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辞白天睡的多,晚上倒也不觉得困,睡的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掀开被子上床抱住自己,惊的猛地睁开眼睛,恰巧与游昀之深幽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两人均都一呆。
半晌,舒莫辞方垂下眼轻声叫了声二爷,游昀之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他这算什么,深更半夜到自家娘子床上偷香窃玉,还被抓了个正着?
舒莫辞见他不吭声,只好开口问道,“二爷,怎么了?”
游昀之骑虎难下,僵着声音道,“我不习惯一个人睡”。
游昀之筹谋数年,过五关斩六将才求得舒莫辞下嫁,如今才刚新婚不到半月,恨不得日日夜夜抱在手中,哪里忍得了孤枕独寝,当然,他趁舒莫辞睡着摸过来,更重要的是想向舒莫辞证明自己不嫌弃她,不论什么时候,说这句话也就是这个意思,但落到舒莫辞耳中就成了——
他在她未进门前天天睡在通房丫鬟那里,现在通房丫鬟打发走了,他只能一直赖着她,对于一个大男人不愿自己一个人睡觉,对于一个国公府嫡子没规矩到与通房丫鬟同寝,舒莫辞虽觉有点不可思议,可一直以来对游昀之的敬重到底占了上风,想了想又觉得各人有各人的癖好,他癖好如此,倒也无需大惊小怪,遂点了点头,“那还是我回去睡,这床小了些”。
“天冷,你别动了”。
舒莫辞笑了笑,“屋中烧了地龙,无妨的,正好我也起身更衣”。
游昀之见她软语温柔,哪里知道她的脑回路已经转到自己一定要宽宏大量体谅他这个有变︶态癖好的人方面了,燃亮了灯拿了件披风替她披上。
舒莫辞道了谢,去了净房裹的严严实实,确保血渍不会沾染到他身上才睡了。
两人折腾了半宿,第二天又要进宫给盛帝请安,一大早就起来了,眼下都有些乌青,马车颠了一段路程,舒莫辞就觉得有些犯困,勉强打着精神,眼睛却涩的要命。
游昀之见她双眼眯啊眯的,头点啊点的,却勉强撑着,只说不出的喜欢,恍若终于在她冰冷的外表下窥见了她稚嫩可爱的本色,让他只想将她拥在怀中疼宠。
“睡一会,还早”。
舒莫辞不适挣了挣,“一会就不困了”。
游昀之抚了抚她的头发,手臂紧了紧,“到了我叫你,唔,不会弄乱头发”。
舒莫辞迷迷糊糊得了这句保证,安了心,闭上眼睛,游昀之手臂撑着她的身子,她竟感觉不到一丝颠簸,不一会就不由自主的睡熟了。
盛帝恩典,特许舒莫辞一直坐轿到后宫的天伦殿才下轿,游昀之远远看到天伦殿门口明显在等着他们的安宥,轻轻将舒莫辞摇醒,见她整理好衣衫头发,彻底清醒过来才低声道,“安统领在门口”。
舒莫辞怔了怔,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游昀之见她神色坦然,心头就涌上了一丝自己也说不清味道的欣喜,见轿子停稳了,率先下了轿,也不叫丫鬟,亲自扶着舒莫辞下轿,这才淡淡看向安宥,“安统领早啊”。
舒莫辞朝安宥福了福,叫了声七哥,抬头看向他时嘴角浮起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来。
安宥堵在这里,就是要给游昀之找不痛快,再讥讽舒莫辞一番的,不想舒莫辞竟甫一照面就给了自己一个笑脸,就算是当年他耗费内力为她驱寒气时也没有这个待遇,受宠若惊的安宥同学有一瞬间竟忘了自己是来找茬的了,条件反射的也回了个笑,看上去有点傻。
舒莫辞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那天安宥一副拼命的模样拦住花轿,她相信游昀之的人品,没有过问,却也不是不担心的,今天见安宥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才算彻底放下心来,虽然隐了笑,言行神态中到底露出来了一些。
安宥不算多细心的人,却奇迹的发觉了,得意扫了游昀之一眼,游昀之却根本没看到他这个眼神,双眼牢牢锁着舒莫辞,似是怕她在这平坦的青石板地面上滑到,所以他要紧紧看着,安宥气结。
“七哥是与我们一起进去,还是再等一会?”
安宥正要说一起,游昀之便开口道,“安统领一看就是在等人,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安统领的差事了”。
安宥不是京城那些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少爷们,怎肯吃下这个暗亏,正要反驳,舒莫辞轻声道,“那我们便在此等一等七哥罢?”
游昀之,“……”
安宥得意了,不屑扫了游昀之一眼,你个小人再使绊子试试?
“七哥年后就要大婚,小妹到时只怕不方便前去,还请七哥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到时候我都不一定去,你去干什么?”
