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那副画?”蓝芝晴见慕容焰双手负于身后守在门口若有所思,虽然面上是一惯的冷漠,但眉宇间淡淡的愁却是逃不过蓝芝晴的眼去。
慕容焰曾经说过,陵墓正堂有俩副画是关键,昨夜从皇陵回来他就一直冥思苦想到废寝忘食。
慕容焰回过头来应没有作声,面上已经掩饰了那一抹愁,仿佛那只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问题一样。
“今晚我与你同去”,蓝芝晴面带微笑,每个人的思维方式都是不同的,说不定她刚好能解开这道难题。
“凭你?”慕容焰轻蔑的瞅一眼蓝芝晴,那坚硬的石壁斧凿都敲不开,蓝芝晴能有办法?
“不要小看人,今晚我出马一定会有很大收获”,蓝芝晴抬了抬下巴,自信满满。
赵筱兰能入葬皇陵足以说明楚钊南对她的重视,他们的陵墓自然是要设得万无一失。
且从楚钊南对赵筱兰的态度看,是出于得人不得心的妒愤,才会态度恶劣的对待赵筱兰。
如此善妒之人,一定不会让赵筱兰在死后遭到盗墓而离开他,所以白慕严和慕容焰一伙就是他重点防犯的对象,那些机关兴许都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而她与他们一点联系都没有,发现新线索的可能性比较大。
慕容焰把蓝芝晴拉到墙角,避开门外的视线大手抚上蓝芝晴的小腹:“我只要你与孩儿安全,不想你涉险,一切交给我”。
蓝芝晴能怀上他的孩子,对他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如果知道她怀孕,绝对不会带着她来敌国涉险。
“没事,你看我吃的好睡得香,体格健壮孩儿好着呢……若是一再拖延,孩儿长大小腹隆起,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蓝芝晴的手搭上慕容焰抚在小腹的手,感受着他手的温度一点点渗进皮肤,胸中竟然是充盈了幸福感。
感受着一个小生命从无到有的诞生原来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嗯,那么今晚叫上白慕严一起去,你千万要量力而行”。
由于身处南郡王府,二人独处的时间也不能太久,商议好了时辰,慕容焰便是回忠心耿耿的到门口把守。
林煜看了慕容焰一眼,自家主子从来都是别人守着他,自从进了南郡王府倒是成了蓝芝晴的“奴才”,尽忠职守的守护着她们母子。
也只有妻儿才会让天祁百姓心中的“战神”,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白天做好了准备,到了夜晚,白临风那边挑了合适的一男一女,来扮做他们二人的模样留在南郡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蓝芝晴则是趁着夜色,避开侍卫出了南郡王府,在皇陵门口与白慕严和白临风相见。
“芝晴她有了身孕,所以凡事先照顾她”,慕容焰一见白慕严与白临风首先提醒一下,言下之意很明了。
蓝芝晴扯了扯慕容焰的衣袖,怀个孕用得着这样大肆宣扬吗?
“哦,既然大了肚子还来这里做什么,省得累赘,我只管取遗骨,你的妻儿自己照顾”,白慕严不耐烦的摆手,纵身跃进围墙。
“……”,蓝芝晴哑然,总觉得白慕严似乎对她的印象不太好,不过这德性与慕容焰倒是相似。
“芝晴她有了身孕,所以凡事先照顾她”,白临风贼笑着朝着慕容焰肩膀打了一下,把慕容焰的话绘声绘色的夸张的学了一遍,然后迅速闪身避开慕容焰的一击,追随白慕严而去。
“师父嘴硬心软,不必介意”,慕容焰揽着蓝芝晴的腰也上了墙头。
白慕严与白临风,不仅岁数相差的大,连性格也是各带特色,如此哥弟,堪为奇葩。
正文 第六十章 绣花鞋的奥秘
皇陵之中只有几个守墓的侍卫和宫人,对付他们对于慕容焰这一伙人来说易如反掌。慕容焰他们早已来过数次,蓝芝晴由他们带着轻车熟路的来到南郡王的陵墓。
就连陵墓的锁也配上了钥匙。
南郡王的陵墓造得和真人住的差不多,一共前后俩个屋子,外面供奉牌位,供人烧香,摆贡品举行仪式,里面则是墓葬,装着棺椁和随葬物品。
牌位之后挂着俩副画像,一副是楚钊南,另一副便是赵筱兰。这里的情形慕容焰早几天就说给她听过,这一面墙是死的,并没有留下可以进去后面的门或窗。
并且材质特殊,似乎都是非常坚硬的岩石制作而成,无法凿开,关键在于这俩副画。
俩副画上的人栩栩如生,笔墨流畅,慕容焰可以肯定机关就在画后面,但是找不到法门开启。
三个男人在牌位面前驻足,牌位后面的的每一处墙壁他们都检查过,都没有结果。
蓝芝晴抬着灯火上了供台,在画前仔细观察,这幅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画中的赵筱兰一身蓝衣,素净的打扮,穿着一双蓝底绣花布鞋,画布的材质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画的后面是僵硬的石壁,脚底的供台也是砖瓦砌成。
慕容焰跟在蓝芝晴身后,以防突发事件的发生。
“小丫头,这里我们看过很多遍了,你这样盯着画看难道画中人会活过来告诉你?……我看这陵墓十二成是死的,根本打不开,除非用斧凿把它打碎了,或者挖地道进去”白临风跳上供桌,凑过来道,这些东西他们研究了好几天没有什么结果,要是有门道早打开了。
用斧凿敲碎!挖地道!外面有看守人,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好的事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但真如白临风所说这面墙是死的,那岂不是无法取出赵筱兰的遗骨!
