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我生气!”杨琪也不知道耶律斜轸唱的哪一出,把她带到北院王府里后,索性就不露面了。她又不是债主,又不是瘟神,耶律斜轸至于这么躲着她吗?“你这里到底缺不缺人手?”
葵嬷嬷兴致索然,“打杂的,跑堂的,我这里可是样样不缺,缺的就是姑娘。”
“你看我给你当姑娘咋样?”
葵嬷嬷一惊,瞪大眼睛问道:“你这是闹哪样啊?”
“我现在急需用钱。”
“需要多少?”
“三百两。”
“三百两?”葵嬷嬷惊呼出声,要是几两银子就算了,葵嬷嬷大大方方的就可以给她解决,三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要真是个小数目,杨琪还至于孤注一掷吗?
就算杨琪愿意来给她当姑娘,葵嬷嬷也不敢收啊!
别说杨琪的身份不一样,就算是耶律斜轸追究下来,她和最妩楼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先说好,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啊!”杨琪还是比较洁身自好的。
葵嬷嬷严重怀疑,不是她小瞧杨琪,实在是杨琪本身就不值得人高估,谁叫她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卖艺不卖身,你有什么本事?”
杨琪脸上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才艺。
悠扬的琴声传到耳朵里,给了杨琪灵感,她马上打了一个响指,“我也会弹琴!”
“你给我弹个试试。”
葵嬷嬷还真给她找了一把琴来,结果让她很失望,她还以为杨琪的琴艺有多么高超,结果也就是半吊子水平,连安杨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如。
葵嬷嬷没有明白着打击杨琪,只说:“我这最妩楼里不需要两个琴师。”
杨琪一点也不气馁,“我还会跳舞!”
“你跳个给我看看。”
于是杨琪给她跳了一个骑马舞,顿时就把葵嬷嬷给雷得外焦里嫩。
“现代舞不行是吧?那我给你来一段古典的——”
葵嬷嬷急忙让她打住,“得得得,得了吧!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谁愿意看到一个神经病在台上发疯?要是让杨琪上台去,估计还会有不少人认为葵嬷嬷有病呢!“现在我这里做一个小跑堂吧!”
“一个月多少薪水?”
“五两银子。”
“不是吧……”杨琪已经在脑海里算着这笔账,就算在这里包吃包喝,一个月拿五两银子,也要六十个月以后才能攒够了三百两银子。六十个月,那可是整整五年啊!“一个月五两银子,也太少了吧!”
葵嬷嬷气不打一出来,她可是好心的帮忙啊!“你出去打听打听,问问其他地方,一个馆子里跑堂哪有像我这边这么高的薪水,普遍都是二三两,三两那已经是算是多的了!”
“小气样,”杨琪努了一下嘴,她可不相信葵嬷嬷的腰包是扁,“谁不知道你最妩楼是日进斗金!”
“日进斗金又能怎么样?你以为我这里买姑娘,那些吃的喝的都不要成本吗?”葵嬷嬷可是有苦难言,外人看到的都是她表面的风光,除去要下成本,她每个月还要上缴比别人多出好几倍的赋税。她要是不乖乖的做一位奉公守法的良民,她这瓦舍早就开不下去了。而且她赚来的钱,有一部分都运到大宋去接济灾民,充做军饷了。葵嬷嬷也不忍看杨琪为难,“其实在我这里当个跑堂也很吃香,你要是做的好,回头客人欢心,那些有钱出手又阔绰的的客人可是会给你很多打赏,少则几两,多则几十两,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杨琪摸摸脑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她之前就看到不少客人给最妩楼里的小二们打赏,不过她也清楚最妩楼的规矩,“那些打赏,最后还不都是进了你的腰包?”
最妩楼有一个规矩,不管是姑娘还是跑堂,从客人那里拿到的打赏一律都要上交。L
☆、256 源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凭葵嬷嬷与杨琪的交情,她怎么也得给杨琪行个方便。
“算了算了,”葵嬷嬷显得特别大方,甩着手里的帕子对杨琪说,“你拿到的交上了三成就行了。”
杨琪在心里深深地“靠”了一声,“至不至于,也太抠门了吧!没有提成也就算了,居然连我那三成的赏钱也要!”
真不愧是奸商!
杨琪又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葵嬷嬷摆出一副为难状,“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要是让那些当官的不来我这里收苛捐杂税,别说三百两了,我立马拿出三千两来答谢你!”
