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婆子见崔大娘生气缩了缩肩膀,她就知道这婆子极其的护短,刚才还好好的,一扯上秋娘就变了脸色。可这话也不是她说的啊!话婆子的神色有些讪讪的。
“干娘,你让三婶子说下去!我倒想听听,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我自己的事儿我倒是不知道了!”
秋娘神色轻盈,脸上一片坦荡,崔大娘知道这是自己心急了,只得拿眼神示意话婆子,让她赶快说个明白。话婆子见气氛有些尴尬,也收了刚刚那显摆的心思,说话再不敢添油加醋,只是平淡的叙述起来。
“其实,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呵呵,就听那小娘们儿说田家小子一直惦记着秋娘,不过咱都知道那是他痴心妄想,癞□□想吃天鹅肉,咱秋娘可是好闺女好人!”话婆子觑着崔大娘的脸色说了几句,见她面带急色赶忙回了正题。
“开始时候,那媳妇儿只是咬死了话头说就是田家小子的种儿,可人家田家小子也不能吃闷亏啊,赌咒发誓的不肯承认,还说她死活要嫁给他就是个啥,是个啥阴谋,后来也不知咋的,就打起来了,闹得是不可开交,田寡妇被气的可惨了,田家小子见媳妇儿把娘给气坏了,肚子里还怀着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就扬言要休了他媳妇儿……再后来,那媳妇儿见事情不能善了了,就说了实话!”
“她说啊,这孩子还真不是田家的,是田家小子倒霉撞到了她头上,这个黑锅她不想背也得背。谁让他当初杀人的事儿让她看到了……”
“杀人?”秋娘变了脸色,和崔大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她和青山一起长大,不可能不了解他的为人,况且他是立了志要读书做官的,咋可能杀了人?再说了,他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哪来的这么大的仇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青山……青山不可能杀人!”
“是呢!话是这么说啊!”话婆子也来了劲头,又往秋娘身边凑了凑。“那田家小子虽然是个不相熟的,可是也听说过啊,老老实实一个人,又是读过书的,谁也不相信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啊,田寡妇当场就要打那个媳妇儿,那媳妇儿也不是个好惹得,嘴里喊着:反正我也不能好过了,你们也别想安安稳稳的!这才说了田家小子杀人的人。”
“这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哪里和我们秋娘有关系啊!就算是真的杀了人,那关秋娘什么事儿?话婆子,你赶紧说下去!”
话婆子咽了口唾沫,“妹子你听我说啊!那媳妇儿亲口说的,说是田家小子为了秋娘杀了郭庄的两口人!还是父子……哎,你是不知道,秋娘嫁给天明以前,她那后娘想给她嫁到深山里去,后来出了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大妹子,你可别不信,那田家小子可是亲口承认了的!”
顾不得话婆子再说什么,秋娘一把拉住她的手,“婶子,那、那青山呢?他承认了?那岂不是……”
“唉,说的是呢!那田家小子也是个明白事儿的,当下就承认了,说是自己心里一直有愧,如今真相大白也好!不过还是不管说什么,都要休了他媳妇儿,当场就写下休书,和那媳妇儿一刀两断了!”
“那他呢?”
“哎,可惜了……他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已经去衙门里自首去了!这不,还没个信儿呢!”
秋娘精疲力尽的靠回了枕头上。青山杀了人?原来郭庄的父子竟然是他杀得?是为了她才……怪不得那时候他消失了好几天!秋娘猛然想起来,那个小玉就是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原来他们之间竟是这么回事儿!
不,不对!秋娘瞪大了眼睛。就算是青山那时候对自己有心思,不想让自己下嫁那样的人,可是……他也不会鲁莽的杀人啊!他怎么会选择这么一种最蠢最傻的方式!不对!“干娘,天明呢?天明去哪了?”
崔大娘也在感叹好好的人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没怎么注意秋娘的神色。突然看见她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下子也慌了起来。“怎么了,秋娘?天明他……他出去了啊!应该是干活……”
“干娘,你快去帮我把他找回来,快去!”
