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画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后挪着步子走到祖父的身边,“祖父,我不是故意的。”
永定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祖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知儿刚才说出事了,能和祖父说说怎么了吗?”
“有人……有人在花园里……”想到那种画面,袁知画顿时脸蛋爆红,支支吾吾就是不愿意继续说,一些靠近的宾客竖着耳朵偷听,却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永定候见孙女这样,心里咯噔一下,起身和众位宾客说了声抱歉就带着人离开了宴席。
一旁坐着的袁斌和赵氏相互疑惑的看了一眼,赶紧起身追了出去,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朝花园那边走去,有些好奇的宾客也跟在后面。
到了花园并未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永定候回头问身后的孙女,“知儿,人在哪里?”
袁知画伸手指着荷花池那边吞吞吐吐道:“在……在前面。”
众人继续朝前面走,果然就听到了一些响动,因隔着一段距离,听得不怎么真切,但越靠近荷花池那响动就越明显了,男的尴尬着脸,女的羞红了脸。
永定候看着亭中混乱的一幕,顿时气得火冒山丈,指着亭中忘我的两人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后面的人疑惑的走过去一瞧,顿时惊得尖叫。
“天啦!”
“这两人是谁啊?”
“怎么能作出这种事啊!”
跟着来看热闹的宾客们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将事情闹开了,不用多做猜想,明日整个皇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袁斌也被这画面吓了一跳,怒斥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侯府惹事,来人,上去给我把人拉开。”
侍卫领命冲进了亭中迅速将打得火热的两人分开,这一分开让众人看清楚了惹事的两人面目,一时间人群里又响起了高低起伏的惊呼声。
永定候看到袁旭乐那张脸,气得大吼道:“孽障,孽障啊!来人,给我把他们带到大厅里去,老夫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
袁旭乐被人拉开后头脑还有些不清楚,这会儿听到熟悉的吼声瞬间清明了过来,看到周围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祖父和父亲母亲愤怒失望的表情,霎时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脸色苍白无色。
这是侯府的家事,外人不好掺和,宾客们见吃喝也差不多了,一一前来告辞,永定候带着儿子儿媳赔笑着将人送走,然后怒气冲冲的回到大厅处理家事。
侯府大厅,里外侍卫把守,严密的一丝缝隙也找不出。
“呜呜……少爷……”
女子的哭泣声让袁旭乐心烦意乱,不理会那女子,袁旭乐一脸惊慌的爬到自己父亲身边,“爹,我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爹,你要相信我。”
赵氏抹着泪看着不成器的儿子,“旭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你这让人以后怎么看待我们侯府呀!”
袁旭乐哭得眼泪鼻涕横飞,跪走到自己娘的身边,“娘,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
永定候怒道:“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想找借口说是别人陷害你,那你说是谁要陷害你,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今天饶不了你。”
“旭儿,你说有人陷害你,是谁,你说出来
,你祖父一定会还你清白的。”赵氏自是知道永定候的手段,若是有心惩治旭儿,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谁?是谁呢?谁要陷害我?”袁旭乐慌张的自言自语,却半天说不出是谁。
赵氏从儿子这里得不到线索,转身问那丫鬟,“你说,你为何要勾引少爷,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说。”
丫鬟害怕的扑跪到地上,连连磕头道:“夫人,我没有勾引少爷,我没有勾引少爷……”
“你说你没有勾引旭儿,那你怎么会和旭儿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表妹,对,就是表妹,是她陷害我,一定是她。”袁旭乐忽然大声喊道。
永定候听到袁旭乐提起君子娆,才压制住的火气瞬间又冒了上来,抬脚踢了袁旭乐一脚,“你个混账东西,竟敢诬陷娆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袁旭乐慌张道:“我没有诬陷她,当时我出去透气,看到表妹坐在亭子里就上去打声招呼,然后就……就没了意识,醒来后就这样了。”
君丞相听到此事涉及自己的女儿,眉头不由得皱起,“旭乐,你确定你当时看到的人是娆儿?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
赵氏不满道:“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旭儿还冤枉了她不成?”