杨琪很是无语,在外人眼里,最妩楼的确是一块油水很大的肥肉。哪怕这里是日进斗金,其中有半斗都被人收走了。
“经常来你这儿收税的人是谁?”杨琪一副磨刀霍霍之貌,还真的是要大干一场。
葵嬷嬷对她满眼鄙夷,幽幽的说了一个名字,“耶律斜轸。”
“好吧,就当我没问。”杨琪直接呵呵了。
杨琪在这里混了些时日,对这里的环境也是熟悉。
她适应了几日,将那些常来最妩楼寻欢作乐的客人的脸烂熟于心。知道他们的长相并不足够,还要记住他们的来历,毕竟这些人中十有**都是大辽的官员,自然也都是出手阔绰的人。越是能讨他们欢心,杨琪拿到的小费就越多。
跑堂的没有资格管姑娘们的事情,杨琪只负责给每个房间里的客人送送吃的送送喝的。
本来是很简单的工作,但也难免会得罪那些比较挑剔的客人。
最难对付的客人就是,耶律斜轸。
“哎哟大爷,您又来啦!”
在耶律斜轸一进门的时候,杨琪就跟着其他跑堂的一块儿迎了上去。
耶律斜轸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只有杨琪敢靠近他,而且还是一边嬉皮笑脸的,一边拿擦桌子的抹布往耶律斜轸的身上甩。
“想要姑娘的话,楼上请,想要吃什么的话,吩咐小的一声就可以了。”杨琪咧着嘴,笑的特别高兴。
今儿一天,她可是收获不小,来来回回统共拿了十多两的赏银。按照这个节奏下去,估计一个月她就能把三百两给凑齐。
耶律斜轸眉眼含笑,他一边往琴心阁的方向走,一边对杨琪伸出手来。
杨琪很默契的往他手上递了一份菜单。
耶律斜轸一边走一边看,到了琴心阁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点单。
招待他,杨琪用不着那么热情。耶律斜轸来这里吃喝玩乐,那可是费用全免的。
吃饭不给钱,玩儿姑娘不给钱,更可恶的是,他连赏钱都不给!
杨琪越想越觉得气愤,她本来是可以不伺候耶律斜轸的,可是没办法,已经被人家点名了。而且葵嬷嬷似乎故意把他们撺掇到一块儿,只要耶律斜轸起来,葵嬷嬷就安排她去伺候。
一刻钟过去了,耶律斜轸还端着菜单津津有味儿地看。
杨琪是站不住了,不耐烦的催促着,“你快点儿,我还忙着呢!”
耶律斜轸的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故意变得挑剔起来,“你这样的态度可不行,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杨琪白了他一眼,“其他客人可没有你这样,来这里吃饭玩儿姑娘不给钱也就算了,居然连赏钱也不给,抠门抠门,简直比我们楼里的葵嬷嬷还抠门!”
耶律斜轸的笑容渐渐加深,“赏钱?就这么缺银子吗?”
杨琪瞪大眼睛,莫名的火大,她真的怀疑耶律斜轸是不是不懂装懂!“你以为呢?要不然我怎么在这里做了一个跑堂呢?”
“没有银子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本王跟你干爹的关系,你要多少银子,本王不会给你?”耶律斜轸显得特别大方。
有那么一瞬间,杨琪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耶律斜轸未免也太健忘了。
杨琪提醒他,“我上回砸坏了你一个茶壶,那个茶壶不是值三百两银子吗?”
她得用这个茶壶的钱,把她的通关令牌给换回来。
耶律斜轸一挑眉,眼神戏谑,“本王有说过让你还吗?”
杨琪目瞪口呆了一阵,其实她已经在心里嘶吼起来。这个男生是在玩儿她吗?
杨琪本来以为,耶律斜轸也不会在乎那一点点银子,如果他是想拿这件事挟持她的通关令牌。她以为只要把账还清,她就可以把她的通关令牌从耶律斜轸手里赎回来!
“那你让我看着办,是什么意思?”杨琪瞪大眼睛,那不就是让她还钱的意思吗!
“本王就是想看看你,你会看着怎么办。”
真是好一个游戏人间的男人,杨琪咬牙切齿,突然向他伸出手,“那你把我的令牌还给我!”
耶律斜轸轻轻摸着下巴,眼中的笑意不减,“那个令牌,似乎不是你的吧。”
不同身份的人,所持有的通关令牌的形状都不一样。尤其是平民,平民所申请下来的通关令牌不过是一纸文书。
“那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其实那是杨琪从隆绪的手里抢来的。
耶律斜轸故意装作不相信她的话,“等过一阵吧,如果没有人报失,本王就把令牌还给你。”
杨琪抓狂,那她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这里当跑堂的还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也不知道最妩楼里的姑娘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如果那是老鼠,应该是很大一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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