舒莫辞呆了呆,随即就警惕看向四周,安宥噗嗤笑出声来,“别看了,逗你的”。
舒莫辞脸色冷了下来,“安统领若无事,含丹还要去给皇上请安,先行一步”。
安宥着急下伸手去拉她袖子,游昀之劈手拦住,“安统领?”
安宥也没空管他,急道,“你别走!”
舒莫辞理都没理,扶着辛妈妈就走,连游昀之都不等了,游昀之似笑非笑睇了安宥一眼,压低声音,“安统领还是等成了真正大哥抚国公府世子再来与含丹说话吧”。
他这是在讽刺他出身草莽,连与她说话都不配!
安宥反手一掌拍向他心口,游昀之侧身避过,挑了挑眉,“安统领真的要在这里与我动手?”
安宥狠狠瞪了他一眼,“伪君子!”
游昀之唇角微翘,“可惜她更不喜欢真土匪”。
安宥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他,只能将眼神化作利刃,一刀又一刀朝他削去,游昀之轻飘飘一抱拳,“先走一步”。
游昀之完胜!(未完待续。。)
☆、362 进宫(二)
进了天伦殿,舒莫辞和游昀之就被宫人领去了不同的地方,不一会就有小太监来传盛帝口谕,请舒莫辞前去见驾。
盛帝今天并未穿龙袍,只着了一件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头发简单用一支竹节青玉簪束起,少了平日的龙威,颇有几分慈爱的感觉。
舒莫辞在轿子里睡了一脚,脸蛋上刚醒的红晕还未退下,瞧着气色极好,盛帝见了自然欣慰,细细问起了游昀之待她如何,游家众人待她如何。
舒莫辞只中规中矩的答着,语气恭敬又余亲热不足,盛帝有些烦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同她亲近,就听一直没说话的连玉懒洋洋开口道,“含丹,听说安宥那小子去门口堵你了?”
舒莫辞迟疑点头,连玉笑了起来,“那小子如今也就你能让他吃吃瘪,含丹,听我的,偶尔也给他几分好颜色看看,这样那游二一辈子也不敢负你”。
舒莫辞皱眉,这样的话却是有些露骨了,连玉却似没觉察到舒莫辞的不悦,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伸手似是想摸摸她的头发,却又转向了自己心口拿出一只红艳艳的荷包塞到她手中,“好孩子,这是压岁钱”。
舒莫辞一惊,就要推辞,连玉摆摆手,“收下罢,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陪你父皇下盘棋,皇上可一直惦记着自己有个棋艺一绝的女儿”。
盛帝,“……”
太过分了。自己准备了压岁钱,竟然不提醒他,他只想起来准备珠宝首饰赏赐。怎么就没想到压岁钱这么拉近关系的招数?!
舒莫辞陪盛帝下了三盘棋,眼看快要用午膳了,才随着盛帝一起去了正殿,正殿中等候的众人见舒莫辞随着盛帝一起出来都是一惊,德妃更是意味深长的瞧了身边的女儿一眼,六公主咬牙低下头。
德妃叹气,盛帝能因为舒莫辞提了她为德妃。就证明在盛帝心中舒莫辞比她这个德妃重多了,她不知道这重多了的重量能不能重的过他一直喜爱的幼女,却不敢拿女儿的前途去赌。唯有警告约束女儿不与舒莫辞起冲突。
盛帝免了众人的礼,指着离自己最近的座位道,“含丹就坐这儿,陪父皇说说话”。
底下有人控制不住的发出抽气声。这个座位自从太子被废。皇后被幽禁后就一直空着,后宫中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个位子,没想到盛帝竟张嘴就让舒莫辞往上坐。
舒莫辞自然知道这个位子该是谁坐的,退后几步行礼道,“父皇隆恩,只含丹不堪——”
盛帝打断她,“朕的女儿哪里不能坐,乖——”
盛帝说到最后一个字。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自己也没发觉的宠溺慈和,舒莫辞却被他拖长的尾音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盛帝自认是她的亲生父亲,行事说话处处以一个补偿失散多年女儿的父亲自居,她却始终无法拿他当亲生父亲,更何况她与亲生父亲也不过那般。
连玉笑道,“郡主就体谅体谅皇上一片爱女之心罢?若郡主真嫌坐在这儿不舒服,不如老奴来伺候郡主?”
舒莫辞哪里敢让他伺候自己,忙道不敢坐了下去,连玉看了盛帝一眼,晃悠悠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来,玉白的双手执起酒壶给舒莫辞满上酒,笑道,“这是今年新酿的寒梅酿,口味极佳,郡主不妨多喝几杯”。
时至今日,舒莫辞仍然不敢直视他过盛的容色,垂眸道了声谢,盛帝见连玉安抚妥了舒莫辞,便吩咐开席,舒莫辞随着众人给盛帝敬了酒,便专心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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