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已经嫁给他了,是太子亲自向爹提亲说要娶我为妃,所以我们是真心相爱。”成为太子妃是她的梦,为此早已计划了无数个年头,搬出太子就是想要灵玉彻底死心,知道这招会让她彻底绝望,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14 陈年往事
“真心相爱就好好爱。”是他主动提亲的,是他愿意的,原来事情和她想的还是有所不同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原来他们才是真心相爱,那自己算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尽量控制着情绪以免露出端倪。
“灵玉,你要保证在他面前绝口不提跳舞的事情。”锦儿死死盯着她,算是警告也是商量。要是灵玉敢说就杀了她,反正她手里背了人命也不介意多杀几个,为了太子她什么都可以做。
“太子不是傻子。”灵玉觉得和她说话是对牛谈情,锦儿真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就算她不说又能瞒多久,突然觉得心很痛,不单为锦儿也为自己,还是不能相信锦儿方才说的话。
“太子那里不用你操心,只要舅舅守住边疆他就永远都不会变,他是爱我的。”锦儿最后变成喃喃自语,舅舅在打仗她的地位就不会动摇,可惜东方傲以为自己爱他,真是好笑。
“你好自为之。”灵玉不想在和她说下去,锦儿算计着爱一个人不累吗?还要搭上大司马的性命,她真是太傻了。自己也太傻了,还妄想劝她放手。
“苏灵玉,你没事少到宫里晃悠。”锦儿连妹妹也不用叫了,径直退到池塘边,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就是想要灵玉心绪不安才能实现。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锦儿的身体历来不好,要是掉下池塘肯定会生病,她要赶紧离开这里才好,免得她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她的话还说没完锦儿就掉进了池塘,溅起老高的水花。
灵玉随后跳了下去,池水冰凉刺骨不抵她心里的痛,在池子里抓住锦儿把她弄到岸边,她不能让她死吧,毕竟锦儿也救过她一命,不管为了什么锦儿当年也救了她一命,还给她之后就两清了。
“救命啊,太子妃被将军夫人推进池子了,快来人救命啊,要出人命了。”小宫女扯开嗓子就开始嚎,声音犹如杀猪那般凄厉,这是锦儿的心腹,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计谋。
片刻,来了许多围观之人。
“都给我滚开,要是锦儿出了什么事本宫要你好看。”太子神色匆匆赶来,推开浑身湿透的苏灵玉,火急火燎抱着奄奄一息的锦儿离去,他甚至来不及听她解释。
“你听我的解释,我没有……”这一刻她相信了锦儿的话,太子再也不是那温文尔雅和她玩耍的大哥哥,他已经有了他珍爱的妻——她的姐姐苏锦儿。
“太子哥哥,你为何要爬到高高的宫墙之上?”
“玉儿,站得高可以看得远。”
“玉儿也想和你一样站那么高,可是我不会爬墙呀。”
“不会爬有什么关系,我抱你上来。”
“你做得真好。”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高高在上的储君怎么会等她,她早就该明白那个事实了,自己不过是年少之时的玩伴,又如何比得过锦儿那尊贵勇猛的舅舅?大司马带给太子的荣耀是灵玉无法给他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作茧自缚?
☆、15 单独见面
“将军夫人,你似乎对这一幕感到非常心疼?”一道冷冽的男声自耳后响起,轮椅上的东方傲面容完美如谪仙,话语冰冷无情,修长的指关节被他捏得隐隐泛白。
难道真是她把锦儿推到池子里去的?东方傲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她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见到太子?南宫泽到底是哪里好了,为什么苏家的女儿都惦记着他?
