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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 (古锦)


并且,只怕眼瞅着麻烦就又要来了。——程向腾那么明晃晃的进酒楼入后院……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唐家人会怎么想?
她一早就想要的,是坐商变行商,生意达三江那种,她要踪迹飘零来去随心那种……谁都别来烦她最好。
她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和陶远逸的合作原本是最快的捷径,依附着陶家各处的分店,把自己的分店做起来,形成自己的网络……
她给陶远逸开出了不错的条件,但陶远逸有些磨磨即即,一直表现出相当的兴趣,但偏吊着她不做最后的正式的答复。
如今他们互相笑脸相迎,言笑宴宴,更甚而至于有些脉脉含情了。但在生意上,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她需要找到和陶远逸之间合作的突破点,她需要铺开自己的商业面,但首先,她需要很多钱。
对方步调这么慢,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蜀地囤粮,风险大,但来钱快。
甚至,如果她的钱足够多,不需要靠陶远逸,她也能建立自己的网络。当然如果又有钱,又能利用陶远逸那边的熟门熟路各种资源,更会事半功倍。
所以说,两手都要抓,自已该赚钱赚钱,陶远逸这边,也得继续陪他么拉拉大锯。
以前也查过陶远逸,不过是查他的信誉,为人,做生意的惯用手段等,了解一下准合伙人的底细。但现在,武梁却觉得应该查一下陶远逸接近她的目的。是的,容她自恋一下,她觉得陶远逸滞留在京,相当大程度上来说,是为了她。
程向腾过来成兮酒楼那天,陶远逸就在酒楼闲坐。
程向腾前脚刚走,后脚左院里就先后来两个小二找武梁,说是陶远逸请她过去坐,有事相商。那天船戏刚过,武梁颇有些心虚,哪里肯去见人,只托辞说有事忙。结果又来一个小二,说陶老板会坐等她忙完。一副不见着人不走人的劲头。
那小二还说,陶老板给他们的跑腿费不少呢,看那意思,如果武梁不去,还会让人来请。
武梁想想老娘心虚什么呢,并且程向腾刚走,她越这么缩头不出,越显得和程向腾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于是干脆过去会了会陶远逸。
结果陶远逸并没有什么必须一时三刻的见到她不行的急事儿,还是关于合伙开店的事儿,还是那么说来说去互不相让没有结果的商议。
只是那天,陶远逸看着她的眼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武梁心里其实是有些明白的,人家说女人家,是久旱还是刚洒过雨水,有经验的人是看得出差别的。比如面色会娇艳些,神态会慵懒散,比如腰酸背痛的走路会慢些,起坐会下意识的作扶腰动作……
难为情是有的,但往好处想,陶远逸一个商人,猜出什么又能如何?确定了她背后的男人,没准更有利于推动他们之间的合作。
结果隔了两天,陶远逸果然就答应了他们的合作计划。
但另一个举动,却大出武梁的意外。那天谈完正事,还是象往常一样随意聊了聊,陶远逸就说起了他的婚事。
他说他是陶家当家人,族老们一致觉得,他不能象别的兄弟们一样,讨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他的妻子需要有胆识有阅历,才能更好的和他一起将陶家家业做稳做大,传承子孙……
武梁默默自恋,那女子说的莫非是我?
陶远逸说,长辈们觉得他常在外行走,见识眼光俱有,允他自择妻室。
武梁想,这是说他可以直接求婚吗?
她默默观察着,陶远逸对她表现得越发殷勤,目光注视在她身上的时间越发长久专注。
如果她是个小姑娘,得男人这般温情脉脉,大约早就拜倒在那温情的目光中了。奈何她不是,于是缺少了些感动,觉得他过于表面化了一些。
好在陶远逸并没有真的开口说要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所以武梁就当看不懂他那欲语还止的各种姿态。
因为这件事儿,武梁老觉得不对。所以两人的合作虽然口头协议达成,但她并没有真的签字落定。
桃花来得有点儿猛,看看再说吧。

