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林飞儿不是从良早就离开开州成了么?”
男子神秘一笑:“你们可不知道这个林飞儿在开州有许多的产业,据说她和容王关系也不一般呢。”
马车行走到了白家正门前,白彦昌带着崔氏以及各房的夫人、少爷、姑娘、媳妇们一同迎接她的马车。等她下了马车被这个仗势吓了一跳。随即便是一阵的恶寒。
只见白彦昌油光满面的脸笑的僵硬迎上来:“我的好女儿,为父可是想死你了。你出事那段日子为父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如今你立了大功,还称了王,当真是我白家的好女儿。”说着便去拉芷容的手。
芷容则好不给面子的甩开他的手,面容冰冷,语气也十分平淡。“我回来是有事,不是叙旧,再说我早就不是白家人。白爵爷您这样叫我实在为难。”
白彦昌脸色一白。深知自己没理。可还是舔着老脸赔笑道:“哎呀,我的女儿是怪我了。这事情确实怪我。是我当初没有查清事实,委屈了你。你如今称了王。总能原谅父亲的过失吧。”
“就是就是,容王你是不知道。老爷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时候整日不眠不休,瘦了许多。他可是真的疼你。”一名身着紫色华丽衣衫的女子扭扭的走上前,竟然站到了崔氏身旁。这女人正是现在在白家内院混的风生水起的春雨。
而崔氏仿若没有看见。只是两眼空调的盯着芷容。那是一种看待仇人的眼神,若不是旁人在场。怕是便能将芷容吃了。
四娘则站在后面不言语只是带着芷烟和展旗向芷容点头微笑,芷容回了她们一个笑容转而阴冷的面对春雨:“你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和本王这样说话,还和爵爷夫人并肩而立,没有丝毫的尊卑和规矩!”
转而又向白彦昌道:“爵爷好家教便是教出这样的妾。敢问您们白家低等妾室可以和贵宾如此相谈的吗?”
春雨一听这话便气的脸涨的通红。她不服气的撇撇嘴:“容王,妾身现在可不是什么低等妾室,这府里有一半是我说了算!”
芷容嗤笑一声。并不理会她,“白爵爷。你便把炎公爷晾在那里吗?白家的待客之道当真是越发的不如从前了。难道当着炎公爷的面,你也要将这样的女人带在身边丢人现眼吗?”
白彦昌闹到一翁,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炎华没有招待。狠狠的瞪了一眼春雨之后赶紧带着展旗去招呼炎华。
炎华的身份比从前更加的尊贵,气质也更上一筹。白彦昌感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使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过幸好,炎华对展旗倒是不错,他也少了些尴尬。
春华、秋实、冬绣、晴儿等人紧紧的跟在芷容身后,沈青则带着一群护卫带着刀剑便跟着进了内院。吓得那些丫鬟婆子直打哆嗦。
“怎么不见老祖宗?”芷容奇怪的问四娘。
四娘叹道:“老祖宗病了,都起不来床了,现在正是司芳伺候着呢。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这家里成了什么样子,自从展元下了大狱,大夫人是一点事儿都不管了,你这次回来,她怕是要找你求情,还有二夫人恐怕也会找上你。”
芷容不杀白展元不等于纵容他,所以便把他交给了大理寺,下了狱。命是保得住,可是从今往后再也做不成官了。赵茹则在那个时候提出了离合,搬回娘家住了。丽儿留下的那个孩子如今都能走路说话了,一直由五娘照顾着。
而二夫人花氏则定是为了芷瑶。岳北城死后,岳家被抄家,芷瑶只有回到白家来住,可是却是处处受人的白眼,花氏一边恨着芷容一边又拿她当作救星。而芷瑶则只有恨意了。
不过,这些人芷容都不想放在心上。谁求见也不见。只和四娘、五娘、芷烟聊天,偶尔六娘也过来,她也畅快的说话,并无芥蒂。六娘从而暗自后悔当初没有同四娘一样依靠芷容。如今再想依附却也开不了那个口。
“芷烟,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听说魏婷文心都争着收你做徒弟?你可想好了,到底是从绣还是从医?”芷容这次回来一是解决多年恩怨,二则是为这几个亲人做打算。
芷容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常常的睫毛眨了眨,“论刺绣我比不上芷霜,更比不得姐姐。倒是医理方面这一年我一直在研究,魏尚宫还说我很有天赋给了我好些书和药材。我还是想进医署。”
“好,这次回京,你变同我一起吧,这一次恐怕是进尚宫局,好久也回不来。四娘要孤单了。”
“哪里,我这便还有展旗。容王能为四姑娘想的这么周全,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四娘满心的欢喜,芷容果然是说到做到。虽然经历低谷却还能做出这样的大事业,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当初自己幸好没有站错位置。
“还有我陪着四姐呢。”话语很少的五娘温柔的笑道,随即是一阵咳嗽。
芷容忙问道:“五娘身子还未好吗?要不要请宫里的医女看看?”
