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破涕为笑,金子轩总是能为她着想。“北境王金子轩做我的挚友,我求之不得!”
此时金子轩的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欢愉,她终于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人人都称呼的北境王。在这北境之内只有芷容敢直呼他姓名。上位者是孤独的,一旦上位便无人再敢称呼姓名。他好喜欢芷容这样叫他,犹如饮下甘甜的泉水。
他这边想着那边芷容却已经昏昏欲睡,她毕竟之前就饮了不少酒。现在已经是极限,但是金子轩在面前她还是勉强撑着。然而脑袋却昏沉的厉害。一股悲伤袭上心头,她想来想去突然想起原因。
“金子轩,你把那只木匣子拿来。”她呵呵笑着指着一只上了锁的红木匣子。
金子轩疑惑不解的将木匣子拿过来,“做什么?”
芷容翻了翻身上发现没带钥匙,耷拉着脑袋道:“没有钥匙,砸开。里面有一封信。是炎华那个混蛋写的!”
“芷容,你醉了,还是休息吧。”金子轩可不打算在她昏沉的时候窥探她的*,正要招呼外面的人去被芷容制止。
“我没醉,我很清醒。本来我憋在心里已经很难过。今日终于有你这个知己。我想让你知道,和你说说,现在只想同你说。”芷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金子轩心下一紧。
随即,他又觉得开心,她纵使因为炎华伤心,然而却愿意与他分享喜怒哀乐,这难道不是他一直所求的吗?
他很轻松的将木匣子打开,找到了南疆的那封信,拆开信引入眼帘的是几行字。
“我已与南疆天泽公主定亲,你我从前的约定就此作罢,我对你的承诺将会对另一个女子实现。你我南北相隔,更属不同阵营,身份地位皆已经不同。愿你安好!”
这样的信自然是字字割心,句句伤人,芷容不难过才奇怪。然而金子轩却猛然间发现不对劲儿,这封信不是炎华的笔迹。别人也许看不出,甚至炎家的人都未必看的出,然而他这个多年的敌人却一眼便看得出来。
抬首看向已经睡着的芷容,金子轩对是否将这件事告诉她而游移不定。他将信放好,走到芷容面前,她眼角还挂着泪珠。金子轩的心猛烈的抽搐,她如此的伤心,不知要持续多久。既然已经选择不强求,那么便也应该选择让她不再难过。
他将大氅严严实实的裹在芷容身上后抱起芷容走出了大殿。大殿屋檐上的沈青立即飞身下来,抱拳颔首道:“多谢北境王照顾我家主上!”
金子轩笑笑抱着芷容径直走向卧房,将她放在床上,在一旁看了许久才离开。
这一年的新年夜北境东部飘着雪花,然而南疆却下起了细雨。炎华阴沉着脸从自己的寝殿出来,炎风一路跟着,求着却都不管用。
“主子,不能去,不能去!”
炎华回首给了炎风一掌:“你们现在还当我是主子?你们都以为我要靠女人获得南疆?我炎华还没到那等不堪的地步!”说完气冲冲的快步直奔天泽公主寝宫。
“将军这么晚了还没睡?是打算守岁吗?正好我也是睡不着呢!”天泽公主见炎华进来连忙笑吟吟的迎上去。
然而却被炎华死死的抓住手腕,捏住了脖颈。“是你写信给白芷容了?”
天泽公主虽然受了一些惊吓然而毕竟出身皇家,自认身份尊贵,又是炎华的靠山,所以便也没有了惧意,理直气壮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年关一过靖唐皇帝便会准许你我的婚事,她早晚要知道,做为你未来的妻子我这样做有何错?将军又何须恼怒?”
“未来的妻子?”炎华嘲讽的大笑:“公主还不知道吧,在我以为白芷容身死的时候我便与她举行了冥婚,有婚书,有各项礼仪,有证婚人。她才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公主若想嫁我也只是妾室!”
天泽公主大惊,顿觉蒙上了莫大的耻辱:“炎华,你敢?你不是想夺南疆江山吗?南疆没了天泽部族便不是南疆,你如今如此羞辱我,只要跟我道歉,我便不与你计较,还是会支持你。你也知道我是爱你的!”
