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厉锋现在虽然没有称帝,但是行使的权利与帝王无异,便是到了这里,每日还是有专门的传令官从四面八方接受到消息传来,等着彭厉锋定夺,彭厉锋现在能睡一个囫囵觉都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也多亏现在的天下形势,如此这般,全夜国上下对军管还是可以接受的,要是太平盛世,哪里容的了彭厉锋这般离开京城。
不能让彭厉锋来,他现在身上牵扯到的干系太大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拴在他身上,纪挽歌并不想因自己之固,将彭厉锋拖进来,她能做的,也不过是自己前去而已,而且在内心深处,纪挽歌总是相信父女,母女天性,她相信父母亲会在冥冥之中牵引她到达她们所在是位置。
脚下的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密的灌木,纪挽歌今日穿着男装,本是该干净利落的,这时候却因为靴子与裤腿都沾了植物上的露水,有些举步维艰。
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这般鲁莽的,总是该等到清晨时分才出来,这时候正是夜色最浓时,这山里的情况显然比白天要复杂千万倍。
纪挽歌苦笑着往前趟,她的性格从来都是这般,说风就是雨,说干就要立马干,是决架不住推延的,这下可好,自己将自己坑苦了。
噗嗤——
手中的微小火焰熄灭,纪挽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只能在这黑漆漆的山里凭着感觉四处乱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纪挽歌累的实在没有半分前进的力气,索性席地而坐。
带着口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这般长时间行进在山路上,简直能要了她的命,却又不敢直接拿下口罩,到底还是怕毒雾的。
就这般全神戒备的煎熬着,等待着清晨第一抹曙光的来临。
纪挽歌有些迷迷糊糊,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彭厉锋的惊叫声:“挽歌!”
倾国娶 第17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嗌!纪挽歌迷迷糊糊的想,这地方怎么能听到彭厉锋的声音,才分开一个晚上,难道她就想念的出现了幻觉不成。
可是等纪挽歌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的心跳才算是真的漏跳了几拍,她的右手边,云海翻滚,竟然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而她盘腿而坐的一只膝盖,现在就悬在半空中。
几乎是瞬间,她的后背就起了一层粟,后怕,心有余悸,万般滋味在心头,如果昨晚她再往前走那么一小步,真的就是一小步,那就是万劫不复,就是她再也看不到天明的下场。
而她现在所坐的位置,也不是那么稳固的,从崖壁上伸出来的一小节石头,她就坐在石头尖上,要不是她体重轻,这短短的一段石头,绝对也是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的。
纪挽歌移动头部的动作都变的格外缓慢甚至连呼吸都有些苦难起来,不远处彭厉锋带着口罩,眼中惊恐的光比纪挽歌还要盛,纪挽歌不知道这个时候看到彭厉锋该怎么办,想对他笑笑让他不要担心,但是扯起嘴角又想起,她现在带着口罩,就算是笑起来,彭厉锋怕是也是看不到的。
“别乱动!”彭厉锋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抖,这个时候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早在昨日就看出纪挽歌的想法,昨晚连夜布署,让他有脱身陪她进山的机会,本想让纪挽歌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过了五更再将她叫醒,两人一同进山的,却没有想到等他回到帐中的时候,纪挽歌已经离开多时。
一路紧赶,彭厉锋生怕纪挽歌出什么事,这巫山可与其他的山地不同,其中毒雾弥漫,等彭厉锋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不仅事毒雾弥漫,而且还地形复杂,最可怕的还是这里的植物茂密,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的,让前路更加的阴沉难辨。
彭厉锋大概也是估摸着纪挽歌的脾性,知道纪挽歌进来后大概只会蒙头直直往深处走,所以也就没有任何迟疑的往这里面走,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让他找到了纪挽歌。
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在夜国时,纪挽歌曾经恶作剧过往山崖下跳,那时候的彭厉锋也是吃惊,但是并不恐惧,他总是能护住她周全的,但是在巫山,彭厉锋就没有了这份自信,这地方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天已经有了光亮,却迟迟不见太阳,整个巫山就像是被灰色的布蒙着,看不清其中的真实样子。
纪挽歌额头渐渐生出汗来,她不能站起来,只能用屁股一下一下的往里面挪动。
彭厉锋也不敢靠她太近,只能这般远远的看着她,他人高马大,要是贸贸然过去,说不定就会将那石头压断,到时候纪挽歌会更危险。
这里的云海不比别处,黑层层云海像是一条黑色的棉被,让人深陷,令人恐惧。
纪挽歌就这样慢慢慢慢的挪到了安全的地方,还没等松一口气,就被彭厉锋掖了起来,身手就是一巴掌,“谁让自己单独出来的!想吓死我吗!”
