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八天时间,纪挽歌就看到了京城的城墙。
纪霆带着人等在城门外,一上年画绒的马车,根本不顾纪挽歌还在旁边,伸出长臂就将年画绒拥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纪挽歌哪里还敢多留,安静的退了出去,把空间让给久别的夫妻。
专门准备给纪挽歌的马车里,黄金白银红着一双兔子眼瞪着上车来的纪挽歌。
白银长高了一些,脸盘更加瘦长,而黄金,咳咳,这个白胖子,真的是黄金吗?
“看起来你们这小日子过的不错。”纪挽歌是真的欣慰,她还真怕她那么匆忙的离开,这两个丫头会无处容身。
黄金瘪着嘴要哭,可是那张脸绷的太紧,可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搞笑,于是纪挽歌很不厚道的笑了。
“小姐,你嘲笑我,我这都是想你想的,我一想你就吃肉包子,吃着吃着就成了包子。”
“哎呦呦,这还怪我了啊。”
原本的那点子因为久别重逢而来的酸涩,被黄金这么一闹,都消散了。
“快闪开!”马车外有暴喝声。
纪挽歌掀起马车窗户上的布帘,一对骑着黑色骏马的侍卫呼啸而过,扬起的黄土呛的纪挽歌这个在南地呆惯了的人连连咳嗽。
即便如此,她并没有放下布帘。
彭厉锋一脸肃杀的骑在马上,黑色的披风,黑色的马,像是黑色的漩涡似的让纪挽歌移不开眼。
他脸上曾经的稚气已经全部退去,匆匆一瞥,纪挽歌就明白,他已不是那个为着她的一句话会手足无措的他,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只想逃离的她。
岁月真是奇妙的东西,改变了你我,成就你我。
——
嫡女谋 第36章 追悔莫及的太子
勋国公府已是白帐漫天,老夫人逝世,并不是一件小事。 可更大的事,是国公夫人带着三小姐回来了,年画绒在国公府从来都是透明人,纪挽歌更是被人欺凌的对象,但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国公爷亲自出城迎的人,敏锐的下人们已经感觉的到,国公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没有了处处给自己撑腰的老夫人,对魏姨娘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她并不怕。
纪挽歌走下马车,正准备前去扶年画绒下马车来,就看到纪霆横抱着年画绒从马车上下来,年画绒身上裹着一件紫红的披风,她的脸完全埋在纪霆的胸膛里。
纪挽歌一惊,急忙走过来询问:“娘亲,可是哪里不舒服?”
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啊,难道娘亲的毒提前发作了?
年画绒在纪霆怀里不安的动了动,纪霆肃着脸,但是眼神却是异常柔和的,没有搭理纪挽歌,纪霆抱着年画绒大步走进国公府。
国公夫人是被国公爷抱回来的,这个消息像是长了脚,不消片刻就传遍了整个国公府。
纪挽歌跟在纪霆身后,路过世忠堂之时,纪霆顿住脚步,对着纪挽歌说:“你去灵堂守着。”
“恩。”纪挽歌应下。
母女俩回来不去灵堂跪拜的确说不过去,年画绒可以说身有疾病,她这个孙女却是推托不得的。
带着黄金白银进了灵堂,纪明杰,纪明浩披麻戴孝的守着灵堂,纪挽歌对着他们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至于这两兄弟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她对老夫人的灵柩行礼,纪挽歌完全忽略,这次回来她没打算在隐藏自己。
纪挽歌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倒也符合必须穿的素淡的礼数,先祖过世,虽然子孙必须着白衣,但是对女子到底没有规定的那般严。
纪挽歌磕完头站起身,外面就响起通报声。
“太子,泓王驾到!”
