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关紧要的东西红一宁定然不会拿来为难她,所以断定这俩副盔甲就是王正浩与王子煜,虽然是这样断定的,但是蓝芝晴也做好了猜错的打算,如果猜错那么今日一定得血战,还不一定能活得命在。
蓝芝晴故意将脸埋进了盔甲以此来掩饰表情上的漏洞,红一宁把这东西拿了出来可以肯定王家父子一定遇难了,并且是红一宁下的手。酝酿了一阵子,总算挤出了几滴泪水来,蓝芝晴抱着两具盔甲朝着楚皇跪了下去。
“皇上,父兄遇难,请皇上明查,还王家一个公道”,蓝芝晴不知道两具盔甲谁是王正浩,谁是王子煜,只好两件都抱着,不过她心中有了对策,情绪稳定下来,真正入了戏。
“哼,事情败露自然要灭口,蓝芝晴你的戏倒是演得逼真”,红一宁在一侧看着蓝芝晴泪如雨下,不得不佩服她的功夫。
“据说王家遇害当场留了一个焰字,是青焰堂所为,而南逸给你的嫁妆在送往西凉王家的时候遭了打劫……这你做何解释”,楚皇冷声质问。
众所周知青焰堂办事只讲钱,楚南逸给蓝芝晴那批嫁妆被打劫,要知道那些押送嫁妆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王府精锐,会轻易被打劫吗?并且打劫后王府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只有一种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应了红一宁的话,此时众人看见的王千怡就是慕容焰的王妃蓝芝晴假扮,因为西凉的王家觉察到了可疑,所以又与楚南逸串通一气买了青焰堂的杀手将王家灭了,然后借此潜入西楚内政颠覆西楚江山。
而楚皇虽然看重楚南逸,对南郡王一支特别照顾,但楚南逸之母赵筱兰出自天祁,并且与慕容焰是同母异父,而赵筱兰又死得那样惨,虽然当时楚南逸还很小,不懂世事,但毕竟是赵筱兰亲生,血浓于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嫁妆被打劫那是蓝芝晴拜托白临风去做的,当然是要做的干干净净,那些押送嫁妆的王府侍卫被白临风派去的人解决了,王府自然是不会知道消息,至少要保证他们在西楚的时候不让楚南逸知道。
但是却偏偏赶上这个时候,让红一宁借机发挥。
“皇上,我王家三代忠烈,祖辈跟随始皇帝打天下,若是想颠覆西楚江山何必等到此时,何必百年来甘居西凉偏僻之地默守边关,试问我王家守西凉以来与邻国大燕发生过什么了吗?而南郡王是皇上亲侄子,祖上与皇上同枝连根,如此猜测怀疑真真让南郡王寒心”,蓝芝晴说着眼泪飞溅,但一双眸子却倔强的等待着皇帝的表态,有几分傲骨。
蓝芝晴发现,自己其实很有演戏的天份。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只能帮助蓝芝晴
在易容成王千怡的时候,蓝芝晴已经对王家了解了透彻,王家世代以来婉拒皇上要将其女眷纳入后宫的好意,独居西凉,默默守关。若不是此次皇帝亲自派了亲信阿蛮去西凉宣读圣旨,王家绝对要婉拒这次应征南郡王妃的好意,这些楚皇最是清楚不过。
“哼”,红一宁冷笑只要揭开了蓝芝晴的真面目,那么一切自然不必言说:“欲擒故纵的伎俩谁都会用,你若是不心虚为何不敢验身,是真是假一验便知,何须如此浪费唇舌”。
楚皇面对蓝芝晴这番话微微动容,红一宁提出的这件事情正是他想做的,但是对一个女儿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做为一国之君总不好相逼太紧,也就由着红一宁说话。
一切是非只需验一下蓝芝晴是否易容,便可水落石出。
所有的状况都不利于蓝芝晴,被逼到这份上蓝芝晴也没有话反驳。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么可以验他”,红一宁手指向了白临风。
白临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目光朝向蓝芝晴,他此时装的是蓝芝晴的侍卫,如果强行出头反而适得其反。
红一宁这招果然巧妙,女人验身不方便,那不如直接验慕容焰,慕容焰的真颜在西楚已经成为了公众人物,是西楚朝廷的公敌,他若露出真颜比蓝芝晴露出真颜更有说服力。
“宁王,如我随你愿,让小五当众验身,若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做何解释,如何负责,我们王家虽然不如宁王府有钱有势,但也不能任人随意搓圆捏扁,栽赃陷害”,蓝芝晴抹了一把泪,正色针对红一宁。
“若事实并非宁王所说朕给你做主”,楚皇的意思也是想要验证一下,率先代红一宁做出了回答。
“如何做主?”蓝芝晴句句紧逼:“若我说我父兄是宁王所害,意图毁灭南郡王府与我王家,皇上也做得了主,能将宁王神之于法,斩首以告慰我父兄吗?”
