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燕门主之事逸太子也并不知情。逸太子身边的人竟大胆至极,欺上瞒主,知情不报。到了这等隆重场合才道出委实,叫自家主子丢人。”明澜赫虽是指责,却也坐定了燕无意与空若行不轨之事,他是相信有这事的。不然为何指责逸太子身边的人知情不报呢?
小青子在明澜赫的威仪下,无半点儿惊恐慌张。声音不卑不亢:“奴才之所以瞒着此事,是因为不想殿下为此丢了脸面,毕竟此事出在东宫。今日燕门主不仅诋毁我家荣安公主,还纵仆要伤我家荣安公主。奴才一时气不过,忘了此等隆重场合,嘴快的说出了此事。却不想同样丢了殿下的脸面,奴才甘愿受罚。”
“这奴才有几分意思,模样长得也清秀。逸太子倒不如将他给小王吧?”月君轻已站起身,拿着酒杯走到了小青子面前。
凤羽儿嘴角狠狠的一抽,月君轻这是在作死!听着下面一颗颗芳心碎一地的声音,轻小王爷的小王妃估计这辈子都会认为是个男人了吧?
“轻小王爷自重!莫在这胡闹。”睿王爷脸色一沉,他怎么会有这么个混账儿子?
月君轻眼皮跳了跳,笑嘻嘻的看向睿王爷:“睿王爷,小王哪里在胡闹?小王是心疼小青子,心疼这张清秀的脸!”
下面所坐之人莫不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这会子该是捶胸顿足,恨自己是女人而非男人了!
“你……”睿王爷一时气结。
凤羽儿看着气郁的睿王爷,恼恨的看向月君轻。爹爹倘若气出个好歹来,定要他好看。叱道:“滚回你的席位去,少在这儿碍本王妃的眼。”
“碍眼?今儿我就碍你眼了!来人,给爷搬椅子来。”月君轻说着走到了凤羽儿的席位前。“爷就坐她旁边了。把前面的狼藉收拾干净了,爷看着难受。”
话刚落,便有宫女过来收拾。
南宫逸脸色一沉:“轻小王爷,吟儿毕竟已为人妇,你这样与她并排而坐不合乎礼节。”
“月君轻,公主姐姐都说你碍眼了,你就别坐那儿继续碍公主姐姐的眼了。小心本皇子不客气了。”西夜新瞪着眼挥着拳头道。
“滚一边而去,小毛孩!”月君轻嫌恶的看了他一眼。随手一招,他坐席上的椅子在手上了。椅子摆好:“爷就坐在这,要是都觉得碍眼尽管使手段。爷就不怕使阴招的!”
西夜新看了月君轻一眼,也默不作声了。
凤羽儿自然知晓他是在保护她,心底一暖。小声嘟囔一句:“还算有个哥哥样!”
月君轻一脸贱贱的表情,得意地笑着。很不谦虚的道:“那是!”
凤羽儿嘴角一抽,夸两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执酒壶给他倒了杯酒。
“凤羽国太小气,爷将就用你的杯子吧!”月君轻刚拿起酒杯。
空若已悠悠转醒,看到翎儿的身影,恨意顿时而起。拍地而起顺势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直冲翎儿而去。
“凤漪!”凤羽儿刚喊出来,月君轻的酒杯已然脱手而去。
红光一闪,凤漪不仅挡住了空若,还将月君轻的酒杯挡了回去。
变故只在刹那间,好多人还未反应过来。有人惊呼:“上古神剑——凤漪!”
☆、第三十二章 血亲,妇人之见
上古神剑凤漪,通体火红,剑身浮雕凤凰栩栩如生。天帝之女之器。有灵性,意念可控,嗜血,饮血变化晶蓝。妖魔鬼怪所忌讳的神剑之一。
众人已然惊讶得不知该说何话,惊愕的目光在凤羽儿与凤漪之间流转。
“锦家的家事,你来多管此闲事干嘛?”凤羽儿瞥了一眼空若,却是对月君轻所言。空若到底是翎儿的娘亲,无论如何在她凤羽儿面前,定会保她安然无恙!倘若回了锦家,到时空若是生是死或者别的什么都与她无关了,毕竟她凤羽儿的手还没这么长。
月君轻翻了翻白眼,别人的生死与他自是无关,若不是刚才有关小丫头的性命,他才懒得管这屁事。扁扁嘴道:“谁叫她意图不轨?”
空若被凤漪钳制的动弹不得,看着翎儿的美眸似要喷出火来。她恨翎儿,这个孩子活在世上一日,便是提醒着她在锦家如何屈辱的过活了七年之久!