五娘笑着摆摆手:“谢容王好意。我这贱命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当年我病的太过严重,医不好了。”
芷容放开她,用眼神示意四娘带着其他人离开。室内便只剩下她和五娘两人。
“五娘,当年,我娘是被白彦昌、崔氏和老祖宗害死的对吗?”她倪了一眼旁边身子忽然僵硬的五娘。
五娘勉强支撑着身子,小声道:“是。”
“那,五娘你当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芷容站起身,冷笑着问:“见死不救?帮凶?还是同谋?你那些娘青灯古佛装疯卖傻,还落了一身的毛病,是因为悔恨还是愧疚?”
五娘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她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哭泣。过了半晌,她方才抬起头哽咽道:“容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当初那碗里有毒药我是知道的,老祖宗吩咐我把药给你娘喝,我不敢违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烟气。我有罪,我该死,只求你不要怪罪展元那孩子。”
芷容闭上眼睛深呼吸,待到心里顺畅一些后背对着五娘怅然道:“我是恩怨分明的人,你暗中保护我那么多,我自不会将你如何,再说上一辈的事儿与孩子有何干系。这笔账我是要找这白家的老祖宗和大夫人算的,等了这么多年,也该做个了结了!”
白家的风云女人白老太太和崔氏才是罪魁祸首,芷容现在便要去找她们。崔家因为先前是保皇党所以已经衰落,崔氏在这府中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而白老太太卧病在床,当芷容看见她那可怖的抽抽巴巴的脸时复仇的心思突然烟消云散了。虽这样一个老人,她下不去手。司芳则在一旁小心服侍,眼神也充满了警惕。L
☆、二五零章 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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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太太身边有司芳这样忠心的丫头也是福气,芷容对于司芳从前的种种帮助心里还是记着的所以也不会为难司芳。
再说司芳也算一个可怜人,为了照顾白老太太已经过了最好的嫁龄。听白家人讲去年白彦昌要纳她为妾,若不是白老太太舍不得,春雨整日的闹,恐怕她也逃不了做妾的命运。
芷容叹一口气:“司芳姐姐,不必担心。我只是和她说几句便会出去,劳烦姐姐出去一下。”
“我一个奴婢哪里担得起容王的姐姐,若是被人听见便以为奴婢没有规矩,便不好了。容王看望老祖宗是应当的。”
对于芷容的称呼,从小为奴的司芳实在是受了些惊吓。虽说她是白家的大丫头,凡事说一不二,没有几个丫头敢跟她争的。
可是,毕竟身份上还是丫鬟。她从小为奴,骨子里的奴性早就渗透了。所以以芷容现在的身份,她是万万担不起‘姐姐’的称呼了。
白老太太脸色暗黄,人也瘦了一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和当年那执掌白家大权的富贵老人简直是天差地别。芷容慢慢的走过去,步履十分的轻。
“是三丫头来了么?”纵使如此她脚步情,床上本来闭着眼睛的人还是强力的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芷容坐在床边,淡淡道:“是我。老祖宗可感觉好一些了吗?这开州的大夫到底是不行,白彦昌虽是爵爷,可是想必也请不到宫里的医女。我已经修书给尚宫局,请一位医女官给您医病。”
白老太太的苦涩的笑了笑。喘着粗气:“看我这样子你也该知道没多少时日了,你这又是何必。是不想别人说你无情么?倒是心思越来越深沉了。”
“不敢。”芷容抿嘴一笑:“在您面前我哪里算得上心思深沉,不过是些小把戏让这白家内院更加热闹,让您开心罢了。要论心思,您当初对我娘亲对我,那可是深着呢。”
白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着芷容,却模糊不清。只觉得她似乎比从前美了一些。而且越看越像死去的沈氏。
“你不打算再入白家宗祠了?听闻你就要和炎公爷成亲了。若是不入宗祠,你就不怕天下人笑话?”
听了这话芷容忍俊不禁,直摇头:“您当真是老了。我打从被诬陷那日起便已经被天下人议论。也不怕再被冠上罪名。再者说,全开州的人都知道白家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抛弃了我,到底是谁没有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