炎华冷哼:“爱我的人还是我的权利?”他手稍微用了力气,天泽公主登时感觉呼吸困难,她耳边响起炎华阴森的声音。
“原本我想与天泽部合作娶你做妾室,然而你的想法真是可笑,我炎华想得到的东西有很多手段。然而公主,你偏偏逼我用另一种,那么就不要怪我!”L
☆、二三零章 江山乱
*下午的车,我早上早起赶了两章定时两天分别更新,时间快到了要出发了哦*
这年的新年有人欢喜有人愁,然而最为震撼的还是南疆天泽部族在大年夜被靖唐炎家军和西南军一举拿下,天泽部的皇子一律斩杀,一些王妃皇女也都纷纷自尽,天泽部皇宫内遍染血迹。
天泽公主颤颤巍巍的从天泽大王身边站起来,身上染了大片的血迹。她终于明白为何炎华在天泽部族呆了那么长的时日,原来不是因为要娶她为妻,而是在天泽部族排兵部署,只能时机成熟便将整个天泽部族覆灭。
此时她才明白炎华的可怕。她沉浸在爱情幻想和日后皇后宝座中不能自拔。而天泽大王也太过小看炎华的能力,他一生算计却全部毁在炎华手中。
炎华静静的看着天泽公主,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他之所以还留着她的性命是因为这女子确实是天泽部比较有心计的人,一件重要的东西还在她的手中。
“炎华,我最佩服的就是英雄,不管是什么手段。你要得到我手中的南疆大统的玉玺,便要娶我为妻!我不管你心中是否当我是妻子,我要拿到我应得的那一份!”天泽公主恨恨的说着,嘴角露出可怖的诡异笑容。
有人以为她疯了,竟然要嫁给杀复仇人,而且她的继母和兄弟姐妹都死在炎华手中。怎么可能真心要嫁?
然而,对于她的话炎华却是信的。临行前段紫嫣曾描绘过这个公主的母妃,据说是个狠辣无情的绝色。而且南疆皇族比靖唐皇族更加的无情,他们没有亲情之分,只有利益。和荣耀,谁的权力大,便会依附谁。
所以,炎华知道天泽公主没有说谎。他再次审视这个平时端庄清秀的公主,与此时的狠绝判若两人。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吧。天泽大王最疼爱的公主原来是最狠毒的公主。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手中握着南疆玉玺的秘密。南疆人极为重视玉玺,虽然炎华能够用兵力镇压,然而终究得来的江山会不稳。
原来母亲千叮万嘱一定要娶天泽公主的原因是在这里。炎华看着外面的雨。心里想:芷容这雨是否是你眼泪化作的?
选择芷容便会让自己陷入艰难境地。选择娶天泽公主为妻则是在芷容伤口上撒盐。他眼前浮现芷容微笑的脸庞,终究是不忍。
天泽公主却森森一笑:“将军可以考虑几日再给我答复。另外,我要谢谢将军。我与大哥三个向来不合,早就不希望他们活在世上,多谢你出手帮我解决了麻烦。日后你只要封我为后,我定对你忠心耿耿。”
炎华思考这几日。整个人憔悴不少。他已经失约一次,难道还要再失约一次吗。“炎风。准备行装,我们回靖唐,我要为芷容翻案,我要真真正正的娶她为妻!”
“哦?是吗。华儿,你竟然做了这样的决定!”
听见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炎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白衣蒙面女子进来坐下,咬牙怒喝:“不孝子。跪下!”
此人正是段紫嫣,她恐怕炎华中途有变所以便赶来南疆。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气急之下打伤了炎风,直接进了大殿。
“你杀光天泽部族我也没有意见,但是你还没有得到玉玺便不能成为真正的皇。不过是娶一个女子,她要一个身份,你要南疆,各得其所。这样浅显的道理你如今怎么就不明白,被那个姓白的女人弄的昏了头了!”
段紫嫣险些被气炸了,她在靖唐忍辱负重,为了光复南疆前朝,嫁了不爱的男人,生了个优秀的儿子,从小培养,灌输思想。多年部署谋划竟然因为一个白芷容而眼见便要搁浅。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母亲,我自打出生都听您的,这一次您让我自己做一回主吧!”炎华深吸一口气,终于直视段紫嫣沉声道:“我不做南疆皇帝又如何?做靖唐国公难道不好吗?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就不可以吗,母亲,为什么?”
段紫嫣冷笑,挑了挑眉,没有丝毫的情感,“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这辈子投胎做了我的儿子便要完成我的夙愿。华儿,你想想,娘亲可曾害过你?你若是回去定会后悔。你看看外面的将士,他们誓死追随为了什么?你想想你的经历和磨难,那些都是为了什么?怎可因一个女子而放弃?”
她说的道理炎华如何不明白,然而他的心却止不住的疼痛,他坚定道:“我只想与芷容白头偕老,求母亲成全!即便不回靖唐做南疆皇帝,也想封芷容为后,母亲,没有玉玺我一样可以做到很好。”
“华儿,你真叫我失望!”段紫嫣深深叹口气,突然长剑架在了自己脖颈上,“你去吧,你一旦作出决定,也便没了母亲。到时候婚事丧事一起办!华儿,你知道我的规矩一旦说出的话必定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