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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 完结+番外 (繁华歌尽)


当年,父亲许也是在满堂浓妆娇艳中,一眼便看中了孤傲不凡的沈青桑。
“嗯,若她愿意,仍可回尚宫局做事,正好六尚尚宫一职空缺,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
若在平常,见封禛话语不多,便知道他想要独处,而今日,陈婠却不能走,她有求于天子。
“陛下,”她婉婉福身,“既然大患已除,可否将往日的一桩冤案平反了?”
封禛顿了顿,却见沈青桑忽然绕至近前,噗通一声实实地跪在了冷硬的地面上,深深一拜,“还请陛下替奴婢主持公道。”
文昌九年,沈青桑父亲时任宗正寺丞,虽是六品小官,但女儿在宫中出息,阖家过得也还算安稳平顺。
正因为文昌帝对沈青桑的青睐,沈家祸从天降,懿太后背后动了手脚,硬生生嫁祸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当沈青桑知晓时,父亲和兄长已经在发配往南疆的路上。
自此,多少年来杳无音讯,就连父兄死活下落也不知。
但沈氏蒙羞,那样不光彩的罪名同样烙在她的身上。
当时年少心性比天高,她断然拒绝文昌帝的恩幸,削发出家,自请去了法华寺萍居。
自此,尚衣局沈姑姑,悄然隐退,再无人提及。
而懿太后背后的龌龊手段,唯有沈青桑心中清楚。
她如何能甘心在萍居了此残生?直到遇见了陈婠,她才明白时机已到,这个女子和自己,乃是天生的一类人。
也只有她能帮助自己达成夙愿,扳倒太后,重获清白!
听完简单的表述,封禛心中大约清楚了,当年出事时,他还是东宫太子,并不清楚详情。
“朕会派人仔细彻查当年冤案,尽快还你父亲一个清白,还有你父亲如今的下落,朕也会查的水落石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青桑再次谢恩,然后很合事宜地退了下去。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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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青桑已走,今日事成,日后永除后患,自己也能过些消停日子。
陈婠不禁亦舒了口气,“想来经过一日波折,陛下也累了,臣妾这就唤岫玉过来服侍您歇息。”
她一转身儿,却被封禛攥住了手腕,“婠婠以为,朕赦免沈氏的罪名,又是为了谁?”
“自然是因为陛下是明君,不会平白冤枉任何一个好官。”她淡淡回应。
攥在手腕上力道渐渐加大了,他猛地一拉,陈婠便被旋着身,禁锢在他臂弯中央。
黑眸俯视下来,“朕之所以为她平反,只因为她是你身边的人。”
陈婠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戾气因何而起,转念一想便通透了。
要手刃自己的生母,绝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只好软下语气,暂时与他周旋,因为接下来,她仍有事相求。
“若陛下用不惯岫玉,臣妾可以亲自来。”
但正是这种根本无所谓的态度,正正戳在封禛心尖儿怒火之上。
他蓦然低头,狠狠啄住她的唇,不带一丝怜惜。
动作也是从未有过的强势冷硬,按住她后腰,便抵在大殿的抱柱上,近乎狂猎地索取。
“现下你可明白了?”他的吻下移,用一排牙齿啃噬着她的颈子,直到陈婠觉得又麻又疼,他仍是不放开。
炽烈如火,仿佛要将两人一起焚成灰烬。
陈婠是真的被他弄疼了,憋着一口气咬唇不语,一丝声音也不发出。
无声的厮缠抵抗,纠缠不休,最后他终于先松了口,放了手。
将半落的衣衫整理妥当,他眸光浑浊,渐渐冷却,“瑞王,向朕要一个人。”
一听瑞王,陈婠自然知道要的是谁。
“臣妾认为,仍是要听本人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陈婠隐晦地婉拒,如沈青桑那般心高气傲之人,若她不愿意,只怕再去削发作一回姑子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且,自己如今还少不了她的助力。
但若有朝一日,沈青桑自己想通了,瑞王亦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归宿。
她本是随口说说,断不料哪句话又逆了龙鳞,封禛扬起唇角笑的令人发寒,“强扭的瓜不甜,婠婠想必很有感触,你在朕身边,可是没有一丝甘愿?”
的确,上一世是自己对不起她,但如今,他已然做到了如此份上,却一分一毫也暖不热她的心。
更令他不舒服的是,在陈婠的书房里,发现了当初宇文瑾赠送的一枚绢帕。
这都两年过去了,她竟然还留着…而自己千挑万选送她的物件,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更别提入心!
“臣妾母亲病情反复,药石无用,还请陛下恩赦,准臣妾再出宫一回。”
封禛款款踱来,神态清俊,恢复如初,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下去。
轻温一笑,“婠婠若是想要朕答应,必须先满足朕一个条件。”
陈婠总有预感,他这般狡如狐狸的笑意里面,定有不善。
果然,下一句便听他琅声如玉坠,“只要婠婠怀上孩子,想要回陈府住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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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断然终止,群臣自有非议,懿太后虽然倒台,但老树盘根,欲要将她势力清除干净,仍需更强硬的手段和耐心。
此政变大事中,朝中有两位重臣当记大功,一为兵部尚书沈岩,二便是温淑妃的父亲镇国将军。
将原本兵权隐患,春风化雨地边做身旁亲信,封禛有赖于从前的记忆,趋避要害,极大程度地平衡了朝政,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安宁制衡。
懿太后一去,周才人便被解了禁足,鸾秀宫在大火中毁去,她便迁至靠近合秀宫的玉树阁居住。
据宫人传言,皇上有次和周才人路遇,竟然问了一句身子可比从前好些了,继而引得后宫一片波动,就连内务府给玉树阁分的月俸都水涨船高了。
妄自揣测圣意,从前周才人不过是太后的一颗弃子,两人总归做了许多年夫妻,而周才人当初舍命救过皇上的事情,亦略有耳闻。
世事无常,懿太后败了,反而成全了周才人。
但这些毕竟是揣测,皇上虽然偶尔去温淑妃的合秀宫探看,但仍是去婉贵妃的毓秀宫最多,而且每每皆是宿夜。
虽然婉贵妃看上去更加冷淡了,可仿佛丝毫不影响皇上的兴致。
久而久之,大抵猜出了皇上的偏好。及至后来宫中宫女多争相效仿,期待能因此多得天子青眼。
这一日魏太医来请脉过后,隐隐瞧着他神色不大寻常。
近日来,嗜睡困乏,时常懒在殿中。
坐在榻边,陈婠算算日子,这个月的葵水竟然已经晚了七日之久!
她心中发慌,连忙走到妆奁台下拉开木屉,翻出那盛放麝香白鹭丸的盒子。
里面还残余了一颗,其他都被自己吃光了。
按道理没有理由会受孕…
惶惶之间,她忽然瞥见了木盒外面极细小的一处痕迹,再捏起药丸对着日光细看,不由地脑中嗡嗡作响。
恰沈青桑进来添香,却见婉贵妃竟然神色微乱。
她语气有些急切,“近些日子,可有外人来过殿中?”

