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那样太不人道了,你今晚洗洗睡吧。”蔷薇不愧为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年底工钱减半就行了,何必罚你抄书呢。”
“不要!”重罚之下必有智者,强×立刻将方言“呀咩带”改成了标准普通话“不要”,“抄书,我这就抄书,一百遍就一百遍,别扣我工钱。”
幽闲满意的点点头,“雪夜这么亮堂,点灯太浪费了,你就在外面的草亭里写吧,吹着小风唱着歌,很快天就亮了。”
强×含泪说好。
当夜,蔷薇裹着被子在寒风细雪中奋笔疾书,悲愤之意堪比东方异世撰写史记的司马迁,她写了一篇日记:
今天,故主被五个人×杀,我×了她,她却罚我操书,我恨桑心,她一点都不××我这朵娇花。
落款:强○(故主说,我不会写的字不能总是画×,干×从今天起开始画○好了。)
(今天,雇主被五个人追杀,我救了她,她却罚我抄书,我很伤心,她一点都不怜惜我这多娇花。
落款:蔷薇(雇主说,我不会写的字不能总是画叉,干脆从今天起开始画圈好了。)
……
幽闲第一次见到蔷薇时,蔷薇在沙漠里快被晒成干花了。
这朵干花只灌了一口水就醒过来,拔剑将准备袭击幽闲的黄泉蛇从七寸处斩断,幽闲看着犹自在细纱上挣扎的蛇尾,再看看再次昏厥的干花,觉得这朵干花似乎要比黄泉蛇要危险。有一种人,即使在睡眠和昏厥中都能感觉到危险,他们挥刀劈刺,已经成为本能反应,这种人是天生的杀手刺客。
半夜,空气转凉时,蔷薇醒过来,幽闲觉得她的眼神婴儿般清澈无比,很难想象那么快的剑是从她手里挥出。
“婴儿“开头的第一句话是:“老子又活过来了,哈哈,小妞儿长的挺不错嘛,叫什么名字?”
幽闲愉快的用拳头回答了她。
“呵呵,我叫蔷薇。”拳头在她的左眼留下了淤青,她却当蚊子咬了似的只是用手指轻轻一抚,“既然喂我喝了水,就再给点吃的呗!”
幽闲,“……。”
就这样,幽闲带着蔷薇回到了当时她栖身的沙漠盗贼城,一路上,蔷薇骑着骆驼,满口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讲述她的来历:
“我是个杂种,真的。”
幽闲:“……。”
蔷薇吃饱了肉饼,打了个嗝:
“我母亲是扶桑国渔民,我父亲是六合渡海过去的移民后裔,所以,我是个杂种。”
幽闲:“咳咳,你可以说自己是个混血儿。”
“纳尼(什么)?”蔷薇惊讶,“浑血?我的血一点都不浑,纯正的红色,干嘛说我浑血。”
幽闲:“……好吧,你是个杂种,请继续。”
“嗯,我父亲是小石城最有名的星相师,后来,他死了。”
“我母亲是渔村最美的美女,后来,她死了。”
“我的剑术老师是扶桑国最厉害的盲人剑客,后来,他死了。”
“我挑战过很多对手,也被很多对手挑战,后来,他们——。”
“死了。”幽闲说道。
“哇,你猜中了,好聪明啊!”蔷薇赞道:“他们都死了,我就此成名,还排在百人斩美少女前面呢。”
被这家伙夸为聪明,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幽闲无奈,“那你就是扶桑国剑术第一啰。”
“没有,我是二。”蔷薇连连摆手,“排在第一的是万人斩美少女。”
“以前的第二名是……?”
“千人斩美少女,后来,她死了。”蔷薇顿了顿,“我杀的。”
“哦,能说一下之前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幽闲觉得智商低也是会被传染的,她都忘记问最主要的了。
“我父亲,穷死的,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用在买星相书和仪器上了。”
“我母亲,毒死的,去山里采蘑菇。”
幽闲,“蘑菇有毒?”
“不是,蘑菇里藏了条蛇。”
幽闲,“……哦,原来是被蛇咬死的。”
“不是,蛇没毒,大夫开错了伤药,她熬了一个月就去世了。”
幽闲,“哦,很遗憾,我不是故意问这些的。”
“没事没事,我找到了那个大夫,后来,他死了。”
幽闲:“……”
“我的剑术老师是个盲人,他很厉害,后来,雇主们给我的钱财多半都是给他养老,他晚年娶了好几个老婆,都是美女呢,可惜一直没有孩子。”
幽闲暗想:有孩子才真是可惜。
“有一天,他半夜突然想吃年糕,老婆们连夜起来给他做好,他嘴馋吃了一大口,后来,他死了。”
幽闲,“他撑死了?”
