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场官司对叶家的生意绝对有利无害。反过来的话,倒霉的却是一品绣庄和巧手为云。
这两家无论有没有在背后使坏,反正通过昨天的事情,他们的名声已经受到了影响。眼看着就要到了年关,一品绣庄和巧手为云手里积压了大量的棉衣,他们怎么办?
“陆公子太客气了。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既然没有你们鲁国公府的事情,那么我绝对也不会记恨上。所以陆公子完全不用将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叶惊鸿客气地说。
她这样一说,陆秉之却不好将她的话继续接下去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那两个蠢东西敢诬陷本王和王妃,不就是仗着陆家的名气吗?虽然事情的策划和你们无关,可是你们也有监管不力的嫌疑。”秦羽陌冷淡地开口,“本王正打算到皇上面前,请皇上做个判断了。毕竟本王和鲁国公同朝为官,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撕破脸,谁也不好看。”
这话说得有些重,陆秉之听了却是松了一口气。
定王肯当面说这话,说明看在自己过来道歉的份上,已经放弃追究他们鲁国公府的责任。
“王爷说得是,所以家父在听到消息的时候,也非常生气。可是毕竟一脉相传,对族长和长老也不好过分的谴责。不过,已经督促他们回去后对家族中的子弟和家眷严加看管教育了。”陆秉之很真诚地说。
他用孝道为鲁国公府开道。
叶惊鸿微笑着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你推我当。
找一个冷酷黑脸的老公真不错,你看三言两语直截了当就吓倒了对方。
“我们鲁国公监管不力,所以陆某今天才特意带着礼物上门道歉,请王爷王妃一定要收下。”陆秉之亲自递上了礼单。
秦羽陌冷眼看看,发现陆家送来的礼物还比较多,他不客气地问,“王妃,你看这些可够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和误工费的?”
这家伙现学现卖,叶惊鸿差点儿笑出声。
叶惊鸿造出的三费在京城里经过一夜,已经很出名了。
陆秉之也是知道这三费的由来,听到秦羽陌的话,他就知道秦羽陌对陆家的赔偿还有些不满。
他万万没有想到冷情的定王竟然有一朝竟然对银子也有了兴趣。
好在今天他是有备而来,“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在这儿,数目虽然不多,不过也是我们鲁国公府的一点儿心意。”说完,他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银票递过去。
秦羽陌接过了,不声不响递给了叶惊鸿。
“说起来我们也有亲戚关系,这银子还是算了吧。”叶惊鸿微笑着客气推辞。
“不,王妃还是请收下,亲戚是亲戚,赔罪是赔罪。王妃要是再客气的话,陆某就无地自容了。”陆秉之比她更客气。
叶惊鸿就像个小媳妇似的看着秦羽陌。
“收下吧。”秦羽陌温柔地看着她说,“本来就是我们该得的。”
叶惊鸿这才让望月将银票收起来了。
道歉结束,陆秉之的心里的打算还没有说出来。
可是看着闷葫芦的秦羽陌,再看看笑眯眯似乎不介意的叶惊鸿,他却无从说起。
“如果没有事情,你可以走了。”秦羽陌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个性,陆秉之并没有感到难堪。
“说实话,陆某过来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想向王妃请教。”豁出去了,陆秉之干脆厚着脸皮先开口。
“请教我可不敢当。”叶惊鸿微笑着回答,“我了,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打理生意也没有一个章法,完全靠着运气来。”
陆秉之心想,鬼才相信你了,要是定王妃做生意靠运气的话,天下也就没有几个人会做生意了。
别的不说,单说这个羽绒服和毛衣,还有设计陷阱买了他们的棉花,就可以让许多男人跳井了。一个女人的智慧比男人竟然还要厉害,让男人要怎么活?
“王妃不用太难谦虚,京城里谁不知,叶家铺子在王妃的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陆秉之微笑着说,“我也不想绕弯子,我想问问王妃,那种仿照的绸缎和丝光棉也是你们自己生产的吗?”
