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没有注意的时间里,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那个人居然来到了云雀前辈的领地。
豪华的完全与学校朴素风格不搭调的接待室里躺着狱寺和山本,而云雀前辈身后也横七竖八的倒着一群法式飞机头的飞机委员。
此时站在这个小型战场上的人只有云雀和零,以及一个有点附带意味的他。
[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大惊失色的在这个白色的空间里大喊,却只得到那个人的一句闭嘴。
[安静,总之是生是死就靠这一战了——!]那个人如同壮士断腕一般的话语在此刻毫无违和感,因为全校人都知道这样一件事,并盛委员长非常讨厌外界者踏入他的领地。
顺带一提,这个外界者不光是指并盛町以外或者并盛中学以外的人,而是指委员长以外的人。
他听着那个人和云雀前辈扯东扯西,却突然听到那个人提到了自己。[我说,你终于高兴了?]
[咦?]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句话,却还不等他再问,就一下子想起来他之前的那些作为。
[咦什么咦啦、总之是想通了?不生气了吧?]那个人久违的好言软语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冷不丁的让他觉得有点点不安,却更多地是不好意思。[好了啦,是我错了,把你身体的主导权抢去什么的,可是那个时候你真的有点不对劲的样子耶。]
他忽的高兴起来。[是因为我,零才会这么做吗?]因为感受到了他心情的不安,所以才会把他的意识阻隔在那个空间,而不是因为那个男生的出现吗?
[嘛,这句话的表示有点……次奥好险!]那个人和他说到一半,因为云雀前辈挥来的拐子而不得不中断了一会。[…你那句话的表达有点不对…算了。不过至少我希望你能知道这样一件事情。]
[…嗯,你说。]他突兀心跳加速,似乎抱有某种期待的等着接下来的话。
[那个时候在桥上,你也感觉到了吧?如果我要…直截了当的说明好了。如果我要抢走你身体的主导权,甚至是让你的意识消失的话,十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所以说,现在还生气么?因为我强制夺去主导权,又不让你拿回的事情,还生气么?]那个人述说的时候,带着某种令他安心的成分,同时又让他感到了失落。
他仰头望着四处白色的地方,摇了摇头。[不,……我再也不会那样想了。]他想起了小时候刚遇到那个人的事情,突兀的意识到那个人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在他主动去询问她,那个人才会回答,再大一些那个人偶尔才和他聊一会,然后又了无声息。
那么那个时候,那个人是用这种形式让他维持自我?在他与那个人能够好好的对话之前,那个人就是呆在这里,呆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吗?
[……我小时候,零一直呆在这里,不会无聊吗?]他有些忐忑不安的询问。
却得到那人异常不在乎的回答。[不会,实在无聊透顶我就在白色空间里想一些游戏,诶嘿,不说还不知道哦,我虽然很多事都不记得,但是好多游戏我都记得耶,实在不行还可以根据脑子里的记忆看电视之类的。……所以不会觉得无聊哦。]零停顿了一下,再次问道。[纲吉你是真的不生气了吧?]
其实生气的理由和那个人想的完全不同,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已经消气了,甚至是感到了比最开始那种稍显扭曲的喜悦更加深刻,也更加温暖的心情。
[不,完全不。]倒不如说,他现在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少年不要忘记你还是有一个伪·情敌的。【自重
☆、第十二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才怪!【主视角】
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能够用这么一句话来说明其中要表达的真意。
叫做:你永远不知道少年心中在想什么。
像是今天小春落水之后被某个从没见过的男生救起来之后纲吉少年就出奇的没有理会我,结果让我只能顶着他的身份再次去上学。
要是这样我也没所谓啦,真的。毕竟这位少年仔的心情起起落落的都很大,但勉强也能让我分析出一二。
……但是谁能告诉我那个短腿小婴儿和我说让云雀加入是怎么样一个想法?
课间我被狱寺以及山本邀请,或者说是一个拖一个拽的带上学校天台吃午饭,正当狱寺和山本两位少年例行每日的左右手之争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Reborn表示蠢纲的家族需要扩大,要把那位委员长给套个麻袋骗进家族。
暂且不说我总结的内容,“只是不觉得不太现实么…”我打开便当盒看也不看里面的内容,直接夹起一筷子就塞口里,然后含含糊糊的念叨。“要云雀加入什么的……”这种事情不论是谁都能看出来不可能啊。
暂且先等等,雀哥是啥时候加入来着?
