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比起以前,就像是在全身藏了刺一般,不准让人玩弄了自己的名字,对任何人都很好却总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
他在一边望着,潜意识里感觉到那个人的心里某样东西似乎在噼里啪啦的剥落。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也没有人知道哪里有东西正在崩塌。
他觉得难过觉得不安甚至想哭,却发现身边的场景变成那个人的房间。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的他连忙四下找那个人的踪影,却忽然看到那个人忽然出现在他旁边,只是比他之前看着的样子小了许多。但这里毕竟是梦,于是他也没在意这么多。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个人面带迟疑的将眼前忽然出现的如同帷幕一般的黑布拉了下来。
或许那原本不是黑布,他忽然这么想。
却在低头的时候猛地听到那个人突生的尖叫。
他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却发现原先用手扇过那个人一巴掌的女人正和另一个他从未在这些场景里见过的男人黏腻在一起。
他现在的年纪不大不小,很多事情因为零那种性格倒是明白,他看到这些也知道是不好的事情,于是连忙想把脸侧过去,却在看到那女人的脸时忍不住挑高了眉毛。
他虽然没怎么见过那女人,却因为当初那女孩被打的一巴掌而仔细看过那女人的脸,所以他能看出来其实在床上的女人和原先那女人根本就是两副模样。但是却长得极为相近。
那个人似乎被吓傻了一样的呆站在原地,又像是之前盯着他看的样子只用眼睛看着那两人。
似乎从这里开始,梦里的场景就混成了一团。
那男人看着被人发现暴怒着跳起来掐住那个人脖子,转眼又变成了那个人被人推下了楼梯,再到最后四周忽的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周围猛然变成这样倒是让他得到了几分安静,还没等他从之前的环境里回过神,他就看到之前默默蹲在原地的零。
他走了过去准备拍拍那个人的肩膀,却发现那个人其实是蹲在墓碑前,只不过没有哭而已。他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隐约也猜到了那照片上的人是谁,于是便陪着零一起蹲在地上。没有多久零便站了起来,似乎精神恍惚的往前走。
周围的场景又变成之前乱成一团的房间于眼前的黑布。
他忽然害怕起来想要让零停下来,却忽然注意到之前面带迟疑的那个人虽然和零长得一模一样身量却小了不少。
而因为这个,他便没有来得及阻止零。而零的表情也与年纪小许多的那个人不一样而是带着满脸的不耐烦将黑布整个扯下来。
黑布后面是之前扇了零一巴掌的女人,那女人看着零招手笑了笑似乎在说什么,然后拎着小包推着零上前似乎是要和零一起出门。
他猜得没错,那女人的确是和零一起出门,而零这番的行为也符合他的认知。零出门之后去的地方除了小吃店就是书店,在搭车的时候总是在听音乐。
忽然之间,零身边的女人渐渐变得透明,然后便剩下了零一个人独坐在车上,依旧是靠着窗带着耳机听音乐,只是还有些生气的脸上却依旧变得死沉沉再也不见什么亮光。
他忽的觉得揪心的痛。
那个人忽然下了车,似乎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之间由远及近的传来一辆车急刹车的刺耳声,那个人似乎也听到了往后退了一两步用手挡在脸前,似乎在挡着什么东西一样。
紧接着就听到四周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而他眼前也变回原来那般黑漆漆的景象。
而他的面前是一个人孤零零蹲在地上的零。
似乎是有人喊了什么一般,零忽然抬起头,紧接着站起来看着某个方向。
他也随之看过去,而那前方正是之前他最开始看到过的父女俩的身影。那父女俩没发现他和零而是很高兴的在说着什么一直走向前,而把女儿扛在肩上的父亲,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稳。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跟着零身后一同追逐着那父女的背影却依旧追不上。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抓住了零的手臂。“零。”他这一声喊得发颤,而那个人似乎听到了似的,忽的顿住,却看向了四周。
他随着看去,却看到和零之前差不多模样蹲在地上的年幼模样的自己。
零似乎有点迟疑,却还是朝着幼年的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喂…”他忽然听到这么一声,猛地从梦里惊醒,就看到零虚弱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如何,只是呆呆的喊了一声。“零,……我在。”
那个人倒是及其不屑似的撇撇嘴。“我当然知道你在这……你压着我的手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人的声音也十分的沙哑,与那幅苍白的病态正衬在一起,让他十分的不忍。
他愣了一下,连忙把被他压在脑袋下的手给抽了出来。却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就这么和那个人沉默了起来。
最终先说话的只能是他,毕竟零那样子边“那个,你还记得……”他小心翼翼的问。
“啥……?”