“我没有。”灵玉没有推锦儿落水,她也没有心疼,她只有淡淡的心酸,地上星星点点的水渍,浑身冰凉的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这些水一样,覆水难收。
“端慧夫人还是去和太子解释,他让奴才请你过去问话。”说是这么说,侍卫却提着长枪来到他们身边,想捉住苏灵玉又不敢,毕竟东方傲在这里,皇上对东方将军太纵容了,侍卫只好看着东方傲发话。
灵玉潇洒一笑,所谓的丈夫那清冷孤傲的表情好像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想来他也以为自己把锦儿推下去了,要是如此又何必去救她?她也不怕:“侍卫带我走吧。”
“本将军不会介意,侍卫带走她就带走。”好个苏灵玉,若是求他还可以帮她度过一劫,他吭声侍卫怎么敢带走她?灵玉的表情触动了他的心,她不屑自己的帮助就让她去吃点苦头,这一刻他居然没生气她把苏锦儿推了下去,反而有些恼怒她要去见太子。
听说太子成亲很急,甚至来不及修建府邸,关于太子和锦儿的事情民间传了无数段佳话,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去年去了相府祝贺爹爹大寿,看到了锦儿的惊世之舞,没有人知道那舞是灵玉跳的,思量之际已到东宫。
“都滚出去,我要审问犯人。”南宫泽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倍,房间里的花瓶碎屑掉落一地。
宫女太监吓得滚到了十丈开外,侍卫押着苏灵玉丢到房间里就退了下去。
“殿下认为灵玉是犯人?”他叫她犯人,因为她有嫌疑推了他的妻子落水?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认为她是犯人?明明是锦儿失足掉下去的,为什么都没人听她的解释?
心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
果然,太美的东西都不长久。
“玉儿,我这样做只是想单独见见你。”太子纡尊降贵和她说话,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身上。身为储君看似风光无限却也有世人不为所知的苦衷,比如真爱,比如手足之情,这些都是他不敢想象的幸福。
喃喃念出她的闺名,南宫泽有点颓废,玉儿的脸色那样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干净清澈,清冷决绝的眼神却让他无端心疼却无可奈何。
“太子殿下,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她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他说过会等她回来的,在哥哥走了的那些日子里,她每天活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想到他又觉得无比温暖。
那些日子里他成了她活下去的力量,等你回来我就十里红妆迎娶你,她刚回来就看到十里红妆,样样尽善尽美,只可惜新娘不是她,灵玉甚至怀疑他说的话都是骗她的,统统都是骗她的。
☆、16 从此路人
“苏灵玉,你最好解释一下太子妃是如何落水的,别以为本宫会护着你。”南宫泽换了一种口气,有了一些霸气。俊美的面容略带不满,她为什么要咄咄逼人,明明知道他是不得已才娶锦儿的,明明知道他也是痛苦的。
想不到她还是那么固执,从来也不知道体谅他一下。这一年他有多想她灵玉知道吗?父皇处处护着东方傲不说,他还要和众多的皇子争斗,心力憔悴的他又有谁来安慰,知道他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太子殿下,我还真不敢指望你会护着我,那样会让我万劫不复的。”原来他那样宝贝锦儿,当真是出乎意料了,她几乎要喊出来,你知道一年前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吗?真的知道吗?
“放肆,若是本宫把你关起来,你认为将军和丞相谁会先来救你?”南宫泽的脸上多了戾气,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她要是不去给管那些闲事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灵玉以为太子很好当吗?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的小辫子,都巴不得整死他才好。
“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然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来救我,我的父亲是你的岳父,你不怕新娶的太子妃伤心的话就随便你怎么做好了。”把她关起来怕什么,她现在连死都不怕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这么做有错吗?”南宫泽死死盯着她,灵玉居然在他面前说东方傲顶天立地?总有一天他会狠狠收拾东方傲一顿,最好让他无法翻身才好。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高攀了你们这些尊贵的主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灵玉以前从来不称呼他为太子,今日却对他行了跪拜之礼,双腿跪得笔直,原来她看错的人不止是锦儿,还看错了他。
“你起来,锦儿落水一事本宫会给母后禀明。”他实在不忍心她一直跪在他的面前,她的样子让他无法冷静,但是他明白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因为一切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装饰华美的宫殿,精美绝伦的壁画,处处透出皇家的尊贵大气,紫檀熏炉里熏香缓缓升起白烟,淡雅的香气从镂空的孔隙窜出,满室幽香中苏灵玉站了起来,冷冷的声音:“多谢太子不杀之恩,你与我,从此便是路人。”
灵玉几乎疯跑出东宫。
从此便是路人,好一个从此便是路人,太子剧烈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竟然在发抖,实在忍不住就掏出帕子捂住口鼻,一片赤红。
灵玉大摇大摆走出皇宫没有遇到一个人拦截,看来他真的禀明了皇后娘娘,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替锦儿报仇?她的心里乱糟糟,只想把丫头接回苏家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