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糖心拼命想推开他,可殷边瓷就跟黏在她身上一般,怎么也推不动,然后她看到被子下面小包子一个接一个的钻出来,十个、二十个、五十个……好多好多,啊啊啊啊啊,她不要生这么多小包子啊,快走开,快走开,她伸着胳膊挣扎,可还是被成群结队的小包子们渐渐淹没了……
梦一醒,慕容糖心“呼啦”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做了一场很可怕的噩梦,梦里殷边瓷居然喊她娘子,还与她生了一堆小包子,小包子多得整张床都装不下了。
她狠狠捏一把玉颊,彻底清醒后,又紧张兮兮地环顾周围,确定殷边瓷真的不在,才松了口气。
慕容糖心认为一切都是那个吻造成的,否则为何梦里也会梦见殷边瓷,该死的家伙,在梦里也阴魂不散。
第二天傍晚,慕容糖心可不敢迟到,提前来至上无殿,夏如英见她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边走一边打哈哈,关心地问:“小师妹,昨晚没有歇息好吗?”
由于那场噩梦的缘故,慕容糖心之后一直没睡踏实,早上起床也是没精打采,此际面对夏师姐的好心询问,慕容糖心一时打磕:“我……”
恰好余光一睨,隔着几丈距离,她看到殷边瓷紫衣束发,两手环胸,正懒洋洋地斜倚着殿柱,原来他也早早就来了。
无巧不巧,慕容糖心目光刚一扫来,殷边瓷也抬起头,朝她轻轻柔柔一笑,那时满殿仿佛都升起一片绚烂的光华来,他用长指,似有意无意地磨了磨自己的薄唇,在慕容糖心看来,完全就是变相的挑、逗。
慕容糖心把他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敛回目光,故作淡定地回答:“嗯,昨天、昨天没有睡好。”
夏如英以为她是因为收集眼泪的事心情沮丧,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小师妹,失败一次不打紧,这回继续努力。”
慕容糖心问:“夏师姐,昨日你收集到多少滴眼泪?”
夏如英惭愧:“只有二十滴,现在的小孩子真坚强,我给他们讲故事,都不喜欢哭。”
慕容糖心想她自个儿却哭得一塌糊涂,嘴角微搐:“夏师姐,你以后还是别讲故事了,换个方法比较好。”
戌时一到,慕容阁主出现,宣布第二种药引的名字:“我要金铃花的果实。”
第6章 [讲条件]
慕容糖心惊愕,金铃花生长在不知崖一带,多为石壁峭缝中,要知金铃花不吸阳光,只见月光,每至子时,金铃花才会迎着月色开花,同时从蕊心里吐出小果实,每次开花期间,也仅限一个时辰。
所以他们要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尽快找到金铃花,还要取得金铃花的果实。
五人离开上无殿后,不多说,自然都是前往不知崖。
不知崖上常年松柏环绕,地势陡坡,多为危崖峭壁,夏如英这回与他们走在一起:“小师妹,你们有何打算?”
慕容糖心心里也没主意:“大师兄,你说呢?”
葛青逸沉吟片刻:“金铃花只在子时才会迎着月色开花,此刻它们隐于峭缝之中,极难寻找,不如待到子时,目标自然显而易见,咱们再有所行动。”
慕容糖心对他满眼倾慕,就差竖起大拇指了:“嗯,大师兄分析的极是。”
夏如英也颔首,正欲询问下其他二人的意见,一回首,发现刚刚还跟在后面的荀子帆与殷边瓷,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夏如英叹气:“看来他们另有打算。”
慕容糖心心想走了好,免得某人在场碍眼,而且一回想初吻被夺走的事,她心内就几分愧疚,总觉得对不起大师兄。
三人选了一处地方暂作停歇,待子时来临,方精神振发地展开行动。
子时的这个时候,月亮最为圆满明亮,金铃花纷纷从石壁峭缝里延伸出花茎,迎着月光绽放,几人在林中一边拨开及膝的荆草,一边四处寻找,不久之后景色渐变,前方右侧出现一面峭壁耸立,高约数十丈。
夏如英倏地眼睛一亮:“你们看!”
那山壁光滑料峭,寸草不生,唯独石隙间生长出一朵金黄的小花,生为四瓣,硕大如盏,敞口朝天,外表看去就似普通野花一般,但奇特的是,那蕊心中吐出的小果实,色泽既蓝既紫,既粉既红,竟是七彩剔透,随风儿孤伶伶地摇曳着,光变奇幻,分外醒目。
这应该就是金铃花的果实吧?
