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沐天水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看着跪坐在门口的秦婉,脸色几乎有些发黑。
秦婉连忙爬起来,也顾不上褶皱的衣服,便又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那模样真是娇弱可怜,可惜跟自己娘亲的姿色一比,沐汐瑶不禁摇摇头,不知道自己爹爹是怎么想的!可能只是太心软吧。
“老爷,您可要保重身体,我和瑾儿可都需要您呐……”秦婉摸着眼泪,声音悲戚。
沐天水看都没看秦婉一眼,瞅了一眼四周的丫鬟下人,再把头看向沐汐瑶道:“汐瑶你进来,其余的人,散了吧。”
沐汐瑶站起身,将手中的瓜子递给莫守,道:“你们把地上打扫一下,撤了吧。”
然后便跟着沐天水进入房内。
众人连忙收拾地上的瓜子皮,而秦婉僵在那里,刚才她自始至终没看见沐天水看自己一眼,哪怕怜惜的、哪怕是厌恶的。
“夫人,我们……”洛晓轻声道。
“滚!”秦婉轻声冷斥,然后转头看着已经再次关上的房门,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洛晓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开口。随后见秦婉气冲冲的向回走去,然后咬牙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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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沐汐瑶的果断
沐汐瑶看着满脸胡渣的沐天水,脸上闪过一抹心疼和心酸。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了杂质,即使在相爱又能如何?
有些感情需要时间的磨平,有些感情需要两个人的沟通,也有些感情可能就这样的被阻碍了!
沐汐瑶看着自己的老爹,也不着急开口,而是选择一旁的椅子坐下,等着他说话。
沐天水颓废的在主坐上坐下,然后这才开口。
“你娘她,还好吗?”
这是他考虑了一天一夜之后的第一句话!沐汐瑶以为他开口就会说些别的,没想到,第一句还是关心自己的娘亲!哪怕娘亲还是不肯原谅他,哪怕他再颓废,哪怕他再自暴自弃。但是终究最关心的,还是她。
为这样的感情,沐汐瑶鼻尖泛酸。
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爹爹的活该,如不是他的心软和背叛,自己的娘亲又怎么会十五年不下南山?
可是,年岁已高,这么多年他真的没有过一个女人,对于秦婉,他更是没有片刻的接近。他痴痴的等着她能回心转意原谅自己!这样的坚持,不是一天两天,而也是十五年。这对于一个人来说,又是何其难?
而自己的娘亲呢?她没有投入别人的怀抱,而是清心寡欲的在山上独自十五年,也是何其难?
沐汐瑶叹了口气,上天为何要苦这样的一对有情人?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想到这,她的眸底闪过一抹凌厉。
“娘亲身体不太好,这次不下山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沐汐瑶轻声道。
“身体不好?”沐天水嗖的一下站起来,那模样像是二十多岁冲动的少年。眼底带着关心和急切:“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找郎中看看?外面的郎中都不行,不然我去求皇上带个御医去给她看看?”
沐汐瑶:“……”
无奈的额头划过几条黑线,沐汐瑶轻声道:“据说,南山寺主持的医术很是不错,我想比起御医也不会落后的。”
沐天水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可是,一旦他没看出来什么毛病,或者说用错处方,这该如何是好?”
沐汐瑶:“……”
她为自己老爹的这个如果,哑口无言。
“娘亲说,她主要静心休养两年便好,据说是内伤。无性命之忧。”沐汐瑶只好开口道。
沐天水的眼底更加的急切了,他走来走去,显得有些慌乱:“不对啊,你娘的内力极为的好,爹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又如何受了内伤呢?不行,爹爹要去南山寺一趟……”
“爹!”沐汐瑶扶额垂首,有些无奈:“我走的时候,娘交代了!说不许爹爹再踏入南山影响她了。”
沐天水听到这,脸上露出几分茫然和失望。
沐汐瑶连忙解释安慰:“娘说了,三年不下南山,但是三年后呢?我一定想办法接她下山,爹爹等了这么久,不会在乎这么三年了吧?”
