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家父最得力的两名副将。”雷鸣转身看向海冬,“十年前,家父就是因为那被失窃的生辰纲,而导致军中物质短缺,加上樊兵突然袭击,导致家父战死沙场,而那十几万大历亲兵,也跟着命丧黄泉。”
听到这,海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她提起生辰纲一案,雷鸣和闪电俩人的脸色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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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昨天说的都是梦话,乃们就忘了吧,飘走…。
☆、049
次日,海冬站在县衙门口,穿着官靴的脚向前一迈,踏入县衙大堂,直至走到上堂的作为上。
昨天雷鸣的坦白,让她心惊,她一直以为她曾经过的日子最苦,可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比她更艰难,所以也让她更加坚定,把那丢失的生辰纲给找回来。
不管对方是皇亲国戚,还是天子门生,她都不在乎。
不是为了私人恩怨,而是为了那些往死无辜的性命。
拿起惊堂木,啪嗒一声响,清冷的声音道,“升堂。”
“威……武。”
“带杜江上堂。”
片刻后,杜江被带了上来,杜江出自国公府,身上带着一股傲居之色,仰脸朝天的大步走了上来。
看着堂上坐着的海冬,用鼻子冷哼一声。
海冬毫不在意杜江的态度,仍然按章程审案。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杜江睥睨的看着海冬,“杜江。”
“杜江,你见本官为何不跪。”
跪,听到海冬的话,杜江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嗤笑道,“大人,在下虽然是一介管家,但是在下也是有功名的秀才,所以无需跪拜知县大人。”
海冬眨了眨眼,显然没有想到,英国公府的管家竟然是一个秀才,一个身负功名的人竟然给人当管家。
“好,既然是秀才,那就准你不跪。”
大堂外的人越聚越多,自从这个新任的县令来了之后,这一向低调的英国公府,就开始热闹了起来,凡是有个案子,必定和英国公府有关,起先是轰动整个无花县的采花大盗一案,如今,十年前丢失的生辰纲竟然也和英国公府有关。
一个七品县令,对战一个三品国公,任谁都会有兴致来看看最后到底谁会赢。
“日前富商陈友立被杀一案的牵引,嫌疑人陈凯指正出,有关一件十年前发生的生辰纲被劫一案,与你有关,你可承认。”
“嗤,大人,这么荒唐的无稽之言,大人也会相信吗,有人指正在下是劫匪,大人觉得在下就是吗,那么在下说自己是得到仙人,大人也会认为是吗。”
杜江的言语中,充满狂妄,显然没有把海冬放在眼里。
海冬也不恼,而是淡淡的直视杜江,直到等待杜江说完话,才慢慢开口道,“证据自然有,若是没有证据,本官也不会随意把你宣上来。”
“带陈凯,天官上堂。”
“带,陈凯,天官上堂问话。”
被关押一夜的陈凯显得有些狼狈,在看见大堂上站着的杜江,眼中划过一丝恨意,昨天在大牢里,他想了许久,也明白了许多,他固然自私可恨,可是倘若眼前这个杜江,当时没有那么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在不断的给他洗刷对金钱的认识,他也不会做出那么多的错事,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银钱,便弑父杀人。
“陈凯,抬起头来,看看你旁边的人,你可认得?”
