉一笑,故作惊讶开口,“呀,这不是舒妹妹的未婚夫婿么?寄情山水的大隐士怎么能来这么邋遢肮脏的地方?”
温漱流扫了他一眼,沉眸看向游昀之,“凤初,还没有消息?”
游昀之缓缓睁开眼睛,还没开口,曲少徵又怪声叫道,“呀呀,自己未过门的娘子竟然要别人帮着找,舒妹妹就算给游二爷做续弦也比某个披着隐士外皮的纨绔子弟好啊!”
“曲解元,慎言!”
曲少徵猛地站了起来,“温漱流,这次若是舒妹妹平安回来,我一定会让她退亲!”
温漱流性子再宽和,也恼了,“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就凭你在外惹了一身桃花债,却让舒妹妹替你还债!温漱流,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老老实实把婚退了,省得害舒妹妹一辈子,文昌侯府可不比你温家财大势大,惹不起那样的仇家!”
温漱流狭长的双眸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温漱流自问洁身自好,从未招惹过任何女子,什么桃花债?”
曲少徵哼了一声,不肯再说,游昀之一拱手,“世子也来了”。
温漱流与游昀之交好,此时又是刻意打量,虽然游昀之还是如平日沉静冷淡,他却能看到他眼中对孟玄瑢的戒备,再想到刚刚曲少徵的话和之前孟玄瑢冷落世子妃的流言,脱口问道,“你好男-风?”
孟玄瑢脸黑了,曲少徵嗤了一声,游昀之只好当做没听见。
温漱流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脑补太多了,一个面容普通气质温雅的少女却浮现在脑海中,孟玄琬——
孟玄瑢显然也想到了,脱口道,“宛阳——”
曲少徵轻嗤,他是不信看似温和亲切实则冷血淡漠的孟玄瑢会为孟玄琬苦心算计做出这样的事来,但凡事总有意外不是?
“那之前钟三指甲上的毒也是宛阳——”
游昀之点头,疲惫扶了扶额头,再找不到她,晗之知道了怕是要发疯。(未完待续。。)
☆、127 再救
舒莫辞安静靠着石壁坐在一张简陋的石床上,这是整个石屋唯一能坐的地方,她裹着一件水獭皮的大氅,这是出门前缨络给她披上的,山间风大,小心些总是好的,想不到这件大氅却帮了她很大的忙,她被邓修奕推下山崖,惊恐下胡乱挣扎,却在被树枝划到脸时猛地回过神来,用大氅捂住了头脸,只后来她就被往下掉的巨大冲击力冲的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脸上、身上被树枝、山石划伤了不少,身上还好一点,天气冷,她穿的多,衣裳挡去了大多数的伤害,只很少几处伤到了肌肤,脸上就——幸好因为钟秀前事之鉴,她时时都将俞荨送的舒痕玉颜膏带在身上,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膏药能管用了。
舒莫辞双腿曲起,右手撑着额头,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覆上一片阴影,躺在她身边的年轻男子五官深刻,鼻梁又高又挺,此时因为痛苦紧紧皱着眉头,在睡梦中也显得肃杀而凌厉,正是安郅。
片刻后,安郅浓黑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静谧秾丽的脸庞,唇角不似平日淡漠的微抿着,而是微微嘟起,有了几分符合她年纪的稚气,淡淡的珠光笼在她脸上,柔和了她过于张扬浓郁的丽色,这时候的舒莫辞显得既温柔又乖巧,安郅看的有些痴了,甚至没有发现她脸上显眼的伤痕——
舒莫辞睡的极浅,很快便若有所觉慢慢睁开眼睛,安郅下意识别开目光咳了咳。
舒莫辞惊喜转眼看向他。“你醒了!”