“不错。”叶惊鸿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他。
“如果一品绣庄想从王妃这儿进一点儿货可以吗?”陆秉之问。
他查看过了,叶家铺子里刚出来的那种仿造绸缎,面料虽然没有真正的绸缎好。可是手感不差,颜色花色还很多,更重要的是,它们更加耐磨耐洗,而且不容易起褶子,更不容易掉色。
这样一来,人们更喜欢选择这种面料了,因为清洗起来更加容易。
想到积压的棉袄棉衣,陆秉之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或许当初选择和巧手为云联手就是一个大错。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出售原料的打算。”叶惊鸿微笑着回答,“因为再过几日,我们在附近所有州新的布庄都将开业。而且明年的话,我们的布庄也会像你们一品绣庄学习,尽量开遍平允国。”
陆秉之听到她的回答,脑子一下子嗡响起来。
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可是据我所知,叶家材料的来源好像并不足。”货源不足不是秘密,陆秉之直接点出来了。
“陆公子指得是什么?”叶惊鸿反问。“如果陆公子说得是丝绸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们在开铺子的所有州都买下了相应的庄子,凡是有庄子能种桑树的地方,我们也都种上了。同时我们和周边的百姓签订了养鸭、养鱼养桑的协议,同时免费为他们提供种苗和技术,包括回收等等。所以说丝绸的原料我们并不缺。”
叶惊鸿的话让陆秉之吃了一惊。
没想到叶惊鸿会花那么大的手笔去买庄子。
不过想到最近一年她的酒庄、刺绣等生意的红火,再加上定王妃的头衔,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棉花也是我们需要的原材料。不过秋季的收购上来的棉花足够支持我们用到明年的夏季,而春季我们也和农人签订了棉花收购的计划,当然我们也会为他们提供种植技术。所以后面根本就不存在缺少原料的说法。”叶惊鸿接着说。
她很高兴看到陆秉之震惊的模样。
“陆公子还认为我们叶家会缺少原料吗?”叶惊鸿淡笑着看着他。
“王妃果然是心思缜密的人,陆某佩服。”他苦笑着说。
“对了,在我的忽悠下,秦篱落那混蛋也跟着买了庄子。”叶惊鸿再补充一句。
“你这死女人,是不是找死?你说谁混蛋?”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你听错了,我是说,秦篱落那聪明蛋。哎哟,世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叶惊鸿没想到刚骂了人,人就出现了。
“你当爷是傻子?你个死女人,你才笨蛋了。”秦篱落一进门就和她对上了。
“谁叫你老说自己是傻子傻子的,我这不就跟着你说了。郡主,我说得没错吧?”叶惊鸿找同盟者。
“对。”秦心悦屁颠颠地回答。
聪明人向来都知道抱大腿,这是叶惊鸿告诉她的。
对比一下,当然叶惊鸿才是那个大腿。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秦篱落气死了。
“你打试试?要是你敢对自己亲姐姐动手,半夜我就割了你的耳朵。不过好像不用我动手,父王就不会放过你,当然了,母妃也不会向着你。”秦心悦可不怕他。
“爷说得是她。”秦篱落嚷嚷。不错,平王虽然护短,可是两个儿女之中,却悲催的更护着女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个。
“你想打我?”叶惊鸿翻了一个白眼。
“滚。”秦羽陌冷冷的训斥,她自然也有人护着。
“爷向来不打女人,爷打得是他。”说着,气急败坏的秦篱落竟然对无辜的陆秉之动起手来了。
陆秉之又不是傻子,他知道秦篱落之所以被人称为疯子、魔鬼,就是因为秦篱落向来不按理出牌。可是他也没有想想到秦篱落无缘无故就对他动起手来。
眼看着一掌就要扫到脸上了,陆秉之一躲,险险地躲过去了。
不过他却低估了秦篱落,脸躲过去了,却没有防着秦篱落还带踹的。
为了不挨上这一脚,陆秉之只好从椅子上滑下。
秦篱落看到他竟然还敢躲着自己,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打坏任何一样东西,都需要赔偿。”叶惊鸿淡淡地说。
秦心悦端着杯子吃着点心,乐滋滋地看着他们打斗。
“停,世子,我是给你送银子来的。”着急之中,陆秉之想到了自己还有杀手锏。
听到银子二字。秦篱落的手一下子伸到他面前,“拿来。”
看到他终于停止发疯,陆秉之彻底松了一口气。
“虽然昨日公堂之事不是我们鲁国公府指使,却是因为我们鲁国公府监管不力才造成的。这点银子是我们鲁国公府的一点儿心意。”陆秉之将两千两的银票递过去。
秦篱落接过看了一眼,嫌弃地来了一句,“这么少,亏你们鲁国公府还能拿出手。”
陆秉之被他堵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