最近几天脑子都在处理十年后所看的东西以及分析纲吉这个青春期到了的少年心思导致我一下子想不起剧情走向这种早几年就被我玩脱了的东西。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我突然觉得嘴里的泛着一股怪异的酸苦味,想要把东西吐出来却又碍着那两人在场只得抽出包便当盒的包袱皮堵着嘴,然后扭过头把口里只嚼了两三口的食物吐出来。然后连忙拿起水跑到一边漱口。
“怎么了十代目?!难道是食物被什么人下了毒吗?”狱寺看到我皱着脸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忽然十指间拿着炸弹就要跑出去把所谓的下毒的家伙找出来然后炸的稀巴烂。
我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力的伸手挥了挥,幸好体育万能的山本眼疾手快从狱寺背后抓住他,不然我觉得我们三个接下来一周都不用来上学。
一定是在医院躺着,病因是骨折或者骨裂各种内外伤,凶器一律都是某位人士的拐子。
“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了吗,”那位婴儿露出一种看着就觉得不妙的笑容,然后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碧洋琪的有毒料理虽然减轻了分量,但是依旧能在刚入口五秒之内察觉还迅速的用水去清除口中余味,并且吐出来的时候还能够在意自己外表而拿东西遮掩…这一点算你优秀吧。”
小婴儿表示他很满意我的行为,然后就跳到山本和狱寺那里说着些什么。
我一手扶着墙,因为被那食物弄得有些虚脱而只能无力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来表达我说不出的愤慨。
就算我平时看上去在大大咧咧举止粗俗,我本质还是一个在意别人目光的女性好吗,就算十年过去了,我的灵魂依旧保持十六岁的少女心好吗!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去医务室的时候,狱寺和山本两位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同时朝我走来,然后一左一右的搀着我。“Reborn先生说十代目你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着凉伤胃了所以才会这样,请让身为左右手的我来带您去医务室吧。”狱寺保持着笑容对我说完,迅速拧着眉毛摆出一副凶恶的神情瞪山本。“棒球笨蛋你给我松开。”
“阿纲要是不多锻炼的话可不行啊,狱寺你不是不久前才去过医务室躺着吗,还是我来扶着阿纲吧。”完全无视狱寺的恶意,甚至把我被有毒料理毒害的事情按照自己理解的样子变成了是我锻炼不足的山本像是和狱寺竞争一样的用力把我整个人往他身上靠。
你们这么有活力的争执我没想法,但是能不能不要折磨我…现在我可是一点虚脱感都没有分担给那个躲在我空间里的少年啊喂。
“蠢纲看样子不想去医务室呢。你们可以把蠢纲送到学校的招待室哦,那里很适合休息呢。”大爷Reborn扑闪着他闪烁黑暗恶意的眼睛,提出了建议。
我猛烈的摇头以明志,“不不不,只有那里我——咕呃、”话说到一半就被Reborn一脚踢到肚子上的冲击硬生生憋了回去,还让我痛得弯低腰想要缩成一团才好。
但是这位害得我如此凄惨的黑手党先生完全没有打算放过我。“你们看蠢纲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快带他去招待室吧。”
我颤抖着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他,在昏倒之前唯一的想法是:算你狠啊二世祖。
意识整个沉下去的时候我正好看到阿纲蹲在那个空间中央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有时笑有时愁,正当我想要上前的时候,我看到他忽的露出了极其委屈的表情后顿住了脚步。
[纲吉。]我压低声音喊他,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叹气。[…这还真是…]
虽然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的好,纲吉这孩子就是那种在人前忍着一切背后自己也难得哭一次的类型,明明还只是小孩子。…虽然在少年漫画中,十四岁这个年纪差不多够大了,但是几乎是看着他成长的我来说,还是觉得这个少年普通一点的好。
能够撒娇能够哭泣,有时候凭借一时之勇逞一时之快,转过头却还想着和朋友一起去玩的普通少年。
我看着他几乎背对我的身影笑着弯了弯眼睛,轻声说了一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