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少微二人回了镇国将军府,就各自回了自己院子,平林县主跑了一趟,觉得身上灰扑扑的,正打算着回去就沐浴,不想竟见曲少徵仰面躺在外隔间的美人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
平林县主脸亮了亮,“怎么不在书房看书?累了?”
曲少徵放下书,侧过脸打量她,“你不是和七姐姐去看舒妹妹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舒妹妹没留你们用午膳?”
“舒妹妹病的不轻,跟我们说了会话就气喘吁吁的,脸色也不好,七姐姐怕累着她,就回来了”。
“真病了?”
平林县主嗔了他一眼,“还有真病假病的?我和七姐姐去,她就在洛川楼门口迎了几步,都是裹着狐裘出来的,送我们走的时候,眼巴巴的舍不得,却根本没挽留,想是也知道自己撑不住,这不,七姐姐说回来找找有没有什么好的药材,一会送过去,我也正准备拾掇拾掇”。
“怎么好端端的病了?”
“那天我们遇到她,她就不舒服了,后来……”
平林县主将舒莫辞的话说了一遍,曲少徵点头,“那你快去吧,别让七姐姐等”。
平林县主应了一声,吩咐丫鬟不准偷懒,自去寻嬷嬷找药材,曲少徵闭上眼睛,默默想了半晌,“来人,备马!”
京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朝堂上大臣们几乎次次早朝都吵翻了天,这种紧张也延续到了朝堂外,不但百姓们出个门买个东西都跟做贼似的恨不得缩着脑袋,更有那嗅觉灵敏的,囤积了大量的吃用之物在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甚至连居于深闺的舒莫辞也感觉到了,最明显的就是她吃的瓜果蔬菜都没有以前新鲜了,一来辛妈妈约束下人不得轻易出门,二来,就算侯府的下人敢出门买东西,敢出来卖东西的人也寥寥无几。
前世这个时候,舒莫辞随程正则外放,几乎没受到影响,太子逼宫未遂被盛帝圈禁的消息过了三个月才传了过去,这次却是身临其境,虽说和自己没关系,但她还是紧张难安。
这种紧张的局势一直持续到五月十二这一天,舒莫辞半夜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时,就知道太子走投无路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路。
缨络也惊醒了,惊慌叫了声姑娘,舒莫辞沉声开口,“别慌,继续睡”。
舒莫辞早就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安生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缨络虽然害怕,却还是又乖乖躺了下去,外间碧纱橱里的青筠无声掠入内室,在舒莫辞床前的脚踏上盘膝坐下。(未完待续。。)
☆、209 深夜访客
这种紧张的局势一直持续到五月十二这一天,舒莫辞半夜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时,就知道太子走投无路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路。
缨络也惊醒了,惊慌叫了声姑娘,舒莫辞沉声开口,“别慌,继续睡”。
舒莫辞早就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安生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缨络虽然害怕,却还是又乖乖躺了下去,外间碧纱橱里的青筠无声掠入内室,在舒莫辞床前的脚踏上盘膝坐下。
在一进歇息的温汤朝其他几个温府暗卫打了个手势,无声融入黑夜中。
喊杀声、马蹄声穿过重重高墙传入春晖阁中,春晖阁中却一片死寂,不知是谁哆嗦着燃着了灯,又很快熄灭,大约半个时辰后,皇城方向火光冲天而起,喊杀声、惨呼声、马蹄声震天响起,恍若近在耳边,舒莫辞紧紧握着曲少微送给她的匕首,上辈子太子兵败溃逃,许多散兵余勇闯入深宅之中,受其害的府邸很多,虽然温漱流近乎强硬的给她塞了好几个暗卫,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时间好似无限度拉长,天边第一缕曙光亮起时,所有人心头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天亮了,亮了就好——
随着朝阳升起,各种让人几欲发狂的声音渐渐消散,众府却还是死死关着府门,不敢出门查看,温汤带着满身的湿气落入洛川楼中,“姑娘,外面危险已除。请姑娘安睡”。
舒莫辞长长吐了口气,想动动手。却发现握着匕首的手早已麻木,“知道了。辛苦你们了,你们也去歇着吧”。
第三天,盛帝对于太子的处置下来了,废除太子之位,幽禁终身,曾经辉煌鼎盛的东宫和文安侯府几乎是一夕之间覆灭,京城各大势力重新洗牌,其中崛起势头最猛最快的当属护驾有功的御林军统领安宥,虽然盛帝的赏赐还没正式下发。京中却纷纷传言,年轻的安统领前途无量,不消几年就能与根深叶茂的游国公府相媲美。
太子逼宫事件余波还未过去,御前统领安宥于早朝时呈上奏折状告首辅温楮徇私枉法,在抚国公通敌卖?国一案中,与威国公府合谋栽赃嫁祸,以谋权利!