“没有,他呛死了,年糕堵在气管上。”
“你为什么来六合?”幽闲决定转移话题,再问下去,还是一堆“后来他死了”这样的话。
“我父亲是个星相师,小时候他总是抱着我看星星,他说根据星相推论,我们脚下的地其实是个球,而且不停的转啊转,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只有我母亲支持他——当然,她从来也没反对他任何事情。”
“城里的将军大人也觉得他疯了,夺去了他星相师的职位,他就穷死了——病死的,医生说他是心死,我不懂啊,他心脏明明还在跳,为什么说他心死了。后来,那位将军大人,他也死了——我杀的,当然,那是我成为扶桑第二的时候。”
“成为第二之后,我保护过一些雇主,也收钱杀过一些雇主,突然有一天,我觉得再多的美食、再大的房子、堆成山的财富都不会让我开心,一个和尚告诉我,这就是寂寞,如果不想寂寞,就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他建议我剃发出家。”
幽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和尚说的没错。”
“可是我不想做和尚啊,我想起了父亲说的话,他说我们在一个球上,那我一直朝西走,一直走,去六合,去波斯,如果又能回到扶桑国,那就证明我父亲是对的。”
幽闲暗想:一直走,一直走,又回到原点,在我们这里,叫做——鬼打墙!!!
“我坐船,骑马,换骆驼到沙漠,已经过了一年,我们遇到沙尘暴迷了路,骆驼和水都没了,向导想杀了我吃肉喝血,后来,他死了。”
幽闲手心一颤,“你——吃了他?”
“呸呸!那家伙太脏,我才不吃呢,我吃沙漠鼠、蝎子撑下来了,然后,遇到了你。”
后来,幽闲成为来蔷薇的雇主,再后来,蔷薇做了她的贴身暗卫,再再后来,幽闲命她组建一个庞大的暗卫队,封她为队长,并给予厚望:
“蔷薇啊,我要的不仅仅是一朵蔷薇花,而是整个花园,一只蔷薇倒下去,千万只红杏出墙来!”
从此,暗卫队有了正式番号——红杏。
无论以后的红杏队长是男是女是太监,他们都只有一个名字:蔷薇。
☆、疑云
? 美满的姻缘个个相似。
狗血的姻缘各有不同。
“幽闲你——你们是在干什么?”
然镜如遭天雷劈过般楞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扯掉自己的披风,冲过去裹住衣衫半褪、面色绯红的幽闲。
“呵呵,我们当然是在穿衣服啦。”隔着两个粗壮的枫树,蔷薇狼狈的将衣带系好,嘿嘿傻笑。
然镜面色顿时比木炭还黑——而且还是未燃烧的那种。
“你误会啦,我们是在换衣服。”幽闲连连摆手解释,又羞又冷又惊又囧,“方才被一帮人追杀,我和蔷薇互换衣服,为的是掩人耳目,呵呵,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看看蔷薇身上的缁衣僧鞋,再看看幽闲身上的短襦棉袍鹿皮长靴,然镜的冰山脸方有些融化之势,刚才真是惊魂一幕:
雪夜里,两个灰白的身影躲藏在枫叶林中作穿衣状,似乎看到了他的到来,身影动作快了不少,细雪月光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那身影再熟悉不过了——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她还在自己怀里辗转缠绵。
然镜脑袋上连头发都没有,老天担心他会被冻成伤寒,于是好心好意的扣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给他驱寒。
心碎了,然镜就像所有“老婆在外偷汉”的男人那样悲愤的冲过去,岂料更受到打击的事情还在后面:和幽闲一树之隔的人,看身形瘦小,面容清秀,似乎是个女人……。
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吗?破碎的心连续遭遇重创,化做漫天的雪绒花。
(各位看官,且让兰舟将时间推移半刻,从头讲起。)
话说幽闲和蔷薇互换衣服,幽闲仗着自己是雇主,强迫蔷薇先脱,蔷薇含着泪,流着清鼻涕,抖抖瑟瑟躲在枫树后脱完衣服,打成团扔给幽闲。
“咳咳,内裤就不用互换了。”幽闲将纯棉底裤扔回去,为了让蔷薇长记性,她故意慢斯条理的换衣,谁知这一幕恰好被然镜瞧见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幽闲看着狂奔而来的然镜,暗想:前儿晚上还故作潇洒的和他约定相忘于江湖,胜者为王,败者暖床来着,今晚却被撞见自己这副狼狈像,怎么办,怎么办,是顺水推舟默认和暗卫有染呢;还是说自己其实是修炼多年的狐狸精,此时正在拜月修行;或者蒙着脸在雪地裸&奔,跑了再说;或者干脆让蔷薇一剑干掉然镜,然后自己干掉蔷薇,让这件事淹没在死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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