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这是何意?”芷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质问。
“白芷容,你好大的胆子!”这回说话的不是崔氏,而是正位上的钟司彩。
“大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芷容暗叫一声糟糕,钟司彩竟然真的来报复。
“哟,你们也跟来了,都坐下吧。”一脸威严的崔氏对随后进门的四娘等人道。
四娘等人看着眼前的情景皆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但也不敢多问,只好安静的坐下来。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芷容毫不服软,抬首挺胸的问道。
钟司彩冷冷的一笑。“什么错?错大了,你同玉碧在绣试上作假,蒙骗众人!”
什么?同玉碧作假?
芷容不可置信的惊呼:“我根本不认识玉碧师父,怎么跟她一起做假,钟司彩大人,您无凭无据为何要这么讲?”
“无凭无据?哼,你从前的绣品就是最好的证据!”
钟司彩将她从前的绣品扔到地上,“一个人的绣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变化?”
尽量使自己淡定,芷容哧鼻反驳,“我是在大殿刺绣,众位监考大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就是说玉碧提前把试题告知与你!”
锐利的双眸眯起,钟司彩伸手指过来,“你多次练习所以才会有骄人的成绩!”
真是越说越离谱。芷容努力保持清醒的头脑,面不改色的朗声道:“大人,这您可没有证据!”
“不着急,我慢慢审你!”钟司彩一挥手,从外面进来几名身着宫中女官衣服的女子。“将白芷容带回去!”
几个女子领命上前,将芷容的手臂绑在背后。
“大人,您没有证据不能私自审我!”芷容不甘心的做着挣扎。
靖唐的律法中不允许动用私审,所以芷容的反驳合情合理。
然后,崔氏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大人,我也怀疑这个孽障作假,您尽管带走,还众考生一个公道!”
她这话将芷容从地狱的边缘推了下去。钟司彩点点头,二话不说命人将芷容的嘴堵上,便带了出去。
不能言语的芷容被带上一辆马车,随后眼睛也被蒙上。在黑暗中,她不断的寻找脱困的办法,一直到马车停下,还毫无头绪。
关键的人物玉碧此时是否知道这件事?她又是否会来救自己?
而四娘等人已经急得团团转,她们万万没想到好事突然便坏事。
“快派人去找玉碧大人!”四娘急急对春华道。
夏锦最先清醒,连忙阻止,“不行,这时候去找玉碧只会让别人抓把柄!”
“你说的有理,可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万一三姑娘出了事,一切可都来不及了!”四娘急切的拍拍桌子。L
☆、一一四章 拷问
**感谢阿朵的爆竹,嘿嘿,好喜庆,后台抽了,昨晚刷新一个多小时都不行,好多作者都是一样,今天终于恢复,还要补更,呜呜呜**
眼睛上的蒙布被人取下,芷容立即睁开双眼,打量四周的环境和人。
这是一间阴暗的密室,对面摆放着一张红木方桌,方桌两边各放一把红木镂空雕花大椅。
密室中有四个长相甜美却目露凶光的丫头、四个体壮面目凶狠的嬷嬷。
这八个人都如同看待猎物一样的盯着芷容。
而密室中最惹人主意的则是方桌旁的墙角摆放的刑具。
“丫头,等会儿钟司彩大人过来问话,你识相的就全都招了,写个认罪状,按个手印。”
一个身着通身褐色银边锦衣的嬷嬷来到芷容面前,纤细有力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道:“若是不招,那些东西可有你受的!就你这小小的身子骨怕是熬不过今晚。”
面对她的威胁,芷容选择沉默。看样子这个嬷嬷是负责用刑之人,跟她多说无益。
又过了一会儿,钟司彩进了密室,径直走到桌旁坐下。
阴毒的眸光冷森森的射在芷容身上,她扬起高傲的下巴,朱唇划出诡异、冰冷的弧线,“丫头,没想到咱们没成师徒,反而成了判官与犯人的关系。”
“司彩大人,您说这话可不对,这里不是官府,您不是判官,我也不是犯人。而且,我没有罪!请大人明鉴!”
芷容昂首挺胸。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知道越是在这时候越是要将自己的那股子不屈不挠的正气拿出来,就是装也要装出样子。
千万不能招供,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无罪?”钟司彩狞笑着弄弄耳际的发丝,“是否有罪一会儿便知!”
