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翘越说越厉害,把落落说的脸色变了又变。
紫烟低着头,兀自垂泪。
落落气不过又能怎样,她在这里说的口干舌燥,紫烟又委屈得不得了,可耶律斜轸始终站在杨琪那一旁,帮都不帮一句。
“小姐,我们走!”落落扶着紫烟回梅园了。
紫烟一走,杨琪吸着鼻子抽泣起来。
耶律斜轸哭笑不得,“云翘把人都给说走了,你还哭什么。”
他也没打算责备云翘,云翘也是护主心切。
“我头疼,眼眼睛里痒痒的。”杨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眼睛。
耶律斜轸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通红通红的双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别揉了,怕是染了风寒,回屋躺在去吧。”
杨琪一张开眼,眼泪就一个劲儿的往外流。她索性闭紧了双眼,往寝门前摸去。
看她这么莽撞,耶律斜轸索性将她抱进屋里。
杨琪一躺下,感觉舒服许多,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事。
落落在蘅芜阁大吵,只怕是听谁说了闲话,更为紫烟打抱不平,这都情有可原。
知道耶律斜轸还没走,杨琪挥着爪子乱摸了一阵,直到被对方握住手。
“紫烟姐姐真的很喜欢你呀。”杨琪有些感慨,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么,越是喜欢,就越期盼着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的疼爱。
“南府不比最妩楼,本王确实也冷落了她。”
最妩楼客来客往,紫烟曾经又是那里的头牌姑娘,自然受万千宠爱。到了南府,她是头一个以耶律斜轸的女人身份入住进来头一人,大概是因为会独享耶律斜轸一人的恩宠,却没料到事与愿违吧。
毕竟南府还有一个杨琪在。
杨琪拱了过去,头枕在耶律斜轸的腿上,“果然还是当小孩子最好了,真不想长大啊——”
耶律斜轸轻轻按了她脑袋附近的几处穴道,见她脸色渐渐缓好,听她时不时发出几声舒服的轻咛,他的眉头渐渐也舒展开了。
这时听屋外的云翘尖声大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有本事你过来站在大王面前,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耶律斜轸也忍不住头疼起来,这几个婢女真的是被宠坏了,连该有的礼数都忘了么!
他将杨琪按回床上,到屋外见云翘对着墙,墙那边传来落落的胡咧咧:
“你们仗势欺人,别以为大王由着你们、护着你们,我跟我家小姐就怕了你们!我刚才说的对不对,你们在那院儿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
耶律斜轸阴沉着脸,虽然他没听见之前落落在墙那边说了什么,总觉得是很不好的话。
于是他问云翘,“云翘,刚才落落在那边说了什么?”
云翘转身跪在他面前,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耶律斜轸大喝:“说!”
云翘抖了一下,压抑着委屈战战兢兢说:“她方才说大王跟小姐是那种龌‖龊的关系,还说做都做了,有啥不好意思承认……”
耶律斜轸咬紧牙关,狠狠望了一眼那面隔着蘅芜阁与梅园的那面墙,视线好像有穿透力一样,极具压迫性。
他负手大步往梅园而去,走之前还叫上了云翘,“云翘,随本王来——”
云翘跟着耶律斜轸一块儿到了梅园。
落落一见到耶律斜轸,就知道云翘肯定是告了状。
她吓得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
祸从口出,紫烟知道落落也是护主心切,无心之过,她也一起跪下,在耶律斜轸面前求情,“大王,落落年纪还小,不懂事,她一时说错了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吧!”
“云翘,给她掌嘴!”耶律斜轸丝毫不理会她。这已经是很轻的惩戒了,再严重的,只怕她也承受不起。
云翘上前,对落落命令,“抬起脸来,”见落落仍旧埋着头,她声音又大了一些,“我以南府一等婢女的身份命令你,抬起脸来!”
☆、163 争风吃醋
紫烟跪着前行几步,将落落挡在身后,嘶声竭力的耶律斜轸求情,“大王,您就饶过落落吧!落落她不懂事,说错了话——”说着,她忙回头搡了一下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落落,“快,快给大王和云翘赔罪!”
落落连连给耶律斜轸磕头,“大王,落落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给耶律斜轸磕头赔罪可以,要她给南府的一个婢女磕头,落落可是大大的不服气也不愿意!
听她那生硬的口气,完全就不是认错时该有的态度,别说云翘气的不行,就连耶律斜轸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你们若是觉得本王这南府待你们不好,大可以收拾东西再回最妩楼去!”耶律斜轸愤怒的甩手背在身后,他侧过身,再也不看紫烟那摇尾乞怜的身形。
紫烟咬紧牙关,反手狠狠甩了落落一巴掌,歇斯底里的怒喝:“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给大王和云翘好好认错!”