纪挽歌身姿不动的站着并未半分移动。
太子穿着月白色的长袍,泓王一身湛蓝,前后而来。
纪挽歌微微屈膝给他们二位行了礼,站在一旁并不多言,这两位能来的这般快,可见对勋国公府的动向是十分了解的,纪挽歌并不需要多做解释。
太子,泓王对着灵柩行礼后才看向一身素衣的纪挽歌,太子眼中的震惊不容忽视,泓王却是微微笑了。
“纪小姐,久违了。”泓王笑着说。
他的容貌比之两年前更加出众,但男子长成,身上的男子气概变多了,男生女像的妖娆脸不再那么刺目,但漂亮还是漂亮的有些过。
“泓王,别来无恙。”纪挽歌回道。
没有了繁复的装饰,脸上没有那些可怕的胭脂,素面朝天的纪挽歌优雅从容,烟波流转,美好的不可方物。
泓王得了纪挽歌一句回话,嘴角翘了起来。
太子还是有些没回过神儿,“你?真的.....是纪挽歌。”
女子闺名被这般直白的叫出显然是很失礼的,太子绝不是不知礼的人,能这般失态,可见他心中的震惊。
“太子殿下这么陪着小婕回来拜祭她祖母,真是疼爱我们小婕啊。”魏姨娘带着纪明婕,纪明娇出现在灵堂里。
照说这样的场合,魏姨娘一个妾侍是决没有资格进来的,尤其是太子,泓王这样的贵客还在的情况下,可是这世上还有一种说法叫母凭子贵。
纪明婕已经嫁入太子府一年,是上了玉牒的太子侧妃,所以魏姨娘带着自己的侧妃女儿来灵堂,旁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纪挽歌讽刺的扯扯唇,饶有兴趣的看着太子。
太子明显皱起的眉头表明了他的不悦,一个姨娘这般跟太子说话,难道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太子的岳母不成。
泓王不厚道的笑了,往纪挽歌这边挪了挪脚步,轻声说:“纪小姐一路辛苦,本王准备了些滋补之物,已经送到府上。”
纪挽歌看不上太子,对泓王同样没有好感,但是人家送了东西来,岂有不收的道理。
纪挽歌矜持的点点头。
太子手指指向纪挽歌,眼睛却是看着纪明婕的,“她真的是纪挽歌?”
他还是不能相信。
纪明婕从进来就看到芳华夺目的纪挽歌,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声不响,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却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在太子府中,纪明婕早已被磨练的没了当初的脾气,可是见到这样的纪挽歌,她还是忍不住的眼睛发红,恨恨的瞪向面无表情的纪挽歌,那些冲口而出的恶言在太子的逼视下咽了下去,只得说:“是,殿下。”
想想又加了一句,“她是妾身的三妹妹。”
太子立刻面如死灰,身子不可抑制的晃了晃,手指都是颤抖的。
但很快,太子就调整过来,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样子,对着纪挽歌笑笑,“妹妹回来,姐夫很是欢喜,什么时候去东宫陪陪你姐姐。”
纪挽歌绝然的说:“我没有姐妹。”
她的父母就她一个孩子,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什么姐夫?她才不认。
太子尴尬的接不上话,灵堂里的气氛顿时骤变,原本跪着烧纸的纪明杰,纪明浩兄弟站了起来,瞪视向纪挽歌。
纪挽歌微微抬了抬下巴。
魏姨娘忍不住开口,“小姐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要六亲不认吗?小婕即便是只大你一天,这姐姐就是姐姐,你怎地这般不懂规矩!”
到底是欺凌了十几年的孩子,就算现在的纪挽歌跟以前显得有那般多的不同,魏姨娘心底里还是鄙视的。
纪挽歌才不理她,区区姨娘,在太子,泓王面前都敢大呼小叫,到底是谁没规矩。
“小姐!”善直在灵堂外拱手。
纪挽歌的眼神跳过灵堂里的众人,看向外面,善直头都没有抬,“小姐,夫人说您一路食欲不佳,国公爷特地让厨房给您准备了吃食,请您去呢。”
“恩。”纪挽歌应了一声,抬步就走。
太子,泓王倒不觉得什么,可是魏姨娘以及她的孩子都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国公爷对子女的教养从来冷淡,除去对两个儿子的功课会过问以外,其他的都是不管的,从没人听说过,国公爷会关心谁的吃喝。
纪挽歌向太子,泓王告了退,理都没理魏姨娘他们,转身跟着善直离去,边走边轻声细语的问善直,“我娘亲可吃了,她路上说想吃银耳莲子羹来着。”
“小姐放心吧,都备下了。”
“恩。”
纪挽歌的声线并不甜腻,比上纪明婕的娇嫩嗓子甚至有些沙哑,但是却冰冰凉凉,沁人心脾。
——
离开时,太子突然转身看向泓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知道.......”知道纪挽歌以前的一切都是伪装,知道勋国公暗中其实有这么大的势力,便是父皇都不敢随便的处置他,知道纪明婕在国公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泓王看着他平日里最喜欢表现的温和良善的兄长现下目露凶光,显然是恨极悔极了的模样,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她,不凡。”
他又不是神人,怎么能知道勋国公背后藏的这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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