说罢朝着芷容身边的那个黑衣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会意,让人将芷容按在长凳上。
“司彩大人,您不能对我用刑!您这样做是犯了王法的!”芷容一边挣扎一边朝座位上的人大喊。
桌旁的人根本不理会她。而是悠然的品着丫头端上来的茶。“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的招供。否则你甭想活过今儿个晚上!”
“我无罪,无供可招!”
芷容话音刚落,脸上便被人连续的甩了四个巴掌。
这几下子打得她眼冒金星。两颊胀痛难忍,口中满是血腥味。
这股子疼痛感还为减轻,手臂上突然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只见对面一张桌子上放着几排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绣花针。冷丝丝的光芒刺痛着芷容的双眼。
今晚。钟司彩是要用这些针来对付自己。
亏她想得出来,绣花针扎在人身上疼痛无比。而且藏在衣服下面,很难被人看出。
刚才那一下不过是黑衣嬷嬷在试针,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噩梦。
“啊!”没能忍住胳膊上连续的几下子针扎疼痛,芷容不禁喊出声。
然而。黑衣嬷嬷的手却没有因为她的喊声而停止,反而加了人手,在她的两只手臂、大腿、屁股、后背肩膀……
只要是衣服遮得住的地方都被银针刺过。
更要命的是。为了折磨她,有些人用又粗又长的针故意放慢速度。缓缓的刺进,缓缓的拔出。
这种疼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是抓狂,恨不得立即撞墙得以解脱的绝望感。
“啊——!啊——!”
坚强的芷容本想咬牙,但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叫出声。
浑身上下已经抛在汗水中,眼睛眼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钟司彩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消失在黑暗中。
可是,这还不算结束。
很快的,她被冷水泼醒,再次感受到浑身的难以忍耐的疼痛。
“丫头。”钟司彩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盏,面露一丝怜惜,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我看你是个人才,若是拜我为师,不出一年便能在宫中站稳脚跟,你又何苦绷着?为自己个儿多想想,是做一个活着光鲜人儿,还是做个被人唾弃的孤魂野鬼?”
艰难的吸了一口气,芷容微微抬首望向她,强忍着疼痛颤抖道:“大人,我若是招了还能拜您为师么?”
钟司彩一怔,随即痛快道:“自然能,我会为你向绣试监司求情。”
冷冷一笑,芷容不再看她。绣试监司根本就决定不了她的生死。
若是招供,她只有坐监这一条路,哪还能进宫?
见她一脸的不屑,钟司彩瞬间怒火蹿升,咬牙恨恨的命令,“给我继续,直到她招供为止!”
一针针又扎在芷容身上,她疼得死去活来,连大声喊叫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无供可招!无供可招!”
虽说钟司彩手段狠毒,但是只要她不招供,就不会轻易的要她命。
否则,她死了,就没人可以指认玉碧。那么钟司彩的这场布局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一次次昏过去,一次次被弄醒,不管多么的疼,芷容都咬牙忍耐,干燥要嘴唇已经被咬破、咬烂,鲜血混着眼泪流出来,咽进肚子里。
忘了是第几次醒来,她模模糊糊的听见钟司彩的叹息声,“给她留一口气。”
随后,她便又进入了无边的黑暗。
身上的疼痛连在一起已经成为麻木。
“这丫头皮够厚的!居然能忍得住,到这为止!”黑衣嬷嬷下了令。其他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几人将针收好,随意的将芷容扔在地上,关紧密室的门。
而白府这边,四娘、芷烟等人在院子里担心的走来走去,毫无睡意。
“四夫人。”春华带着秋蓉急急忙忙跑进来。她气喘吁吁道:“打听不到姑娘的下落,不过肯定没出城。我已经托人给玉碧带信儿,不过还没有消息。”
“那宁州那边去人了没有?”
四娘思来想去觉得岳北城虽然对芷容有过过分的举动,但是他对芷容倒还是有情。
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也就无需计较之前的事,能救出人什么法子都成。
冬绣回道:“下午时候便去了,可是快马加鞭怎么着也要明儿个晌午才有信儿。”
“而且,咱们也不能光指着岳北城,还得想法子找到姐姐的所在。”芷烟有嘱咐春华道:“你再找人去都城找炎公子,他兴许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