薄薄的一纸奏折犹如一枚炸弹将本就混浊一团的京城再次炸了个底朝天,再一联想到安宥的姓氏——安,抚国公府余孤隐姓埋名潜伏三十余年报仇雪恨的各种版本不动声色在坊间流传开来。
盛帝很重视这件事情。当即下令大理寺卿着手审查当年的案件,同时下令驻守西南边疆的威国公率三子回京澄清,温首辅暂时卸任,以避嫌疑。
因为威国公还在路上。温府一下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温漱流刚听到消息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温府百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更何况,他相信祖父的人品。绝不会以权谋私,更别提用一族人的覆灭来换取所谓的荣华富贵。
这货心比天高啊比海还辽阔。该干啥就干啥,见温老首辅闲居在家,时不时拎着棋盘去找自家祖父杀一盘,见自家祖父也是同样的意定神闲,于是心就更宽了,只偶尔苦恼一下这么闹起来,说不定会影响到他和舒莫辞的婚期,唔,不过以祖父的能力,应该能在舒妹妹除孝之前搞定吧?
与温漱流的淡定相反,舒莫辞虽然知道上辈子温府虽被迫收敛羽翼,却也算是顺风顺水的过了这一劫,她却总是心下难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让她隐隐觉得这件事绝不会善了,这辈子也不一定就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可她却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唯一知道前世的优势也因为太多的改变和不确定几同于无,那些争权夺利、朝堂纷争,她更是一无所知。
舒莫辞坐卧难宁,京城却出乎意料的平静,除了温老首辅卸职在府,几乎没有任何改变,所有的暗流汹涌都掩盖在平静的表面下,所有人都在等待威国公回京——
洛川楼中,琉璃灯中鸽蛋大的夜明珠亮白的光芒打在绣绷上刚绣了一半的观音大士绣像上,观音大士慈悲的脸折射出淡金色的慈和光芒,让舒莫辞不安的心慢慢沉淀下去,手下的动作越发利落。
“什么人?”
舒莫辞嘶了一声,指尖冒出的血珠迅速浸入观音大士手中的玉瓶中,舒莫辞大惊下根本顾不得回头,“快!水!”
缨络惊惧看了一眼面容沉静落于窗前的男子,咽了口口水,“姑娘,是,是游二爷!”
舒莫辞诧异回头,在看清游昀之时惊的手一抖,绣花针再次戳中指尖,游昀之皱眉,她就怕他怕成这样?
刺痛让舒莫辞迅速冷静下来,起身垂头福了福,“缨络,拿水来,小心些,别污了大士宝相”。
缨络应着去了,舒莫辞扫了一眼玉瓶上的污点,挥手让护在身前的青筠退下,“不知游二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游昀之默了默,开口,“我要见枕石,在洛川楼”。
游昀之的话没头没脑,近乎诡异,舒莫辞却瞬间懂了,心头猛地一跳,“温家——”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游昀之要见十三哥竟然要避人耳目避到她洛川楼来了?
“青筠,去和十三哥说游二爷来了,请他尽快过来”。
青筠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迅速跃出窗外,舒莫辞双手无意识绞起,“游二爷,发生什么事了?”
游昀之顿了顿,缓缓开口,“威国公于回京路中被匪盗所截,威国公身亡,长子重伤”。
舒莫辞倒没多惊讶,这件事上辈子也有,威国公一死,其余人自然成不了气候,有人会怀疑是安宥动的手,可更多的人则会怀疑温家杀人灭口,甚至是威国公自杀脱罪,毕竟驻守多年的老将、一国之公被杀,皇帝就算是为市恩,也不会再追究威国公府其他人的罪责。
上辈子程正则曾数次提起这件事,感叹曲少徵手段通天,虽然到最后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威国公之死是曲少徵和安宥动的手,但程正则一口咬定绝对是他们,而事实也证明威国公一死,得利最多的就是曲少徵和安宥。(未完待续。。)
☆、210 深夜访客(二)
游昀之见舒莫辞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反倒有些恍然的样子,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漫不经心般看着绣绷上的观音像,暗中留意舒莫辞的动静。
舒莫辞只知道大致的结果,还有很多是经过程正则的主观臆测传达给了她,虽然知道了这件事也帮不上忙,她只模糊记得虽然威国公被杀,盛帝还是下令继续追查当年抚国公通敌一案,一点没顾念威国公府的孤儿寡母。
舒莫辞杂七杂八的想着,缨络端着水上来了,所谓见惯不怪,缨络已经很习惯自家姑娘在不恰当的时间跟不恰当的人来往,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春晖阁中规矩大,一入夜,谁都不准乱走,否则直接打了板子撵出府,洛川楼中更是只有她和青筠能出入,左右没人看见,什么游二爷、游八爷来个夜游什么的,只要姑娘乐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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