“不可能”,慕容焰说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白临风瞪一眼慕容焰很不服气:“楚钊南的陵墓里一定有许多珠宝,把陵墓钉死了省去被盗墓的可能,若是我一定是要把这墙弄个死的”。
“这面石壁墙确实是死的……白临风你把这画上兰王妃的这双鞋子的样子和花纹画下来,做成真的鞋子,尺寸什么的都不能有一丝偏差,还有鞋底也得把这花纹弄上去”,蓝芝晴研究过后得出了结论,但胸中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小丫头,你脑子没问题吧,这画上之人比实际的人小,这鞋子即使做出来你也不能穿”,白临风凑近画中人的鞋子仔细看,一双普通的绣花鞋,这是关键?
“叫你做你就去做”,一直不语的白慕严突然下了命令。这鞋子他看着不起眼,但这上面的花纹似乎另有玄机,他曾把花纹画在纸上仔细推敲过,但是没有什么收获。
也许蓝芝晴能想出什么来。
回到了南郡王府,一切平静没发生什么事情,装做蓝芝晴与慕容焰模样的人也趁着夜色离开王府。
过了几天,青焰堂的杀手不在出现,而楚皇给楚南逸大婚选的日子即将到来,按照祖传规矩,一切入葬皇家陵园的皇族子嗣在大婚前须得挑日子去陵园祭拜祖宗,持续三日。
有了前次的青焰堂杀红叶的事情,今日吴彬带着一个从青焰堂花钱雇的保镖过来,说是已把红叶之死的那件事情摆平了,并查出了结果,所以青焰堂这个人是来保护蓝芝晴的安全的,以便明日去皇陵祭拜祖宗的安全,祭拜完了之后这个保镖一直护送蓝芝晴回西凉待嫁。
吴彬临走交待要让青焰堂来的这个保镖易容成慕容焰的模样,而慕容焰则可以随押送嫁妆的队伍回西凉王家,这样也好提防宁王有所举动。
交待完毕后,吴彬便离开,不过青焰堂来的这个保镖不禁让蓝芝晴哑然失笑——这个人正是白临风。
“吴彬是怎样摆平红叶那件事情的?”蓝芝晴待吴彬一走,背着慕容焰拍了拍白临风的手,乘机递了张纸条给白临风。
虽然在与紫美人的传信中做了提示要把帽子扣在宁王头上,但还是想知道白临风是怎样解释红叶为什么会死在青焰堂手下。
“简单”,白临风看见了蓝芝晴的眼色,不动声色的收起了纸条,潇洒落座,一副得意样:“就说那红叶是自己找死的要去报信,所以就把她杀了”。
“那楚南逸和宁王就相信了?”仅仅这样就相信了,那么楚南逸不止身体病,连头脑也病了。
宁王请人杀蓝芝晴,会不告诉红叶,让红叶去送死!
“想知道?”白临风优的双腿叠到一起,朝着对面的蓝芝晴伸出了俩根手指:“二百俩”。
“白临风,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蓝芝晴靠回椅子背上,颇为鄙视白临风这只看钱的行为。
“逛花楼,喝美酒,吃美食,找美人都需要钱,年轻时不享受难道还等老了享受啊?”,白临风无所在的要钱,这都怪自家那个师哥,把他管得那么严。
白临风看蓝芝晴失了兴致,眨巴几下眼睛道:“一百俩怎么样?”
“滚出去”。
白临风还在想着如何在蓝芝晴手上套点银子花,然后在蓝芝晴面前大显一番神通,慕容焰却扔出了冰冷的俩个字,下了逐客令。
一盆冷水把白临风的热情浇灭,“嘶嘶”的,一点火星子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