翎儿被盯得有些害怕,身子稍稍向凤羽儿挨了挨。低下头玩弄着手指。
“多谢煦王妃为我锦家擒住仇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锦老家主起身对凤羽儿一拜。
凤羽儿起身虚扶一下,能帮着空若说上的话,自然是要说。“举手之劳。不过,空若为何会杀了锦家主,锦老家主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空若的生死在一念之间,一念生一念死。此事本是锦家家事,我不该多管。但事关我夫君徒儿,我不得不管。锦老家主好生思量吧!”
话落,凤羽儿使个眼神,凤漪架着空若向锦老家主走去。
落座。
凤羽儿一番话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空若跟煦王爷的这两个徒儿有何关系?
锦老家主看向翎儿,怒不可遏的目光顿时化作一汪柔水。但即便这女娃是他的孙女,是锦家嫡系血亲唯一的后人。可终归现在还是煦王爷的徒弟,不是他锦家之人。若因此一直被她威胁,锦家早晚得成为六国之争的亡魂。从锦家旁支过继一个有能力的子孙来也无不可,旁支的一个小孙子不就是他带了三年的么?
想到此,目光也不再柔和。收回目光:“杀子之仇,我老头子定会报。煦王妃既也说她是锦家的人,这便是锦家家事。至于此事事关谁,只要不是锦家的人,倒也不必思量!”
“小丫头,你这不也好心没好报吗?我可告诉你,即便是血亲那也不是养在身边的。”月君轻玩弄着一只筷子,嘴角扯起一抹笑。
西夜新立马不服气的辩道:“就算养在身边,可不是血亲就不是血亲!终归有长大认亲的一日,你说他长大了是扶持血浓于水的自家人,还是扶持血缘淡薄的旁人呢?”
锦老家主心思一动,这些年他收养旁支的那个小孙子,的确也怕这个问题。想要倾尽全力将自己毕生所学统统交给他,又怕他太出色,自己掌控不了。假使任其平庸一生,虽都在他的掌控下,可他一把老骨头又能活多长时间?他与世长辞之后,偌大的锦家交给平庸的小孙子,他肯定不放心,旁支那群人指定会争位。
就如此半教半放任不管的带了他三年,资质倒是平平,可有股子好学劲。若好生的教他,假以时日想必也成大器。可如今亲孙女已寻到,还是煦王爷的徒弟,想来资质不凡,可成大器!
完颜老家主脸色也不好看,他就完颜凌一个女儿。如今也就煦王妃身旁的男娃娃一支嫡亲血脉。思量着以后完颜家该如何自处……
“当然是扶持血浓于水的自家人!”西夜新见众人都疑惑不解的看着锦老家主与凤羽儿身旁的两个孩童,无人答他的话。适时的自答了出来。接着道:“就算是厌你烦你,还是会养你终老。毕竟是血亲么!”
“吟儿与锦老家主,还有轻小王爷及西夜小皇子,这你一言他一语的。把朕跟诸位都绕糊涂了。”南宫风似是有些尴尬的道。
“这有什么糊涂的,公主姐姐身边的女娃是空若跟锦家家主之女。自然是在商讨空若该不该杀,小女娃要不要回锦家啊!”西夜新索性将一切挑明了,要不是公主姐姐不想那女娃没了娘亲,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空若!
此言一出更是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锦老家主怕因此牵扯出十年前的丑事,牵扯出空若这贱丫头在锦家受辱之事。沉声道:“锦家家事如何在凤羽大公主筵席上商讨?此事就此搁置,待老头子与煦王妃私下商讨。”
“无趣。本王正听着尽兴,你这又不说了。不说便不说罢,筵席赶紧开始吧。本王还等着煦王妃的琴艺呢!”东方绝赞同的道。
西夜新不乐意了,冷哼道:“筵席开始?门都没有,我公主姐姐差点儿葬在这筵席上,凤羽帝如何不给个说法?”
“毛头小孩,给不给说法管你何事?当事人还未说话呢!”东方绝不爽的看了西夜新一眼。
西夜新气恼,一个两个的都说他是小孩!便要起身,跟他斗一斗。
凤羽儿轻呵:“西夜新,想不想听我的琴曲了?想听,就安生的坐好。”
西夜新极不情愿的坐了下来,不忘递给东方绝一记白眼。
“我燕无意此刻起,与凤羽国断绝一切关系。”燕无意突然怒喝一句。
南宫风很是无奈,叹息道:“燕门主三番两次伤我爱女,朕也实在无法接受此等毒女为凤羽国郡主。断了也罢。”
“吟儿,燕门主虽为皇上所招,却也只是义女。除此之外与我凤羽国再无他关系,如今又断了这层关系,此事该与我凤羽国无关系!”练玉儿也连忙道了一句。
“妇人之见!凤羽皇后也不过如此,凤羽帝也不过如此!”月君轻冷哼,想就此一石二鸟,一来摆脱凤羽国该担的关系,再顺便因无关系所以不便出手问燕无意的罪。想得倒是美!
练玉儿忍住怒意,斥道:“轻小王爷,你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