安郅哼了一声,舒莫辞拢了拢大氅。起身下了石床,这个山洞想来是安郅藏身的地方。被凿成一个简单的石室,简单的吃用之物都有。
安郅连接三天昏迷不醒,先是高烧,好不容易温度降下来了,又低烧不断,舒莫辞曾试着走出去,不想洞口却被安郅用一块巨石挡住了,以她的力气根本推不动,更别提出去找药草。只好一直待在他身边照顾,所幸安郅似乎好酒,这里存了不少酒,拿来给他去热效果倒是不错。
舒莫辞拿起桌上的酒壶,里面已被她换做用野果捣烂得到的汁水,这几天安郅根本喂不进去东西,她只好想了这个法子,他倒是无意识咽了下去,幸而这几天也没饿死他。
舒莫辞倒了一杯递给安郅。安郅却不接,舒莫辞神色冷了下来,就要将杯子端回去,安郅忙咳了咳。“我心口疼,坐不起来”。
舒莫辞顿住脚步,她仅有的照顾人的经验都是照顾悦儿得来的。前几天安郅昏迷不醒,任她折腾倒有些像悦儿小时候。只重了些,舒莫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他醒了——
安郅见她沉默不语,忙又咳了咳,“真的,你从上面掉下来,我接的时候,冲击力太大,我受了内伤,心口疼的很”。
这话舒莫辞倒是信的,她从崖上摔下来,刚开始还是清醒的,还努力想抓住什么,过后就被那种巨大的冲击力给冲晕过去,也不知道怎的被安郅救了下来,醒来后就在这山洞里,当时安郅已经昏迷了,身边一大滩浓黑的血触目惊心,应是受了内伤,除此之外他身上还似乎有外伤,只是已经处理过,她也不方便替他查看。
舒莫辞想到这面色微柔,四处看了看,脱下自己的大氅卷起垫到安郅颈下,跪坐到他身边将酒杯送到他唇边,安郅眸中极快的滑过一丝精光,乖乖喝着。
很快,一杯果汁就被安郅喝了下去,舒莫辞又取了两个野果,用匕首削去果皮,再切成小块,一点一点喂他。
两个野果喂下去后,舒莫辞蹙眉道,“那些干粮太干,也也没有热水,你咽着恐怕心口更疼,忍着些”。
安郅上次被一柄匕首又一柄匕首的往外抽吓到了,哪里想到她也有这般温柔体贴的时候,大喜之下哪还管的了干不干的问题,忙道,“没关系,等我好些,我就出去找些柴火,打些猎物来,就不用吃这些东西了”。
舒莫辞嗯了一声,喂他吃了两个干馍,又喂了一杯果汁,安郅这才示意不吃了。
舒莫辞将他颈下的披风取出,依旧披上,安郅看着喉咙一阵发紧,咽了口口水。
“再睡会”。
“你呢?”
舒莫辞拿出一本书,就着珠光看了起来,安郅好奇了,“你跳崖还带着本书?”
“我是被人推下来的”。
安郅原先只当舒莫辞是失足掉下来的,不想她竟是被人推下来的,一愣之后眼中闪过阴狠之色,“是谁?”
“我表妹”。
好吧,他看中的娘子果然惊喜不断啊!
“我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的地方,她竟然恨我到大庭广众之下推我下来,”这次没等安郅问,舒莫辞就说了出来,这几天除了照顾安郅,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却怎么也想不通。
安郅已经决定一等养好伤就去杀了舒莫辞那个表妹,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游昀之呢?你上次都被我掳出京城了,他还不派人保护你?”
舒莫辞蹙眉,“我文昌侯府与游国公府并无交情,游二爷怎会派人保护我?”
并无交情,他还大半夜的亲自来救你?过后还死咬着他不放?安郅想到自己被游国公府一群人追杀,受了重伤不得已躲进这山洞中就是一阵牙痒,等他养好伤——
不过也有好处,如果不是被游昀之逼到这里,他也救不了舒莫辞,哪里能享受到刚刚的体贴温柔,安郅嘴角扬了扬,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对了,我已经传信给我朋友,请他出手杀了你那个仇人的父母,相信不出三个月,消息就能传到京城”。
舒莫辞动作一顿,慢慢扭过头看向安郅,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安郅肯定点头,舒莫辞眼中的不敢置信,慢慢转作惊喜、狂喜,最后全部沉淀成喜出望外的感激。
安郅见她漂亮的杏眼装的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只觉一颗心涨的厉害,又轻飘的厉害,仿佛一戳就会爆炸,又仿佛一戳就会跳出嗓眼——
“谢谢,”舒莫辞郑重开口,“以后若是有什么忙,我能帮上的,我绝不会推辞”。
安郅只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这么对的事,若是往常他肯定会借机捞取好处无数,好乘机将舒莫辞拐回去,此时满心的喜悦下竟语无伦次道,“不用不用,你还想杀谁,我替你去杀”。
话一落音,安郅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果然蠢也不是这么蠢的啊!
舒莫辞也窘了,虽然她认为那些人死有余辜,多年的修养、思想到底不适应这样的话,默了默,僵硬转移话题,“你不宜过于劳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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