“这……”,皇上有些犹豫。
蓝芝晴句句笃定,似乎有十足的把握,一双眸子犀利而尖锐,似乎在为父兄的死而悲愤,大有不报仇不罢休的劲头,使得红一宁一愣,来告密的是红叶的亲信丫鬟,当日红叶遇难,那丫鬟看得真切,她断不至于会说谎,再说之前他也亲眼看见蓝芝晴与她身后那个侍卫(白临风)亲亲我我,这蓝芝晴莫非早已预知了自己的计划而做了应对之策?或者是故意引自己进圈套?若是这样的话,今日他要如何下台阶。
一时之间红一宁也有些犹豫,摇摆不定。
“朕应了你便是,若宁王真如你所说按律法处斩”,楚皇终于发了话,宁王自从楚南天死后只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便是野心渐露,时间长了一定是个头痛的人物,如果能借此削弱势力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好,臣女求的就是这句话,今日便是为父兄报仇的日子,皇上一诺千金不许食言”,蓝芝晴招手让白临风过来,所有人拭目以待,以及那几个老臣。
“君无戏言,今日有朝中元老重臣做证,你可放心”,楚皇说着便是招手让身边一人给白临风验身。
侍从走到白临风身边,让白临风把上身衣服脱光,由于是男子又是需要众人亲眼见证所以就在当众检验。
白临风看了蓝芝晴一眼,竟然让他这风度翩翩的白公子当众脱衣验身,白临风这口气难以下咽,想表达一些情绪,却又碍于场合硬生生把怒意憋了回去。这个丫头与慕容燕真是绝配,只怪自己倒霉,明明之前一直是慕容焰,他才换过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但一想事后一定要向慕容焰和蓝芝晴加倍要回今日的费用,心里也就舒服一些。
检验的结果自然就是白临风真颜露面。
“咦,果真是易了容的”,观看做证的人发出惊呼,楚皇皆惊诧。
但是慕容焰的真容楚皇是亲眼见过的,而且今日随同而来的许多大臣也是见过慕容焰的,眼前这个人虽然易容过,这个人的真颜分明不是慕容焰,不是慕容焰又会是谁呢?
“怡小姐,这个你做何解释”,红一宁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蓝芝晴那样镇定,他真的以为蓝芝晴有什么法子应对,虽然不是慕容焰本人,但是这样无缘无故的易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得问宁王你了”,蓝芝晴目光锁定红一宁。
“你什么意思?”红一宁嘴角牵动几下,心中没有了底,本来准备好的一切都被打乱,除了把皇上及几个朝中要员按计划请来以外,其他的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知道蓝芝晴会玩些什么花样。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但听起来像是用了好大力气一般显得有些吃力。
目光所向之处,楚南逸缓缓走来,给楚皇行了礼,但望向楚皇的目光之中却夹杂了几分失望。在红一宁带着皇帝来,并且说出了目的之后,同行的吴彬早已悄然回府通知了楚南逸。
正如众人所认为的一样,南郡王府世代为历届皇帝忠心耿耿,受到如此怀疑,做为南郡王这一支独存的后人,愤怒自然不必言说。楚皇似乎也感觉到了楚南逸异常的目光,心虚的道:“南逸,这是怎么回事?”
“皇叔叔,这个人其实是我花钱从青焰堂雇来保护怡小姐的”,楚南逸手指白临风:“之前吴彬调查红叶死因,查出是红一宁本人所为,但却是因为意外而使红叶死亡。所以在与青焰堂谈判之后,请了人来易容成蓝芝晴身边的侍从,为了就是不让红一宁有所察觉,好让红一宁露出狐狸尾巴来,果然红一宁上了钩”。
但是红一宁会说王千怡和这个侍从是慕容焰与蓝芝晴易容而成,却是让他大大的吃惊,但不管眼前这个王千怡是不是蓝芝晴易容而成的,现下的局面他只能与蓝芝晴站到一边,先扳倒红一宁,然后才能证实这个疑问。反正这是在西楚的地盘,就算是真的慕容焰与蓝芝晴,京都与天祁相隔遥远还怕他们会长了翅膀“飞”走不成。
不过这个侍从不是慕容焰又让他疑惑不解,心中许多疑问,急待证实,但还是那句话,此时此刻他只能选择帮助蓝芝晴。
“因为我查探到了上次买兄杀怡小姐的人就是宁王,为了让宁王露出真面目,所以花了比宁王三倍的价钱请了青焰堂的高手易容成了怡小姐的这个侍卫”,楚南逸说完这些停了停,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