第74章 溧阳回京何所闻

沈青桑不明就里,仔细思忖便道,“娘娘宫中素来看守严密,从不曾有外人来过。”
难不成,这药丸是毓秀宫宫人动了手脚?
但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自从安平出了事后,她便对宫中所有宫人的出身行径摸了底,但凡有可疑者,都打发走了。
况且能时常出入寝殿内的,除了沈青桑就只有司责守夜的眉心。
这两人,都不具备换药的动机。
越想越是心惊,宫中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将事情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甚至不知道这麝香白鹭丸究竟是何时被掉包的…
沈青桑见自家娘娘脸色阵阵发白,虽不知内情,但大约能猜到不会是甚么好事。
目光移到她的手上,手心里攥着甚么东西。
再看妆奁台上,像是从木屉里翻出来的杂乱首饰。
更是一头雾水。
静坐了会儿,陈婠这才缓过神来,仔细检查了首饰珠宝,发现垫在最底下的一方绢帕没了,露出了木色的底子。
那帕子,是旧东西,入宫时卷在一众衣裳里面带来的,不曾在意,只记得上面一角绣了朵芙蓉花。
帕子,还有药丸。这两样东西如何也连不在一处去。
殊不知,此刻正阳宫中的那位主儿,心中闷的气,正是因此而出。
陈婠眼中的旧帕子,他却记得分明,当初在天河城,宇文瑾还是自己最器重的秦将军时,有回夜巡回营,便见他拿出一方帕子擦汗。
当时,他还调侃一句,说铁骨铮铮的秦将军也终于开窍,懂得了女儿心意。
秦将军只是笑,但却珍重地放入怀中,封禛记性很好,只是一眼,就看清了绣在一角的芙蓉花,笃定了是哪家姑娘送的妙物。
如今,却在陈婠的木屉里发现了这帕子,教他如何能不窝火?
当初,他们之间的事情,封禛有所耳闻。
但男欢女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宇文瑾既然已经身份揭穿,重返乌蒙国,两国交战,陈婠和他那一段朦胧的情谊,自然是不可能再续前情的。
可这帕子,就这么明晃晃摆在眼前,足以证明她心中始终还挂念着宇文瑾。
封禛身为帝王的自尊骄傲,是不允许内心承认,他的确是有些许的不平意。
陈婠这厢在毓秀宫心下忐忑,午膳也吃不好。
那药丸分开了,仔细辨别,可奈何制药人技艺精妙,味道上掩盖的极好,只是手法上出卖了真相,才得以发现。
午睡不成眠,拿起书本也看不进去丝毫,陈婠索性就坐了起来,“本宫头疼,再去传魏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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