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泓吃惊的看着纪挽歌的一只手臂垂着,血顺着她的衣袖流出来,白皙的手上鲜红的血,刺目惊人。
而纪挽歌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大步走到那匹已经被斩杀的马跟前,蹲下了身子,夜未泓心虚,走过去对纪挽歌说:“这种血腥的场面,实在不该让小姐看到。你的手怎么样,严重吗?”
纪挽歌冷冷的笑,马是被人用针刺了命门才会发狂,联想到泓王刚才扑进来要抱她的举动,纪挽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夜未泓看着纪挽歌化着浓妆的脸露出鄙视的神色,抬手摸了摸鼻头。
“本王送小姐回府吧。”
纪挽歌可不会让他如愿,“泓王殿下一没救我,二居心叵测,凭什么跑到我家门上去摆救命恩人的谱。”
夜未泓没想到纪挽歌会把话说的这样直白,纪挽歌用完好的那只手撩起袖子,那胳膊被实木的马车压的骨折,白骨森森都露了出来,很是吓人。
纪挽歌指指手臂,“泓王,可满意了?”
嫡女谋 第27章 入住恭王府
看到夜未泓被吓住了的表情,纪挽歌原本心中的怒气消去了一些。她跟景叶青同时出宫,夜未泓选择对她下手而不是对景叶青,无非是看纪挽歌爹不疼娘不爱,就算是纪挽歌过后想明白了他这么做是为了损她的名节,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乖乖顺顺的嫁入泓王府,以后为了他的大业谋划。
他想的是不错,但是却错算了纪挽歌。
纪挽歌的性格,叛逆,倔强,怎么会任凭他来设计利用。
因为夜未泓的作为,纪挽歌连继续演戏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冷笑着对夜未泓说:“我劝王爷还是安分一点,我是不受宠,但是若是让我爹爹知道你要害我的性命,怕是也不会放过你。毕竟这是勋国公府的脸面,你认为我爹会放任他人害自己的儿女?而置之不理。”
当然不会,就是在怎么不受宠,血脉就是血脉,就像皇帝有那么不受宠的儿子,可是要是外人敢伤他们一根汗毛,皇帝也会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夜未泓后背一僵,他能逼得太子地位岌岌可危,自然不是什么蠢人,对纪挽歌用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是因为把纪挽歌当成一般遇事只会哭的闺阁千金。但纪挽歌的表现实在是让夜未泓震惊,她不但能身受重伤而面不改色,还能冷静到几乎冷酷的分析事情经过,眼中的寒意逼得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胆怯。
第一次,夜未泓在心里正视,并佩服起一个女子来。
刚想缓和两句,一阵急促的马蹄上呼啸而来,看到那清一色的黑色西域骏马,夜未泓在心里低咒一声,暗想今日他可真是晦气,怎么会遇上这个煞神。
恭王府的侍卫在京城从来都是特殊的存在,原本因为马车侧翻停下脚步看热闹的百姓在看到恭王府的标志的时候,迅速鸟兽散,顷刻间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夜未泓调整表情,微笑着开口,“阿锋,挡了你的路,实在过意不去,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别跟这马车的主家计较了吧。”
彭厉锋一鞭子抽开了挡在自己面前挡路的泓王府侍卫,一阵风似的到了纪挽歌面前,看到纪挽歌鲜血淋淋的手,咬牙切齿的问:“谁弄的?!”
他的语气太狠了,纪挽歌都觉得头皮发麻,低下头不敢看他。
纪挽歌装鹌鹑,彭厉锋侧头就瞪向夜未泓,“是你!”
夜未泓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在看到刚才对自己冷言冷语的纪挽歌,见到彭厉锋变了样子,心中更是不快,脸色也就冷了。
可是作为皇子,无论是对皇帝还是对下面的臣子,都要摆出一张礼贤下士的表情,仁善的皮披久了,比起从来都不是善茬的彭厉锋,夜未泓多少还是少些气势的,更何况泓王还是绝色之姿。
“这笔帐,我们慢慢算!”彭厉锋没时间跟夜未泓在这里磨洋工,夜未泓不心疼,他心疼。
一把将纪挽歌横抱了起来,小心的避开她受伤的手。
“嗳?”纪挽歌惊叫一声。
彭厉锋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冷斥道:“闭嘴!”说着还用手在纪挽歌的大腿处狠狠的拍了两下,纪挽歌果然不再动。
脚下轻点,彭厉锋抱着纪挽歌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他对马下的棍棒说:“我不想让这里的事传出去一丝半点。”
棍棒跟着自家主子长大,知道自家主子这时候是真的动了怒,赶忙低头称,“是。”
彭厉锋带着几个人绝尘而去,棍棒看都不看夜未泓,只说:“将这些人都带回去。”
恭王府的侍卫武功了得,几个回合就将泓王府的人全部拿下。泓王刚从宫中出来,死士自然是不能带的,带的都是寻常的侍卫,甚至武功高的都没有带,进宫是绝不能带高手的。
棍棒对泓王府的人这么没用很是鄙视,就这幅样子还想跟他家世子抢女人。
泓王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恭王府押着泓王府的人全部离去,泓王身边唯一留下来的贴身侍卫才贴近泓王,说道:“王爷,咱们要不要进宫面圣。”
泓王怒极反笑,“进宫去说什么?”