“唔,没什么。”
那个人嗯了一声,举起手敲了敲头。“我只记得我似乎扯断了链子然后……就觉得手被压着了。”
那个人的声音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他只得无可奈何的笑,好在的是他与她连着的锁链在当天就恢复了原状。
而他接下来要苦恼的,却是那些暗杀部队的来袭。
37第三十六章·我就是性格散漫弃疗了主视角
第二天纲吉这家伙一大早就来了医院,把我让他带来的衣服放在桌上后就一声不吭的坐在我身边在那里笨拙的削苹果。
我看着他那幅想说什么却犹豫的表情只得叹气。“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看着他,他手里的动作一顿。我只好从他手里抽走削皮刀,免得这家伙不小心弄伤自己。
“我……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他把苹果放在一边,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语气都是被人揭穿的紧张调子。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削皮刀,扯了扯嘴角。“我们来试着坦白一下怎么样?”那柄细细的刀刃上折射出我犹豫不决却显得阴沉可怕的表情,然后因为那上面的水渍而又变得模糊不清。
“坦白……?”他看着我的表情是这样的疑惑而不解。
我放下削皮刀,看向坐在我面前的纲吉。“是啊,坦白。”我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的,仅仅是看着他。“你……就当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导致现在的我还保持着不清醒的状态,说着糊涂话好了。”
他的目光闪烁,而我却避开了这道目光。“……我…”我以为我要这样坦白说些什么,一定是很难的事情。所以我选择避开他的视线,但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有些紧张,双收藏在被子里不自觉得抓紧床单。“我很害怕。一直很害怕。”但是当我真正说出来的瞬间,我的声音却变得平静。“我的性格诡异无常却又习惯逆来顺受。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他疑惑的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先听我说,”我伸手挡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听我说。”我闭上眼深呼一口气,重新调整好情绪。“其实一直在害怕。明白吗?你会逐渐成长,身边会拥有朋友甚至是喜欢的人。”我说到这里时,他似乎想要打断我,却没有开口。于是我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会了解你的喜好,你的不安甚至是和你拥有共同的回忆,但是我却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我一直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但是从不表于人前。正如我一直明白我自己的性格充满危险却显得温顺一样。
我再次深呼一口气,像是为了缓解这份压抑而不安的情绪,病房内的灯光似乎也顺应着这份情绪而黯淡了几分。“我一向性情诡异而喜爱迁怒,但同时在人前我却习惯顺从。你明白么?我会因为某些事情而产生不好的甚至是危险的想法,但因为我习惯顺从所以从不露于人前。”我将目光投注在远处的墙角,突然觉得很空。“我向来逆来顺受,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我本性糟糕不堪,而且情绪难以控制。”
我重新看向他,面带微笑。“所以我会更加害怕。我在害怕有一天我会失控,也害怕…”
他的脸上尽是疑惑,于是我干脆换种他能够明白的说法。“很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是吗?其实我也不明白我究竟说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和你在一起,就和我们以前那样生活。然而当你的身边聚集了许多朋友,但是我却只有你一个。除了你之外谁也不知道我的存在,而你却有很多人。你明白么,从十年前我们在一起的那时开始,我只有你。”
他是受到冲击一般,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眼里的震惊与喜悦完全无法遮掩。
“……但是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就像你曾经害怕被我吞噬一样,我也害怕过。而且我知道我的性格,以前或许还好,现在却开始有些不受控制。所以说、”我害怕的并不是性格上的不稳定而伤害到谁,毕竟我总是在怪罪他人之前先选择怪罪自己,但是我最害怕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