不知是刚才是心有余悸未消,还是彭厉锋箍在她屁股上的力道太重,纪挽歌立马就掉了泪,委屈的说:“我以前不懂事,什么事都指着你,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我哪里还敢那样子指使你阿。”
彭厉锋知道纪挽歌事体谅他,可是纪挽歌越是懂事,他心里越不是滋味。自从他掌控夜国以来,除了大婚那两日,其他的时候他都是忙碌的,虽说两人已经成婚,但是相处的时间,竟然比没有成婚的时候还要少,就说这次的事,要是原先,他当然能二话不说的就陪着纪挽歌来,可是现在却不行,他必须先安排好一切,甚至还要做出他并没有入山的假象来,为君者,哪里还能入往常哪般随心所欲呢。
“乖一点,挽歌。”彭厉锋将她搂紧,轻声说。
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不要再让我有失去全世界一般的恐惧。
纪挽歌窝在彭厉锋一阵,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心神,他一直这般宠着她,倒是让她生出很多小女孩才有的心情,但是抛开那些,她纪挽歌也不是个只会躲在男人身后哭的人。
昨晚上想了一夜,纪挽歌对彭厉锋说:“阿锋,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彭厉锋缓过那一阵心悸,现在声音也是恢复了正常,他的声音本来就有些暗哑,这与常年在军中的操练分不开关系,说起话来虽不高亢,但是自有一份威仪在。
纪挽歌低头,怀里的鸽子不知什么时候飞走了,可能事她睡意正浓的时候吧,要不然她怎么会完全没有感知到,纪挽歌说:“你记不记得那只送信的鸽子,飞来的时候身上是湿润的?”
彭厉锋想了想,当时那只鸽子,他好上手仔细查看过,确实羽毛都是湿润的,原本想着是沾了山中的湿气。
“我昨夜在这山中走,腿脚都是全部被露水打湿了,但是这头上可是一点点水际都没有的,所以这鸽子,定然不是从密林里染上的水渍。”
“你是说……”彭厉锋眼睛发亮。
纪挽歌说出自己的猜测,“这巫山族的聚集地,怕是在有水聚集的地方,而鸽子要飞出来必然是要穿过水帘的。”
说是水帘,但是两人都明白,这巫山族的入口,怕是在瀑布后面的。
想来也对,这毒雾终年弥漫,虽说巫山族人神秘莫测,但是终究是人,日日在这样的浓雾里生活怕是吃不消的,但是水却能阻隔这样的浓雾,给巫山族一块净土也是说不定的。
有了这个推测,接下来的行程就好走多了。
“你父亲送鸽子出来,怕是也想着能让你发现这个秘密。”彭厉锋这般说。
照着纪霆的个性,断不可能被旁人利用的,但是现在却还是放了鸽子出来,想来也是想着能让纪挽歌发现其中的关键点。
“恩,他总是这样的。”纪挽歌说。
对纪霆,现在的纪挽歌满心的都是孺慕,曾经对纪霆的那些埋怨怨恨,都随着时间不见了,见过了这时间的种种悲苦,纪挽歌深度以为,她以前的日子,其实还是过的不错的,若是她遇上一个如景丞相那样的父亲,送她去联姻什么的,想在她怕是也只想去死一死了。
有了指引,两人很快在山中找到了一出溪流,并且沿着溪流而上,寻着瀑布而去,但是山中溪水众多,有瀑布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一处两处,这找起来,可不是小工程。
与此同时,巫山外面的驻扎的营帐中,白银又给刀剑把了一次脉,却发现的脉相中的异样,白银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脉相,时快时慢,找不出顾虑。
让刀剑伸出舌头来看,却也看不出什么,好在山中水蛭很多,白银指使着棍棒去找了些来,吸了刀剑的血后,那些水蛭全部死去。
这让白银傻了眼,能令水蛭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死去,显然是含毒的,但是白银却连这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棍棒看到那几只原本呈黑色现在却成了血红色的水蛭尸体,一时肝火旺盛,转身就往外走,刀剑急忙拉他,“干什么去!”
棍棒恨恨的瞪了刀剑一眼,他们虽然为了白银的事有些不愉快,但是到底还是从小就一起长起来的兄弟,这时候哪里顾得上那些子男女私情,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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