“真的?”沐天水眼睛一亮,而后点头兴奋道:“只要你娘肯回来,肯下山,爹爹做什么都愿意。”
沐汐瑶听到这,不禁轻声道:“爹爹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那是自然!”沐天水几乎是拍胸脯保证了。
“那么,就请爹爹将婉阁的那两位‘请’出去吧!”沐汐瑶说完,便看向沐天水的反应。
沐天水:“……”
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他轻声道:“秦婉她虽然用了计谋,但是也算是为沐家生了一个女儿!再说她一个女流,无依无靠的,把她们俩赶出去的话,会不会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沐汐瑶:“……”
果然,自己的爹爹就是在这事上糊涂了!
“爹爹觉得这样做不近人情了?”沐汐瑶不答反问。
沐天水沉思了一下道:“当年爹爹答应你娘不再踏入婉阁一步,不扶秦婉为正。如今爹爹都做到了!这么多年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眷恋。如今爹爹要是再把她们二人赶出去,外人如何的看爹爹?爹爹的良心也不安啊!”
沐汐瑶:“……”
良心不安?自己的爹爹真是该果断的时候不果断啊!
“如果爹爹觉得良心不安,那对娘呢?你对她的亏欠良心可安?这么多年娘是怎么过来的?你怕对不起婉阁的那两位就不怕对不起我娘吗?你到底爱的是谁,你到底在意的是什么!”沐汐瑶大声的质问,然后摇摇头:“爹爹如果这件事拿不定主意,那么便由女儿给你拿定主意吧!”
沐天水:“……”
看着沐汐瑶大步的走出去,那背景带着几分决然,他心中也极为的不是滋味。
是啊,这么多年,他一直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辜负了自己最爱的人!自己到底在意的是什么?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让他瞬间有些清醒!
当年如果明白这句话,那么他和阮盈盈可能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沐汐瑶大步的向外走去,见莫守等在不远处,她招了招手道:“莫守,你跟我去一趟婉阁!顺便叫上路管家!”
“是!”莫守福了福身,连忙去叫路管家。
等三人到了婉阁的时候,正见秦婉在一旁生气摔东西,对于沐汐瑶的到来,她倒是有几分惊讶。
转而笑意盈盈的看着沐汐瑶道:“大小姐,是不是老爷叫你来的?”
沐汐瑶环顾四周,看着地上摔碎的一个花瓶……
“这洛晓就是手笨,让她擦花瓶,她就给我摔碎了!姨娘正在教训她。”秦婉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沐汐瑶也不点破,而是直接进入屋内,在主坐上坐下。
秦婉:“……”
蹙眉看着沐汐瑶的一举一动,忍不住轻斥:“大小姐这是干什么?来到我婉阁,该坐哪里不知道吗?这位置可是老爷才该坐的!”
沐汐瑶唇角一勾,带着几分讽刺,看向秦婉。这一眼,让秦婉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不明白她为何眼神这般的犀利。
“我爹心软垂怜,见无依无靠的秦氏母女孤苦无依,这才好心收留了十五余年。”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秦婉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有些不明白沐汐瑶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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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收拾二夫人
沐汐瑶抚摸着手上的玉镯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沐清瑾可回来了?”
洛晓见沐汐瑶是在问自己,这次她看了一眼秦婉,却不敢说话。
“大胆!大小姐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莫守冷声怒斥。
洛晓脸上唰的一下就变了色,连忙跪下对着沐汐瑶磕头道:“回大小姐,二小姐还没回来!”
“没回来?”沐汐瑶冷笑,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在这等她回来!”
秦婉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了,看着沐汐瑶不禁有些生气:“虽然我不是正室夫人只是一个小妾,可是你却也不能连最起码的尊重和礼貌都不懂,在我房间大呼小叫不说,还拿出这般的威严吓唬谁?”
沐汐瑶斜着眼睛,看着秦婉,那眼底的冷漠和凌厉让秦婉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心中有些不解和慌乱,秦婉看向一旁的沐路道:“路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呢,我要见老爷。”
沐汐瑶见秦婉想让外面走,一个眼神示意过去,莫守就拦在了那里。
“秦夫人!现在你不能出去!”莫守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她早就对秦婉有些厌恶了,以前她在自家小姐傻了的时候,那装模作样的同情和偷着的鄙夷讥讽,她早就想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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