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见我?”
阿虚点了点头,然后面色犹豫了一下,最终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到玉空灵眼前。
玉空灵眸光落在阿虚手掌上用巾帕包着的东西,她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如果一掀开那巾帕,里面的东西,会让她崩溃。
“他说,看了这个,你就会明白。”阿虚看着玉空灵苍白的脸,有些不忍,他缓缓缩回手,“你还是不要看了,我帮你处理掉吧!”
玉空灵突然伸手一把夺过那巾帕和那巾帕中抱着的东西,那触感鲜明,就算是隔着巾帕玉空灵都能知道那是什么。
玉空灵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微微颤抖,眼眶红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只要睫羽轻颤,便会掉落。
玉空灵一手扶着桌角,一手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面色如此苍白,来不及干涸的泪水,是那么猝不及防地砸落下来,毫不犹豫。
玉空灵扶着桌角,身子轻晃,声音艰难地响起,“你替我转告他,南玉断,流水竭,今日之后,与君……长决。”
阿虚担心地看着她,想上前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关心她,只能低低说了一声,“好。”
然后,他看了摇摇欲坠的玉空灵一眼,转身离开了客栈。
阿虚离开之后,玉空灵腿脚一软坐在凳子上,亦是胸口发闷,她捂住胸口,却突然喷出一口血来,鲜血四溅,喷洒在桌子上。
客栈里的人,顿时吓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青色的身影极快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她,伸手点主她的穴道,满目慌乱,“你怎么样?”
玉空灵靠着宁白的怀中,双眸涣散,她吃力地抬起手,一点点揭开那个巾帕,躺在巾帕中的是一只断成两节的南玉流水簪----那是在京城的时候,她送给他的,他当初笑着说,“我一直都知道,娘子才是对我最好的。”
他当时笑着将玉簪收入怀中,“娘子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定会好好收着,因为那承载着娘子对我所有的牵挂。”
可是,今日,他口口声声说会好好收着的定情信物已经断成了两节,他依然是她的牵挂,而他却早已不再觉得她重要了。
“宁白,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结果,却偏偏要让他再在自己的心口上再插上一刀?”
“你本来就很傻?”宁白紧紧抱着她,心尖疼得微颤,“当初我就说过我不救他,你偏偏求我救他,我早就问过你值不值得,你却始终说值得。现在,你活该!”
宁白虽然说她活该,却抱着她,一刻都不敢放手。
“对啊,我活该。”玉空灵惨然一笑,她转身抱着宁白失声痛哭,“我活该,是我活该!我一心念着他,想着他,记挂他,可是他却背着我另娶他人。我在西域人生地不熟,不知死了多少次,可是我依然想着他的安危,我依然想着回中原,去找他,看看他是不是身体恢复了,看看他是不是也在找我?在西域漂泊,所有艰难,我咬牙坚持,为的就是他,可是现在,才发现,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宁白红着眼,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玉空灵在人前那么坚强,若不是实在伪装不下去,她怎么可能会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不要半点颜面?
君长决啊君长决,此生你若不求我也罢,你若求着我,我必然让你生不如死!
宁白仰头紧紧抱着她,而这个时候玉空灵却不断地咳嗽起来,宁白轻轻推开她,这才看见她面白如纸,眼眶通红,而唇角不断地在咳血。
“你……”宁白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连忙拿出一颗药丸,塞进玉空灵的嘴里,玉空灵咳着咳着,然后身子一软,歪倒在宁白的怀中。
宁白一把抱起玉空灵,冲上楼,将她放置在房间,安置在床上。
宁白一边把脉,一边点住她的穴道,缓缓注入一道真气。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南宫风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如此画面,担忧地皱起眉。
直到看到宁白收回手,缓缓站起身,这才过去问道,“怎么样?”
