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 (烟火满京华)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烟火满京华
- 入库:04.10
南宫缅淡然的神色一沉,字字如冰:“君无戏言,难道要朕命人进来替你动手?你毕竟是风家的嫡女,还是留些体面的好。”
看到他眸子里的认真,云倾不得不承认,南宫缅不是和自己闹着玩的。
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将心一横跪了下来……她就是这么的没骨气,没胆色,那人都中毒快要死了,自己还是怕他,怕他真的一声令下,门外的御林军进来将她一刀劈了……
见她如此,南宫缅轻挑剑眉,“还不动手?”
“皇上洪福齐天,必定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女还想常见龙颜,岂敢先弃陛下而去?”云倾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手伸向腰间取了荷包高举过顶。
☆、第四十七章 往事都随风1
第四十七章 往事都随风1
南宫缅看也不看她手中的物事,眸中划过一抹冷讽,“你不是才说朕撑不过去了吗?”
“臣女只是……打个……比方……”云倾声若蚊蝇,“皇上臣女已求得‘泪墨银钩’的解药,请皇上……”
“朕怎么知道这不是穿肠毒药?”南宫缅冷笑一声,翻身平躺下,不再看她。
“臣女不敢……若皇上有个闪失,臣女岂不是真的要陪葬了……”
“这倒也是……”南宫缅不置可否,“只是你如何得来解药的?”
“臣女求来的……”
闻言,南宫缅冷笑出声,“风云倾朕最讨厌被人骗了,尤其骗的这么低劣!”
难道要她告诉他解药是因为自己当了玄墨教的的圣女,所以黎幽双手奉上的?
见她沉默不语,南宫缅啪的一下扯掉了挂在床头的玉葫芦,“滚——”
翠碧色玉块滚落在地,云倾吓得一瑟缩,闻言有些茫然的抬头,“你……你不吃?”
“既然你不说实话,从今以后便不必管我的死活。”
谁要管了?还不是他用殉葬威胁自己的!云倾心里腹诽的不行,嘴上却不敢表露,“皇上息怒……”
“还不滚?”南宫缅似乎真的震怒非常,撑起身子望向云倾的凤眸中,铺满狂风暴雨。
不知是不是因为激怒攻心,南宫缅忽然身子前倾,喷出一口黑血,面色从死沉之色泛起一抹极不正常的潮红,唇色却更加惨白。
从一开始,云倾就有些奇怪,南宫缅中的毒先生曾跟自己提及过,中毒者七窍发黑,神思混沌,最终毒破七窍而亡……
可是眼前之人,神识清明,面色潮红,这……
想到什么的云倾不顾南宫缅的怒火,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抓过他的手……
南宫缅下意识的挣脱,她哪里肯放开,越发用力掰开他修长的手指,只见掌心乌黑一片……正是墨泪银钩的毒发症状……可是……
“你——你体内寒症的余毒复发了?”云倾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大凉朝六皇子自幼体弱多病,三伏天依旧要裹着狐裘度日,成天吐血比吃饭还习以为常,人人皆道他活不过弱冠之年……
景贞二十三年,云倾偷偷离京打算到琼州参加三年一度的琼花会,途径桐城被一辆华车惊了马……
“怎么回事,什么人惊了我的马,难道不知道道个歉吗?”彼时的风大小姐在众星捧月的京城生活惯了,一向是自己还未出门,便有人事先清了路障,即使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她,也是立刻三跪九叩的求大小姐饶命。
活到十六岁,云倾除了先生和爹,便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怕字,所以树敌无数,这也是为何如今的她十分的怕死……十分的怕事……
正在她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准备破口大骂之时,忽觉一阵淡香扑鼻,华车软帘轻撩,玉冠丝绦垂绕间,只见一双内眼带金钩的凤眸,轻挑上扬,似睁非睁的轻轻一瞥,随即惊鸿便成再现。
☆、第四十八章 往事都随风2
第四十八章 往事都随风2
浮光波澜间的惊鸿一瞥,仿佛时间就此定格,尽管只是一双眼,那眼却能看进她的心,像是穿过三生石的斑驳字迹,带了彼岸花香,瞬息便是洪荒万载,年年岁岁……
竟似做了一场梦,再不愿醒,那梦里暗影流光,烟火漫天。
胯下的马因为受惊,不安分的蹬了蹬马蹄,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响鼻,立起身子想要甩掉束缚,云倾自失神中醒来,忙惊慌的拉紧马缰,却还是来不及收住,人便跌了下去。
淡香再次充盈鼻端,凤眸公子不知何时已飞出了马车,绯色锦袍上下翻飞,包裹住凌空摔下的她,平稳的落在地面之上。
周围响起一片路人的喝彩声。
那人拱手为礼:“在下仆人大意惊了姑娘的马,还望海涵。”声若朗朗天钟,沉润芳醇,语似江南绵雨,润物清雅。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那时她若知道眼前的翩翩佳公子,日后竟如魔障般害她不仅失了心,还险些丧了命,打死也不会和他牵扯不清……
马因为受惊跑走,云倾没了坐骑,索性厚着脸皮挤上马车,“你既然害我失了马,便送我一程吧!”
