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听着心酸,外面沙沙的下起了细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天,无助的皇子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丢了一样。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他已经成熟,应该再也不会当着众多人的面站在暴雨中了。
送李佑出去之后,芷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金子轩从西南进入杜林关和平阳关之间的消息已经传开。那家伙隐藏的够深,原来北境西部竟连接靖唐西南的重要关卡。
她也听说两人大战一场,十分的惨烈,不知他们有没有受伤。炎华的军队到哪里了,金子轩会不会追上来?她的脑袋都快炸掉了。
“主上。”沈青听见营帐内的叹息声担忧的走进来,“主上可是为了明日攻城烦恼吗?明王的计策应该是万无一失,您安心睡吧。”
芷容握住她的手,靠在她的肩膀:“沈青,我真想见到炎华,可是我也很怕,我怕他不会选择我。又怕他真的选了我,我若是真的和他走,太对不起李佑和金子轩。可是,我现在心里真的还没有放下他。”
沈青感觉手心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上面,她轻轻抚摸着芷容的背。从前她是个野丫头女魔头,是不需要爱的。然而自从爱上沈恒之后便不可自拔,也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好,从而也理解了当初芷容离开京城时候的心情。
对于李佑,她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也无任何的亏欠。之所以拼全力攻打京城也遵照芷容的命令。而金子轩也是一样,只是接触的更多,感觉他对主上付出的更多。曾经,她想那是个好男子,主上若是能够和他一起,也有了依靠。
“主上,随着自己的心吧。你和我讲过,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随心意做事?有便珍惜。炎华若是真的肯为您放弃靖唐,那么,便也是可以托付的。”她还想说,轩王金子轩也是可以的,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想轩王也会如明王一样理解你的。”
芷容忽然坐起来,郑重道:“沈青,其实,我想自私一回,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机会,炎华还有三日便会赶过来,我要在那之前破城,帮李佑夺回皇位。我这次的功劳便向李佑换一张特设旨意。只要炎华放弃靖唐,李佑就要赦免他的叛国罪。”
沈青瞬间明白了芷容的意思。原来主上已经筹划了多日,难怪明王会有那一番话,想必也猜出主上的心思、这几个人啊,互相都了解的太透澈。不知道金子轩猜出来没有。
只要炎华答应芷容放弃靖唐江山,选择和她过安稳的日子。那么李佑便赦免了炎家的罪,圆了芷容的幸福。若不答应,两人则再没有机会。
她知道芷容下这样的一个决定有多难,心里有多么的挣扎。这是在为自己的幸福做一次赌博。
“沈青,虽然,你现在年龄还小,不过我想着等到大局平稳之后给你和沈恒定亲,再过两年变成亲。你们俩是喜欢靖唐还是北境都随你们心思。”
“我们都不离开你。主上,岳北城其实不堪一击,可怕的是城墙上那些炎家的士兵,不派狼杀暗卫的话恐怕对付不了,只要除了那些人,控制炎家军。后天日落之前攻破京城不是难事。”
其实,李佑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而且可以从中看出炎家的私军比预想中更多,恐怕城内的文家和慕容家都在困顿之中。炎家暗卫虽然厉害,可是狼杀的暗卫却和炎家的武功十分相似,也有相克之处。
不过,李佑却没有向芷容借狼杀暗卫。许是怕芷容的暗卫大损。
“狼杀和鹰杀配合炎家暗卫便不算什么。”
芷容眼睛一亮,差点忘了沈恒原来是李佑鹰杀营里的人。那么两方暗卫合作,想必李佑也会答应。再说那鹰杀们本来应该是李佑的,现在全成了沈青的手下,芷容还真的不太好意思。
夜很深了,芷容没让沈青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休息。暗夜之中一队身着夜行衣的人偷偷的潜入大营,一部分去了李佑的营帐,一部分则来了芷容这边。
他们一进来便朝着芷容的床一通的劈刀乱砍。砍了十几刀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头顶感觉一阵寒气,便听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蠢货!”
室内的油灯瞬间点燃,那女孩带着芷容飞了下来。两人身手都极快,芷容一剑刺向那个领头的人,两人打几十个回合,那人败下阵被芷容下了武器,丢给了沈青。而狼杀暗卫们早就将他的手下制服,一些人甚至死的很惨。
“主上,明王那边无碍!”沈恒过来给芷容报了平安。
芷容点点头,一把揭下那个还在发抖的领头人脸上的蒙面黑布。一瞬间,她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是他?