侍卫山河不解,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告诉皇帝恭王府的人欺负人,这般明目张胆的押了他们泓王府的人。
泓王这时候才一巴掌将山河拍飞,“该死!”
先别说今天的事,是他算计纪挽歌在前,就是他跟彭厉锋同时跪在夜宸帝面前,夜宸帝也只会偏帮彭厉锋,不是夜未泓不自信,而是他的父皇,对彭厉锋从来都没有说过半个不字,那份娇宠,他们这些亲生的儿子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
彭厉锋带纪挽歌去了最近的医馆,老郎中看到纪挽歌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忍下手,犹犹豫豫总是弄不好。
最后还是彭厉锋夺过两片木板,用力一夹,听到骨头的脆响,这才算是将纪挽歌骨折的骨头归了位,就是纪挽歌再怎么坚强,这样的疼痛,还是让她泪流不止。
彭厉锋双手固着木板让老郎中用布条固定,嘴里骂道:“你还有脸哭?凭你,要不是你愿意能受这么重的伤!”
纪挽歌疼的呼吸都不稳,断断续续的反驳,“那我就该老老实实的让他抱着出来,然后嫁给他?”
她疼的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流,脸色已经白透了,接近于透明,赢弱的让人心疼。彭厉锋心里实在是疼,若是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己对纪挽歌有兴趣,有好感,但是到现在,他自己都得承认心中对她的感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的多,看到她受伤的时候,他杀了所有人的心都有。
“那你也不用让自己伤成这样!”彭厉锋的口气还是不善。
而纪挽歌早已经疼的晕厥了过去。
包扎固定好,彭厉锋小心翼翼的将纪挽歌抱起来,她的身上已经全部汗湿了,两鬓的发也湿嗒嗒的贴在脸上,抱在怀里简直轻的像片云。
彭厉锋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回王府。”
刀剑一惊,“世子,纪姑娘还是得先送回国公府。”
彭厉锋眉头一吊,恨恨的说;“送她回去送死吗?”
国公府纪挽歌住的那个小院子,彭厉锋想想都觉得寒酸,她现在这样的身体,还受了伤,要是回去在被人为难,还活不活了。
这么想着,彭厉锋抱着纪挽歌的手又紧了几分。
派人去给勋国公府送信,彭厉锋带着昏睡过去的纪挽歌回了王府。
让侍女给纪挽歌擦洗了身子,又换了身衣服,纪挽歌被这么折腾,哪里还有不醒的道理,这一醒来,疼的简直龇牙咧嘴。
这伤刚开始的时候虽疼但还能忍,被木板矫正后才是真的难以忍受的疼。
刚刚换过衣服的人又疼的满身大汗,彭厉锋进来时就看的纪挽歌咬着牙忍疼的模样,张口就骂,“怎么不疼死你。”
本来疼痛难忍的纪挽歌,一下子像是开了闸门,眼泪不停的开始掉,委屈的无以复加。
若是可能她也不想让自己受伤,可是当时她猜到夜未泓的意图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夜未泓得意,拼了也不能让他得逞。
这会她早后悔了,要是早知道会成了现在这样,她决不会这么做的,被泓王抱一下能怎么样呢,她的名声已经烂成这样了,在臭一点能怎么样。
她哭的哽咽,彭厉锋抬手就给她擦眼泪,怎么擦都不管用,反而越来越多。
从未如此束手无策的恭王世子,被逼得只得放柔了声音,“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么疼吗?就你娇气,我小时候浑身骨头碎裂都没有像你这般哭。”
说了好几句看她还是哭个不停,彭厉锋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转头过去,看见端着药的侍女一幅看见鬼了的表情,才收起脸上还未敛去的讨好表情,“端过来。”
小丫头吓得一抖,战战兢兢的端药过来。
彭厉锋端过来,诱哄着纪挽歌,“这个药里有止疼散,你喝了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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