“找回来?秋娘,你这是……这天儿马上要到吃饭的时候了,天明一会儿就回来了啊!”
“干娘……哎,你不去我自己去找!”说着,秋娘就要掀开被子下地!崔大娘哪能让她乱动,按住了她的腿,“你别急,我去,我现在就去,你好好呆着啊!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崔大娘抱怨的声音渐行渐远!话婆子见秋娘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好多留,说了几句就出门了,秋娘这时候没空搭理她,一个人想着心事!她绝不相信田青山会杀人,可是他自己却是承认了,话婆子说的话也是从外面听来的,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嘴,这话说不定有多大的误差呢。秋娘心里很不安,只觉得这里面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儿发生。可是她现在受了伤,当然,就算她没受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找许天明帮忙!不管怎样,既然都说是青山是为了她才杀人的,那她怎么样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这边秋娘急的慌手慌脚,田寡妇那边也是惊魂未定。本来她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儿子书读的好,就准备明年开春下场试试了,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回来。如今儿子又成了亲,等明天又能抱上孙子,她这辈子也就定下来了。可是没想到,这心心念念的孙子,来的实在是太早了,成亲才三五天,小玉就吐得不行,她还以为是生了病,好心好意的请了大夫,却没想到……竟然是有了身孕!
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能瞒着,心里想着小玉是儿子自己带回来的,又在他们家住了那么长时间,若是两个人没忍住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她就是隐忍着不说也是高兴的,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她怕外人知道了看笑话,偷偷的问了儿子,没想到儿子居然……居然说没碰过小玉!虽然震惊于儿子的做法,可在这样的大事儿面前,一切都可以拖后再说。
儿子怒气冲冲的要休了小玉,她想到自己对她如亲生闺女般,她却做出这样令田家令儿子蒙羞的事儿,心里也是气得发慌,也就没多加阻拦,但是却没想到,这中间还夹杂着这样的事儿!儿子杀了人!儿子杀了人!
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可是儿子亲口承认,她又想起那短时间儿子做的事儿,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后悔啊!毁的肠子都青了!若是那时候,她同意让儿子娶了秋娘,后面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子不会杀人,更不会遇到小玉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晚了,说什么都晚了!看着亲口养大的儿子,泪流满面的对自己磕了三个头,然后走进县衙的大门,她死的心都有了!一辈子的心血都用在了儿子身上,那是她的希望,她的命根子啊!田寡妇哭着悔着,怨着痛着,一口气没上了,晕倒在县衙门口!
许天明听说秋娘有急事找他,顾不得其他,急忙随崔大娘往家里赶。边走边觉得心里不安的很。
“干娘,秋娘她怎么了?可是伤口又疼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或者是铺子里?”
崔大娘见他嘴上问着话,脚上却是丝毫不停,知道他是着急了。可是……崔大娘的脚步慢了下来,这话好说不好听啊!尤其是她还是个知道内情的!
“干娘?”
“哎,我和你说了吧!”免得回去了和秋娘再出了什么误会!
等她把事情说了一遍,许天明的脚步已经听了下来,看不出是什么神色,崔大娘怕他误会,赶紧帮秋娘说起话来。“天明啊,秋娘那孩子我知道,她就是心里愧疚,都说是因为她田家小子还杀人的,她这也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可……”
“干娘,我知道!”
许天明不再迟疑,匆匆往回赶。可是到了家门口,他却是没有进去的打算了。“干娘,你和她说一声,我直接去衙门了!让她……放心吧!”
“哎,天明……”
望着许天明的背影崔大娘叹了口气,这次是秋娘心急了!崔大娘心里也有些埋怨,这为了别的男人,让自己的丈夫跑东跑西来回奔走,天明到现在还没吃口饭呢!尤其是……他们现在还没圆房啊!哎!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断更的时候,收藏还涨了几个,现在恢复更新了,结果还掉了!!!这是什么原因啊??好奇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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