慕容糖心以目询问,葛青逸果然颔首:“不错,它就是金铃花。”
他们仅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而金铃花本就不好找,慕容糖心不料夏如英会如此幸运,这么快就被她找到一朵,失落地瘪瘪樱唇:“夏师姐,既然是你先发现的,你就快些把它摘下来吧。”
夏如英没有推辞,使出轻身提纵术,亦如海燕掠波般,飞跃上山壁,那山壁并无立脚之处,是以夏如英施展轻功的同时,动作飞快地摘下金铃花,孰知甫一触及花茎,花蕊里的果实竟然凭空坠落,掉在地面上时,已是枯萎腐烂。
慕容糖心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葛青逸颦眉,深一思忖后道:“我记得书中曾有记载,金铃花一旦被外物触及,果实就会自然脱落,只要落在地上,便会瞬间干枯。”
亦是说,他们不仅要抓紧时间寻找金铃花,更要想方设法,不让果实枯萎。
经他一语提醒,夏如英才记起确有此事,懊悔自己行为大意,差一点点就大功告成了:“小师妹,我先告辞了。”
见她打算单独行事,慕容糖心没有阻拦,转而朝葛青逸道:“大师兄,咱们也快去寻找吧。”
葛青逸点头。
尽管金铃花数量罕有,但由于正值子时,正是它们纷纷绽放的时候,目标也就暴露无遗,没过多久,便让葛青逸发现一朵,伸手指向前方的峭壁:“在那里。”
慕容糖心轻功不行,只能靠葛青逸攀登,可同时又要小心不能让果实掉落地上。
慕容糖心想到一个主意:“大师兄你去摘,我在下面用裙裾接着!”
葛青逸双瞳微扩,折射出一道亮芒:“好!”
他相度一下峭壁形势,恰好临近金铃花的位置,有株参天古树,他便一跃丈余,接着脚尖一点实地,又腾身而起,捷如矫鹰一样飞上古树,他以身借着树枝之力,一手缓缓伸向金铃花,
低头提醒:“你准备好!”
老实说,慕容糖心当时还真走神了,眼底满满是葛青逸俊秀无边的身影,只觉那一举一动,实在太洒脱帅气,太有男子气概了。
她醒醒神,捧起裙裾:“来吧!”
葛青逸指尖甫一触及花瓣,小果实“嗖”地就掉落下来。
慕容糖心瞄准好方位,兜起裙摆,可眼前倏染现一条人影,竟比她更快一步接住了金铃花果实。
什么!
慕容糖心瞪大眼睛,待看清楚来人,不禁惊呼:“二师兄,是你!”
荀子帆掂了掂手帕里的果实,露出个笑容:“小师妹,多谢了。”
慕容糖心见果实落在他手上,气愤不已:“这是我跟大师兄先找到的,你怎么可以抢走!”
荀子帆反驳:“这果子上无名无姓,自然谁先得到就归谁。”
慕容糖心想他不早不晚,偏偏那么凑巧出现,幡然醒悟:“原来你一直跟踪我们!”
荀子帆不置可否。
慕容糖心小拳紧握,恨他不劳而获:“还给我们!”说着挥剑袭来。
荀子帆身子往后一仰,任她的剑弧由上空划过,慕容糖心一招不成,又连续狂出几剑,皆被他轻轻松松躲开。
想到葛青逸也在场,荀子帆不愿与她过多纠缠,伸掌疾发一股拳风,欲抽身离去,但慕容糖心哪儿能让他如意,竟是直接弃剑,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他的双腿。
荀子帆傻了眼,被她从背后猛地抱住腿,一头栽倒在地,晶莹的果实也由帕里滚落至地上,须臾干枯腐烂。
“你……”眼瞅到手的鸭子飞了,荀子帆气得咬牙切齿。
慕容糖心却得意洋洋地朝他昂起下颌,心里大叫“活该活该”。
荀子帆掸掸身上的泥土,愤怒而去。
果实虽然枯萎,但慕容糖心宁愿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也不愿意让荀子帆利用他们的辛苦,坐享其福。
“小师妹。”葛青逸走到身边。
慕容糖心垂下眼皮,黯然愧疚:“大师兄……对不起,都怪我手脚慢,否则也不会被二师兄捷足先登了。”
葛青逸安慰她:“没关系,咱们再找便是了,来。”掏出手帕,替她擦擦脸上的尘土。
此刻她不仅脸上,还有肩膀、裙裾都沾着泥土污渍,葛青逸替她仔细地整理下。
慕容糖心简直脸红心跳,觉得大师兄真是说不出的温存体贴,不易察觉惦起脚尖,离得近些,可以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松木香。
“走吧。”葛青逸收起帕子,转身就走。
慕容糖心却呆呆立在原地,仍有点回味无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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