“白展元!你来刺杀我?”芷容啪啪给了他两个巴掌。L
☆、二四三章 惊天秘闻
愚蠢!芷容看着眼前撇着嘴一副英勇就义模样的白展元觉得既可气又可笑。他从小就懒于习武读书,生意上也不好好的学习,好不容易给他谋了跟官职不好好的呆着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就看他带的那些个人,人数不仅可怜,武功和他也相差不多。就这样还想来刺杀她和李佑?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想着不要碰上这个大哥,却是越想越会发生。
若是他只刺杀芷容一人也便罢了,芷容会二话不说便放他回去。可是,这家伙却连李佑也惊动了。所以展元能不能活命还要看李佑的态度,只是芷容对他最起码的尊重。
“白芷容,你个叛徒,你敢打我,你敢打你的兄长?你个泼妇,完全没有白家女儿的风范,白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快放了我!”
白展元的如野兽一样的嘶吼着,又是跺脚,又是瞪眼,脸还不断的抖动,这神情丰富的使得沈青都憋不住笑。
嫌他太吵,芷容又狠狠的甩了他两个巴掌,这一次用了更大的力道,竟然打掉他两颗牙,疼的展元直哎呦,也顾不得骂芷容了,献血流下来,他大喊道:“本大爷流血了,快给我止血拿药来!”
芷容翻了个白眼,从前知道他败家、好色,但是在府中也是个作威作福的人。没想到那么一丁点的血便吓得乱叫,看来他在御林军的这一年里还真是去当米虫了。
“白家长房当真是后继无人了,瞧你这一副德行也敢上战场?你是活得不耐烦找死来了?”芷容也奇怪了,这么一个怂货今晚怎么还有勇气搞刺杀,岳北城不大可能会派他来啊。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大哥。你个庶出的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我。”白展元疼的直咧嘴,两个腮帮子已经红肿特别是掉了牙的那边,像个刚出锅的大馒头,能把话说清晰也够为难他。
芷容冷笑:“我一落难,白家就把我除了名。现在,我早就不是白家的女儿了。即使姓白也和你没有瓜葛。你刚刚可是没几招便败给了我。也该知道我现在有了武功。和从前不同了。念在从前兄妹一场,我就不把你凌迟了。”
‘凌迟’两个字一处白展元双腿一软,若不是侍卫架着。早就瘫在了地上。他也听说芷容在北境很是风光,被人称为容王。如今又多了靖唐北方关口北域城,所到之处肯定是一场血雨腥风,以她的兵力可以横扫靖唐北部了。
只是他向来看不起芷容。所以从不在意这些言谈。而这次的刺杀行动也不过是因为太过急功近利。
“芷容,你也说了。咱们曾经是兄妹,毕竟咱们都留着父亲的血。芷容,哥哥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求求你,放了我吧。”白展元浑身发抖。一脸的哀求,和之前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芷容不过是吓唬他。看着他这一副不争气的样子,脑袋嗡嗡直响。展元胆子小,那么他必定是受人指使才来刺杀自己。
“说出是谁主使你的,我便放你回去。”
白展元却犹豫了,苦着脸道:“芷容,你现在是兵权在握,不用看人脸色。可我不一样,我还要在京城混呢。”
“哦,那就是没有谈判的余地了,沈青,把你的剔骨刀拿出来,随你处置,别让我看见,血淋淋的。”芷容回到榻上坐下,一脸的无所谓。
“遵命。”沈青笑嘻嘻的拿出剔骨刀:“这个刀极为锋利,以我的功力和经验,也就是比划十几下子,骨肉就分离了,丝毫不会痛,死的非常享受!”
“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白展元听罢竟然吓得昏了过去,而他的下身也湿了一大片,发出一股子尿骚味儿。
沈青收回刀耸耸肩:“真丢人。”
芷容命人用凉水将展元泼醒,继续问道:“说吗?”
展元慌乱的点头,两只眼睛跟瞪得跟铜铃似的,看样子是吓得不轻。“不是我的主意,是芷瑶给我出的主意,没想到却害了我。”说完竟哭了起来。
芷容不禁扶额,从前总是欺负她的大哥现在竟然在她面前哭成了这个鬼样。“岳北城是守城将军,派人也是他派,芷瑶能起什么作用,你怎会听?”
“三妹妹,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展元改了称呼开始套近乎。
“白家现在最荣耀的便是她了,你可知现在府中是个什么模样。老祖宗卧病不起,那个春雨竟然争取到了内院的一份管理权,现在很是得父亲喜爱,母亲也总是生病,你嫂子跟我住在京城,府中除了四娘敢和她对着干,再无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