宁白微微摇了摇头,“一时急火攻心,伤心过度,这才导致气血上涌,咳血不止。”
“那……”
“不用担心。”宁白看向他,“我自然不会让她死的。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一定会让君长决为她陪葬。”
南宫风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脸上毫无血色的玉空灵,“你好好照顾他,我出去一趟。”
说完,南宫风再次深深地看了玉空灵一样,转身离去。
他一路疾行,直接进了君长决所在的明丽山庄,问明了君长决的去处,直接闯进后院。
彼时,君长决正坐在花园中,对月独酌,看起来既惬意又悠闲。,
南宫风直接坐在他的对面,对他微笑了一下,君长决微微一怔,也笑,“右使今天倒是有空。”
“我当然有空。”南宫风拿起酒壶给也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满酒,“毕竟讨厌的人马上就要死了,我就迫不及待地找这个凶手一起庆贺了。”
君长决眸光一暗,不动声色地问道,“讨厌的人?”
“嗯?新姑爷不知道?”南宫风轻轻一笑,很是热心地解释道,“前段时间看上一个女人,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经常和我斗嘴,还把她丈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这让我讨厌得紧,最近看着她丈夫薄情负心,我看着她的模样,真当是解气得很。
今天听说她又被她丈夫伤了一次,差点当场吐血而亡,本来真觉得大快人心,却被一个蹩脚大夫所救,这才知道,这个女人活该得很,在西域流浪也就罢了,偏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被下了毒时日不多也就罢了,现在这么以痛快一击,听说活不过三天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开心?”
“她中毒了?”君长决瞳孔一缩,豁然起身,声音异常沙哑,已经全身莫名的颤抖。豆共余弟。
南宫风抬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是啊,中毒了,新姑爷,你那么激动干嘛?又不关你的事情,你现在应该管的是你的新娘。”
南宫风喝了一口酒,咂咂嘴道,“这新婚燕尔的,可是恩爱得很啊,可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扫了兴致。”
君长决脸色微微苍白,眼神慌乱,沉思片刻,豁然转身要走。
“新姑爷这是去哪儿?”南宫风把玩这杯子,凉凉道,“我们小姐可是等着你和她芙蓉帐暖度春宵呢?别忘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君长决回头,双眸直视他,“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南宫风收回看着杯子看向君长决,很是奇怪地问,“新姑爷,这是指哪件事?”
“你知道的。”君长决声音低哑。
南宫风扔了手中的杯子,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端着肃容看着他,“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君长决会变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君长决的会那么心狠?我更不知道在玉空灵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时候,你是以什么心情来筹备婚事的。我更不知道,当你决定要伤她到体无完肤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什么。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嗯?”
“我……”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我也愿意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南宫风站了起来,抬头望着寂寂夜色,“我知道水冥教有一颗圣药,能够解百毒,治奇伤,培元固本,是世间奇药。而且,我知道它在哪?只要你告诉我原因,我立马千难万险地给你盗来救她。”
君长决紧抿着唇看着南宫风,南宫风却俊脸紧绷,对上他的眼的时候,没有一丝退缩和动摇。
“怎么,你不愿意?”
君长决垂下眼,拢在衣袖中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救她。”
“那你说。”
“救她。”
“我要你告诉我真相!”南宫风凤眸一凝,骇人的冷光直指君长决,他眸光如冰,咄咄逼人地看向君长决。
“救她,求你。”君长决声音低低,压抑着难以言说的苦涩----这辈子也只有在她的事情上,他才会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当初在宁白家一样,现在在南宫风也一样,一切只是为了她。
“求我?”南宫风长眉一跳,似乎是听到了世界最好听的而笑话,而忍不住放声大笑。
“求我?君长决,你居然会说,求我?你还是那个高傲到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君长决吗?”
君长决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紧抿着唇。
“好。”南宫风一脸佩服地看着他,“你能这么伤她,也能这么卑微地说求我?君长决,你果然是与众不同。”
南宫风想想都觉得想要笑,却突然敛了笑容,看着他,“不是求我吗?可以,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你见过有求人是站着的吗?嗯?”
君长决心猛地一跳,他抬头看向南宫风,却见南宫风唇角噙着冰冷的笑意,玩味般地看着他,那姿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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