落落终于落下眼泪,捂了捂脸,触及紫烟那双似要喷出火的眼睛,吓得整个人一抖,忙将手从脸上拿下,按在地上左右连连磕头如捣蒜一样。
“大王,云翘姐姐,落落知错了,求你们饶过我吧!”
云翘站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就像当初被放姑姑教训一样,在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面前,就要站的比她们挺拔!
云翘学着放姑姑严厉的口气,开口教训着她们,“既然进了南府,就要守好南府的规矩,这里跟最妩楼不一样,不是你们争风吃醋的地方!你们留着这股劲儿,日后找大王其他的侧室发泄去吧!琪琪小姐就是琪琪小姐,不是你们闲言碎语能亵‖渎的对象!”
耶律斜轸怒色稍退,始终还是不看紫烟一眼。
他原以为紫烟到了南府,还会是最妩楼那个温柔如水的紫烟姑娘,看来他小看了女人的贪心程度。
耶律斜轸转身,云翘也跟着走了。
他回蘅芜阁的时候,杨琪还没睡下。
她难受得实在睡不着,不过在被窝里捂出了一身汗。
耶律斜轸摸着她湿漉漉的额头,生怕惊吓到她似的轻声问:“好点没有?”
杨琪掀开眼皮,复又合上。明明很难受,可脑袋却十分清醒,让她备受煎熬。
朦胧中,她错将耶律斜轸的身影看做了是安隐。可她知道这时候不可能在南府见到安隐,因为他此刻正在南疆。
“干爹……我干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每当杨琪问起安隐的境况,耶律斜轸心里总会泛起一丝酸楚,也会莫名的烦躁。
“你就将本王当成你干爹。”
他耶律斜轸何时甘愿沦为旁人的替代品了?
耶律斜轸勾起嘴角,苦笑起来。
他正失神时,杨琪靠了过来,小脑袋在他胸膛拱了又拱,好像撒娇一样。
这一刻,耶律斜轸突然有些明白安隐为人父的愉悦了,像是得到了某种慰藉,轻易便能让人心满意足。
“你是不是因为不去最妩楼了,才把紫烟姐姐赎了出来?”杨琪舒舒服服的躺在耶律斜轸的怀里,将被子捞到身上盖着。
“紫烟比本王还大上几岁,还能在最妩楼里做多久的头牌?既然她对本王有意,本王也不想辜负她这一番心意。”耶律斜轸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捏了捏她细不足盈握的胳膊,不明白这丫头一天吃的也不少,还吃的我那么好,身上怎就不长肉呢……
不是杨琪自负,她来这里没跟谁争过宠。这么说似乎也不对,至少她也因为安隐将耶律斜轸看的比她重要而吃过醋。
所以紫烟的心情,她多少可以理解。
杨琪抱住耶律斜轸的胳膊,经过一番分析过后,她得出结论,“也就是说,其实你在心里还是挺喜欢紫烟姐姐的。”
耶律斜轸扬眉,他似乎从杨琪的口气中闻到了一股醋意,“怎么,你不喜欢本王将紫烟接到府上来?”
“没有没有!”杨琪急忙辩解,之后又小声说道,“我就想,如果我是她,被自己喜欢的人冷落,心里大概也会不舒服。”
耶律斜轸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有些暧‖昧道:“你怎么知道本王有冷落她?她不过是太贪心了……不说她了,你快些睡,快些好起来。”
杨琪伸手摸了摸耶律斜轸的脸颊,“我终于发现你的优点了,太不容易了——”
耶律斜轸哭笑不得,“你不就觉得本王这张脸长得还算可以么。”
“那是外在的,我说的是内在的啦。”
“什么优点?”
“一诺千金。”
说不去最妩楼,耶律斜轸当真便再也没去过。不过之前他答应过杨琪的事情,也都一件一件的办妥了。
杨琪睡过去之后,耶律斜轸便悄悄离开了。
从蘅芜阁出来,耶律斜轸犹豫了一下,转而去了梅园。
紫烟仍在梅园中音泣,见耶律斜轸前来,以为他又是来兴师问罪的,忙又与落落跪到他跟前去。
耶律斜轸越过她们,坐下后对落落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落落露出一丝窃喜的神情,低着头对紫烟眨了眨眼,从地上起来,飞快的退出屋去,并将房门关了个结实。
“大王,琪琪小姐好些了么?”紫烟猜想耶律斜轸大概是从蘅芜阁刚出来。
“好不容易睡了。”不知是不是被杨琪传染的,耶律斜轸也有些头疼起来。那丫头本身就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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