凤眸公子温润浅笑,不置可否,“姑娘自便……”
这车大的夸张,华丽的更是无与伦比,饶是云倾自小金枝玉叶,也不曾做过这样精致的马车。
明珠做灯,蓝田白玉为案,玛瑙的珍盘,车壁是一整张白虎皮,车底铺的是波斯孔雀毯,皇帝的寝宫大约也不过如此……
云倾打量着车厢,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有些热?这才发现,如今已是暮春时节,车内却还燃着暖炉,而那画上走下来的美公子整个人都陷在一袭狐裘之中,尽管如此仍旧寒凉的不行……
发觉她的目光,那人善解人意的将暖炉向远处移了移,略带歉意的解释道:“在下体寒,一向畏冷。”
照她以往的性子,定会要人灭了火炉,才不管别人冷热,难不成一个病秧子还不如她堂堂诗中家的嫡女金贵么?
只是,这一次云倾却只是点了点头,不过就是热些……她倒觉得这样的温度很舒适,莫名的温馨,好似一起在这小小的车厢内便有了一些共同的经历。
“我姓风,名云倾,京城人士,公子怎么称呼?”学着江湖人士的动作,抱了抱拳说道。
他闻言一愣,似想到了什么,眼中的了然一闪而过,“在下复姓南宫……南宫念之。”
后来她才知道,‘念之’是南宫缅的字,从那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是谁……却隐瞒了真实身份,或许这个隐瞒是带了些许怜悯的,可惜她没有好好珍惜……
第一次见他寒毒发作便是在车上,南宫缅整个人颤抖痉挛,嘴唇白的几乎透明,眉毛和眼睫像是快要结上一层薄霜,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却异常安静,几乎不曾动一下,只是紧紧裹住身上的狐裘,垂眸而坐。
看着鲜红的血从他紧闭的唇角溢出,云倾有些厌嫌的往车门移了移身子,思考要不要离去?却又有点舍不得,有谁吐血也能吐的如红梅沁蕊,这样的好看?
☆、第四十九章 往事都随风3
第四十九章 往事都随风3
“喂——南宫……公子你没事吧?你的仆人竟不照顾你吗?”一个病秧子让人感觉无趣又不安。
南宫缅眉头深蹙,双目紧闭的蜷曲在雪白的狐裘里,如同婴儿般渴求着不可得的温暖,闻声,依旧声如磬玉:“在下失礼了,姑娘可否回避一会……”
“哦——”云倾后知后觉的挪了出去,正好看到他的仆人坐在车外,有些焦急的望着车厢,却是半步也不肯进去,不满的皱了皱眉。
“公子寒毒发作痛苦不能自抑,不愿失礼人前,所以不允许我等进去伺候。”仆人见云倾眼露疑惑,不由得开口解释。
那样如玉般的男子即使痛苦万状,言辞依旧措辞得当,彬彬有礼,若非云倾开口相问,他也必不会主动令其回避,只一味压抑隐忍。
心头莫名的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就没什么办法医治吗?”
仆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早年间主子还寻些方子尝试,如今……能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云倾沉默了,和仆人并排坐在车辕上,望着华贵的车帘发呆,如此精致的马车却只有一个仆人伺候,极度奢华与极度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让人莫名的感伤。
***
朦朦胧胧间似有人为自己轻掖被脚,寒凉的手掌覆在滚烫的额上,十分舒服。
绯衣公子侧身半坐,一手覆在她的额头,一手支颐,轻阖精致的凤眸,上扬的眼尾因为沉睡益发的慵懒魅惑。
云倾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窗外无月无风,窗内人自风流。
手不自觉得伸向天人之姿的他,想要碰一碰那如玉如冰的绝世容颜,才稍一动作,南宫缅便警惕的睁开了双眼,对上云倾的眸子,“昨日是我的不是,要你出了车厢,结果吹风患了伤寒,整整烧了一天一夜。”
“我……病了?”云倾这才发现自己的头痛的不得了,看来是真的病了,“竟是你照顾了我一夜?”
“你退了烧还需多休息,少说话省点力气。”南宫缅为她掖了掖被脚,眼帘微垂虽看不到神情,却让人觉得是那样的认真而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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