“大家都别争了。”袁斌出言制止,回头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爹,这件事既然牵扯到子娆,我看是不是让人去把子娆找来问一问。”
君子娆从外面走进来就听到她的名字,看到大厅混乱的场面,走过去疑惑道:“舅舅,是要找我吗?”
君丞相见自家女儿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怒从心来,“你去哪儿了?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吗?”
永定候听到君丞相的质问,心里不满了,他都舍不得吼娆儿一声,这人凭什么吼娆儿,“你吼娆儿做什么,这事还没有定论。”
君子娆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又瞧赵氏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回头问道:“外祖父,这是出什么事了啊,我在外面走累了就去了厢房休息,醒来就听到外面的人说出事了,这才走过来看看,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袁旭乐此时指着她叫唤道:“是你,一定是你给我下了药,不然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你为什么要害我?”
“表少爷,你别含血喷人,我家小姐一直在厢房休息,如何陷害得了你?”含烟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瞪着袁旭乐反驳道。
“我怎么知道,她有帮手也不一定。”袁旭乐恨恨道。
这时,侯府的老管家张伯突然开口说道:“侯爷,老奴可以给表小姐作证,表小姐从未和旭乐少爷见过面,老奴亲眼见到表小姐回厢房休息。”
“张伯,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张伯面不改色道:“旭乐少爷,老奴说的是事实。”
永定候虽然年老但还没有老眼昏花,这么一听就大致明白了,指着袁旭乐道:“你个畜生,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老夫就不姓袁,来人,给我把这个畜生拉出去杖责三十,扣两个月例银,至于这个女的,找人发卖了。”
一听杖责三十,袁旭乐顿时痛哭哀嚎道:“祖父,饶命啊!孙儿再也不敢了,祖父……”
任凭他怎么哭喊,永定候也没有松口,这次是下了狠心要给他一个教训,否则袁家子孙在他的手中长歪,以后他归去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袁家的列祖列宗。
“爹,杖责三十是不是太重了,旭儿他会受不了的。”赵氏小声的抽噎道,她不忍心儿子受罪,可是她也不能违背老爷子的命令。
永定候冷哼一声,“这是他咎由自取,你们谁要是再为他求情,老夫一视同仁。”
赵氏努力争辩道:“可是这也不全是旭儿的错啊!明明是有人给他下了药,爹为什么不查清楚就惩罚旭儿。”
“查清楚?这查的清吗?他自己都可以胡言乱语谎话连篇,这查出来的指不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这次正好以儆效尤,杀杀府里的风气。”永定候吹胡子瞪眼的扫过厅中众人,随后对君子娆道:“娆儿,随外祖父到书房来。”
“是,外祖父。”
☆、67.067
杖责三十对于练武的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一个自小就不爱习武的人来说那就是要了命。
赵氏无法阻止儿子被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流泪,心里也极度的怨恨永定候的狠心,明明都是他的孙子,为什么偏心偏得如此严重,她的旭儿又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何必要如此较真。
还有那个君子娆,要不是她,旭儿也不会三番两次因她受罪,她根本就是一个灾星。
“娘,我好疼,救救我,祖父要把我打死了。”被侍卫按在地上的袁旭乐挣扎着朝旁边的母亲求救,可是赵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家她说了不算。
“旭儿,你忍忍,忍忍就过去了,你祖父不会要了你的命的,娘已经让人去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马上就没事了。”赵氏急切的关心道。
袁知画知道自己的莽撞闯祸了,有些心虚的朝一旁躲了躲,却还是被赵氏眼尖发现了,然而赵氏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分痛心躏。
赵氏心里很明白,以前她一心放在儿子的身上,以为有了儿子就能拥有一切,从而忽视了这个小女儿,最终导致这个女儿跟从小和她不亲。
侯府家宴的风波在第二日就在全城传遍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知道侯府的少爷是怎样一个浪荡公子,一些想要和侯府结亲的官宦之家也犹豫了,当然也有一些例外。
天下楼。
君子娆依旧女扮男装出现,楼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楼主的人,便不敢招惹,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到了楼上的厢房中,奉上上好的茶水点心。
媚娘推门而进,脸上笑容不断,在她的身后自然少不了苏恒这个忠实的守护者,“子娆,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个小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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