第144章 。筹钱

武梁最近一直想着的,就是怎么筹钱。酒楼生意不错,但来钱太慢。她不缺小钱,缺大钱。
从哪儿筹钱呢,第一桩,当然是酒楼。
武梁接连不断的在朝化街开店,于是酒楼的收入都拿去填了坑,银子过手如漏沙。金掌柜是真有经验,对她这种经营方式早已颇有微词了,还试着劝过她几次。
不停盘店面弄啥呀,贪多嚼不烂呀。再者人家做生意多是一条线,总店生意好考虑开分店什么的,存货了人力了同一种资源多处用,节省财力物力还不麻烦。但她这生意做得一大片,各种店面的开,遍地开花烧银子啊。
只是武梁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该咋干还咋干。说给程向腾知道,那位也是“由她去”,所以金掌柜也就保留意见了。
所以如今,当武梁笑眯眯地问:“金掌柜,我记得你说你跟钱庄的朋友熟,那拿咱们酒楼去抵押的话,能不能借到七万两银”时,老掌柜都傻了。
七万两呀,要用来弄啥呀?
不管是弄啥去,那肯定是比酒楼这摊还大了。当初酒楼,才花了多少钱呀。
金掌柜试图打听要花在何处,武梁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回应,于是老掌柜便托辞去打听打听,转瞬就告诉了程向腾。
程向腾自从上次不欢而散,或者说欢过而散后还没来过,如今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想远了。上次从张展仪那儿得了三万两银子,应该还在她手里没有花用,如今连酒楼都要抵押出去换钱,十万两这么大的数目,她要干啥呀?这女人不会上回的事儿真恼了,要卷银子跑路吧?
想想又摇头,他不觉得武梁有那么单纯,跑,跑得了她吗?
反正没过多久,金掌柜就手脚麻利地把事儿办好了。说的是抵押没错,但金掌柜只拿了契书来让她签字画押就银子到手了,而酒楼房地契那些都仍在她手里没人提起呢,这是钱庄该有的态度?
为什么开口抵借七万两,武梁是算过的。酒楼当初接手加装修,实际花了三万多两,如今有名气有生意,这潜在的价值也是巨大的,估值七万两不算多。当然那只是报个价,实在不行,五万两成交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但现在既然一切契书都还在她手里,那就还可以再问问别人嘛。
再问谁?当然有个送财童子是首选。——不错,张展仪姑娘。
自己送上门来的。
男人没上手,张姑娘当然不会真的因此去死。程向腾那天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人了,女人不敢着人去问,男人也没有任何后续动作,于是那事儿就石沉大海,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于是这位张姑娘提着的心也慢慢又放下了。
当然等平静下来,她又不甘心了,特么的都这样被人家看光了,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程侯爷那是束于礼法有所顾虑还是真心不喜欢她?或者男人也正在作着内心挣扎?
反正她得等等看,她纵是去死,也得侯爷给了明话再说啊。
没多久,程向腾当街拦人那事儿就传出来了。张展仪本来就关注着程向腾,也关注着武梁,两下情况一对,很快就明白过来程侯爷这是为什么发飙了。
不平衡啊,她这里焦心等着男人表个态啥的,却死水一潭般被平静对待着,为那位就能闹得沸沸扬扬的,凭什么呀。
反正也说不清张展仪是怎么想的,求跟程向腾偶遇?求到武梁处取经?还是纯想吐糟八卦什么的?反正她又往成兮酒楼跑了。
她大概断定,程向腾不会把这种事儿说给别的女人听,所以在武梁面前装的完全没这回事儿似的。
说起话来也是不停地冒酸泡,“外间都说,侯爷打邓家女人是给你出气呢……”,武梁横眼,扯什么犊子呢,跟她有毛关系。
“可是,侯爷不是总来吗?你们,那个没有?”
这个问题张展仪真的关心,除了奇怪的比较心理,这还决定着程侯爷是个表里合一的正人君子,还是尺度大开内里腥荤不忌的伪装货,她需要真相作借鉴。
那个尼妹,武梁坚决摇头,死逼才承认。
于是张展仪装作漫不经心地曲线打听,“……也不知道侯爷身上那些旧伤好了没有啊?”那大腿根了,后背腰上了什么的,若武梁真被拐上床过,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话说武梁上次纯粹胡说,程向腾大腿根有箭伤,屁股蛋有刀伤?后腰后背都有各种形状的伤?那当然基本都是她胡扯的嘛,伤是有,但绝壁不会那么多,也绝壁不会是她描述的细节形状。她会真的告诉这女人男人的隐秘?开玩笑,万一她告程向腾非礼怎么办?
既然她还巴巴来问她,看似还真不知道那些伤的真假,她便姑且相信这位还没能把人侯爷勾上手吧。噢,可怜见的。
武梁表示她很纯洁的,如今和男人没关系了,怎么好再问人家这些个?
于是正打听男人的张展仪就显得很不纯洁了。
张展仪不快起来,嗤笑道:“反正侯爷总往这里跑大家都知道,只不过私底下做过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罢了,你又装什么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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