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给她鼓气,她便越发兴奋,笑容别样的充满希望与……满足。
“竟是这般的容易吗……”李姬阳摇摇头,这可不行。
他肚子咕噜噜开始叫起来,便有些埋怨这个奉珠,明知他一个伤患在屋内,也不留一个丫头下来照管他。
“娘子,他醒了,醒了啊。”阿奴往内室望了望,见到李姬阳便大叫一声往外跑。
“瞎叫什么,成何体统。”他瞪了阿奴一眼。
奉珠听到却也不停,而是道:“还剩最后一点力气了,挽一个花儿出来才算完满。”
奉珠提着裙摆,高高把毽球踢起,她跃起一个转身,那毽球落下她后抬脚又往上踢了踢,落在身前,她挽花接住又踢出,最后,在裙摆飞扬中,做一个燕子飞天的动作,后抬脚,毽球堪堪落在脚跟上,便往李姬阳这里看,得意炫耀。
李姬阳失笑,往大堂里去,毫不客气的在男主人首位上坐了,见奉珠带着丫头们进来,他便道:“我的早膳在何处?还不呈上来。”
“呦,你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呐。”奉珠招手让锦画几个去拿饭食,便在李姬阳另一旁坐了,见他一身花花绿绿的装扮,奉珠捂唇直笑。
“娘子,红枣乌鸡汤。”锦画内里是个促狭鬼,明面上虽不让奉珠并李姬阳知道她和绿琴听墙角的事,但暗地里还是可以打趣一二的。
李姬阳握汤勺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转战其他吃食。
奉珠却觉自己昨夜说话确实过分了点,便有心讨好,亲自盛了满满一大碗的汤放在李姬阳手边,道:“很补血的,快喝。”
皆是补血的汤,应该无事,在奉珠满目期盼下,某李很是给面子的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锦画并绿琴在一旁顿觉好笑,便也见好就收,道:“娘子这个汤该你喝,要是旁人喝呢,得喝这个。”锦画从身后桌子上端出一碗用白瓷装着的汤,“猪血菠薐(bo,leng即菠菜)汤,这叫缺什么补什么。”
“我以前怎么没喝过呢?看这色泽这般鲜亮,我尝尝。”奉珠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咂咂嘴,点头道:“很好喝啊。”
锦画却只是笑不再说什么。
李姬阳若有所思的看了锦画几眼。
“娘子快喝你的汤吧,你倒要把九郎君的汤抢着喝完了。”绿琴看不过去奉珠一派强盗模样,出声提醒。
“说了半天我也弄明白了,我这汤和他的汤是不一样的,补血也是不能乱补的。你们两个也真贴心,我昨晚上就想着要什么汤呢,你们今日就给我弄出来了,真好,该赏,便赏你们一人一根钗如何?去我的首饰匣子里挑去吧。”
锦画却忙道:“还不是见九郎君昨夜流了那许多血,奴婢便思忖着多补补才好得快,才能快点离去,娘子你也少了很多麻烦。”
“看来我是很不受你的丫头们喜欢的。”李姬阳喝完了汤,便淡淡道。
“你要她们喜欢作何,那你想她们怎么喜欢你呢。”奉珠不满的瞪着他。
绿琴并锦画一时相对无言,默默退到一旁避着去。
“哼。我要处理正事了,你吃完了就躲到里面去,快快养伤,养好了伤快快的走。有你在这里,我还要守着你哪里也去不了。”奉珠不想和他说话了,便让人找白叔进来说话,问问昨晚上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李姬阳心中也有气未消,何况他确实需要好好休养两日,便放下碗筷,甩袖进了内室。
“哼!你们看看他,这是我的园子我的房子啊,他到来去自如好生快活。现在又是什么态度嘛。”还想再说几句重的话,一想若真把人气走了,还真不知去哪里找了。
“算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他一般见识,看他小气鬼似的,我可不能和他一样。你们说是不是?”