陈凯撇了一眼,正用眼神眯着看他的杜江。
肯定道,“小人认得,此人杜江,英国公府的大管家。”
☆、050 审案
相对陈凯一脸肯定的指认杜江,和陈凯共同上来的天官,却是一脸的茫然。
这两天他一直被关押在房间里,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若是往常,一个犯了罪的人必定关押大牢,而他相反,竟然关押在上好的房间里,并且每天都有人按时给他送饭,只有一点,每次送饭的人都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抬眼偷偷的看了看杜江的背影,心里一突,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犯人陈凯,昨日从你府里查出的一箱,关于十年前丢失的官银,供你所述,这一箱官银乃是你父亲陈友立所有,而你指出,当年劫持官银之人,乃是你的父亲陈友立,而和他同谋者,乃是英国公府的大管家,杜江,你说的可是事实。”
陈凯低头,“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谎言。”
听着陈凯的话,杜江淡淡的撇了一眼陈凯,半点也不为自己辩解,根本就没有因为陈凯的几句话而动容。
“回大人,在数年前,小人初出茅庐,刚刚接触商贾,就在那时一个陌生的人找上小人,要和小人谈生意,当时小人觉得这个大买卖是一个机会,可以让小人在家父面前立功,于是便回去告诉了家父,可是没有想到,小人没有得到家父的称赞,反而遭到了家父极力训斥和反对,起先小人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找自己做生意的人竟然是英国公府的大管家杜江,本以为是家父不想在与身为官家的英国公府有牵扯,所以才阻止自己,后来小人才知道事实真相,原来家父多年前在英国公府当过差,不知和原因离开英国公府,并且不在与英国公府有任何的往来。”
陈凯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杜江,又淡淡说道,“因为家父反对,小人便将此事搁置了一边,可是这杜管家仍然派人与小人私下接触,久而久之,小人便在杜管家嘴里得到了许多关于家父的事,而且小人不是家父亲生,也是从杜江嘴里得知,起初小人不相信,后来家父娶了姨娘,又有了自己的骨肉,这才让小的敢到危机,所以就按照杜管家的话做,开始查询家中一批特殊的银子,后来小人曾经无意间发现自家私库有一个地窖,出于好奇,小人打开地窖后发现里面银子,正是杜管家所指。”
陈凯低头,脸上浮现一丝愧色,“小人无知,贪心不足,因为家父娶了别的女人,又得知自己不是家父的亲生儿子,心生邪念,于是听信了旁人鼓动的话,设计除掉了那姨娘,又联合几个匪徒设计杀了家父,小人罪该万死,可是,这个杜江,心如毒蝎,设计引我入局,目的就是为了那一箱官银。”
杜江嘴角冷笑,睥睨的看了一眼陈凯,“是你蠢钝如猪,竟然相信外人的话,但凡是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杀了视自己如亲生儿子的养父,你……哼。”
“杜江,你……。”陈凯呲目欲裂,恨恨的盯着杜江看,只恨自己歹毒怨不得旁人,倘若他自己没有这个心思,人家也不会趁虚而入有此机会挑拨。
扬起手啪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杜江看着陈凯的脸,无所谓的笑了笑,小人而已。
陈凯自打嘴巴,没有得到在场的人一点点同情,显然觉得他罪有应得。
杜江冷冷的看了看海冬,慢慢说道,“敢问大人,就因为这么一个弑父的凶手,说的几句话,大人就认得他说的是事实吗,真是无稽之谈,官银,我家主子乃是三品国公,俸禄自然是官家之银,有了官银又能怎么样,官银在百姓之中根本就随意流通,所以积攒下来一些而已,而那陈友立确实在国公府当过差,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
海冬听着杜江的说辞,淡淡一笑,“官银的确不能随意流通,各大官家多少会有官银储蓄,就算这时当时被劫的官银也不一定和你有关,而那陈友立在英国公府当过才,更加说明不了什么,只是,派人夜探县衙大牢,杀了四条人命,并利用天官栽赃嫁祸这件事就跟你有直接的关系。”
杜江一愣,没有想到海冬突然转移话题,原本在国公府中时,他都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对付海冬质问他有关官银的事,可是现在。
“大人在说些什么,在下听不懂?”
海冬嘴角轻轻勾起,“听不懂没有关系,本官会一一为你解释清楚。”
“在陈凯报官,陈友立被杀一案,本官抓获匪徒四人,当天夜里就被人一剑毙命,并且连累两名看牢衙役枉死,经那杀人手法,推测杀人者乃是家族死士,以陈家实力,想要养死士还需要一些底蕴,显然杀人一事另有其人,原因吗,还请杜管家帮忙解释了。”
杜江脸色不变,就像海冬刚刚说的话,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惊堂木一拍,声音冷冽清晰,响彻整个大堂。
海冬视线落在杜江身后的天官身上,直接询问道,“天官,之前你承认陷害海叔,所以杀了杨大,只因你嫉恨海叔辱你,故而你怀恨在心,可是经本官查证,你与海叔并不熟悉,甚至没有一点点焦交集,接触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而你突然说和海叔之间有私怨,其因为,有人命你故意设下圈套而陷害海叔于不义,实则想要让本官抵住外面百姓的舆论而造成包庇海叔的现象,到时让本官留下污名,包庇家人纵人行凶,本官说的可对。”
天官脸色褪去,猛然抬起头,看着海冬,“大人,小人……我。”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这……。”天官慢慢低下头,不言不语。
站在天官前面的杜江,听着海冬质问天官,眼中闪过一丝波澜,随后转为平静,好似那一点点波痕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