“娘子最是一个大度可亲的。”锦画忙夸奖道。
奉珠见门外白老叔由阿奴引着进来了,便摆正了姿态准备问话。
“给大娘子问安。”白老叔拱手作揖。
“白叔快坐,莫要多礼。”奉珠抬手让白叔在一旁凳子上坐了,便问道:“可是赶在阿爹上朝前把事情说了?阿爹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回大娘子,老爷说让大娘子莫急莫气,事情他都知道了,定让那个不知轻重的的小子亲自上门来给大娘子赔罪才可。”
“这才好。我也不要他再踏入我的园子,我还嫌他脏了我的地儿呢,该让他爹好好打他一顿板子我才能消气。”奉珠想了想,便又道:“如此也好,毕竟是亲王家的子孙,咱们不好太过。好了,正事说完了,该说说私事了。”奉珠从榻上下来,笑眯眯的在白叔手旁边的位置坐了,便撒娇道:“白叔啊,人家走了三个月,你也不说去信问问人家过的好不好。”
白叔是一个比房公年纪还要大上几岁的正直老头,自被收留在此,便也歇了那份争强好胜的心,偏巧这园子的主人,也就是奉珠自小就是一个爱花的,更喜欢自己种花。
这白老头觉得所幸无事,便帮着小主子种种花除除草,打发光阴也是好的,由此十年过去,白老头也就成了一个爱花成痴的人,老小老小竟是成了一对忘年交。平常奉珠不在的时候,皆是白叔亲自打理那些花草的。
“老爷哪里能让大娘子吃亏呢,娘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白叔看得开。只要白叔帮你守着这些花,你迟早还不是要回来的。看看,这不就回来了。”白老叔上下打量了奉珠几眼,捋着胡须,满意点头道:“老奴观娘子眉眼神色,竟是比原来更豁达通透了些。老奴早就告诉娘子,世俗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早该抛了,一心打理花草才是正经。”
绿琴听了忙咳嗽几声,笑着随意扯开话题道:“白叔,河间王府是何等的人家,咱们一点也不知道,您老给说说吧,若是一个护短的人家,只怕昨夜那孟浪男子是不会被惩罚的。”
“是呢。就是这话。我在长安的时候只是听过这王府,其他便只听阿娘说过一句,说是他们府中惯常没有规矩。”奉珠想了想便道。
白老叔哼了一声,便不屑道:“那都是多少年的恩怨了不提也罢。老王爷倒还好,为人敦厚节俭,只是他的嫡长子是个混账东西,不仅不讲道理且偏心护短,到不是老奴背后要说人是非,而是当年那事闹得大,那个混账东西一心一意要自己亲儿子的命。”
“虎毒尚且不食子,白叔,莫不是传言?”奉珠不信的摇摇头。
“大娘子是被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只知道父母的好,哪里知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父母千疼万疼自己孩子的,也有那等卖子求生,杀子饱腹的,这还不算最让人嫌恶的,最是可恶的有人竟是因为偏心而要杀自己儿子的。”
“这是如何说的?纵然偏心也不该那般偏执啊。”奉珠追问,一时被提起了好奇心。
白叔摇摇头,便道:“要说那孩子也佐性了些。不提也罢,谁是谁非早说不清了。还是说说河间王府,要说河间王,想当年也是一个战功赫赫,英雄了得的人物,同老爷皆是开国的功臣。
另,河间王是太上皇正正经经的堂侄,当今圣上的堂兄,是和当今圣上同一个祖爷的,建国初,河间王府如何了得,不说权倾朝野,可也是繁花似锦,往深处的事情不适合你们小娘子们听,老奴就简单说了,到了后来,圣上登基,河间王便自断臂膀,遣散幕僚,急流勇退了。到如今,竟是不常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了。不过,老奴自忖,那府中这一辈的孩子也都大了,该是到了说亲的年纪,渐渐的就该出现了。”
“那昨晚上那个是谁?”奉珠问。
“他呀,老奴连夜打听清楚了。”白叔不屑的哼了哼,道:“大娘子见了绕道走就是,倒不是咱们怕了他,而是他有时癫狂有时正常,怕那么一个人伤了大娘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要娶咱们大娘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玩意。”
“呵呵,该打。”意识到不该在几个小娘子们面前说这等粗话,便赶忙住了嘴。
“听着白叔说的,他倒是一个有病的人,怪不得昨夜那般莽撞呢,这才对上了,原来是一不正常的。”奉珠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说他有疾也不尽然。细节如何只有他们府中人知道了。不干咱们什么事。”
屏风后,软床上,李姬阳听着外间人的话,一点睡意也无了。怔怔然盯着宝帐看。
“回白总管,门外有人求见,小的们不知是谁,不敢放进来,请总管示下。”司阍的小僮双手呈上拜帖。
“大娘子请看。”老叔从小僮手里接过拜帖,先看了看便交给奉珠。
奉珠看了,本是愉快的情绪一下子便飞散了,立时冷笑起来:“十一郎?肉麻兮兮,他到真不害臊。找我作何,他找错人了吧,这个时候,不该想尽法子混进咱们府里,尔后两只苦命鸳鸯互诉衷肠抱头痛哭的吗。”
白叔常年在府中培养牡丹新品种,不常出府,对奉珠和韩王的恩怨不大知道,因此便听不懂奉珠的话,便问道:“要请进来吗?”
“不见。见了他,我一天都吃不下饭去。我来这儿是散心的,可不是找不自在的。”奉珠将拜帖往桌上一扔,便对锦画道:“扔到门外去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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