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川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真的是这样。
拿起酒猛的灌了一大口。
吓了花世和林秋一跳。
“哎,你别这么喝……。”
这么往嘴里灌酒,好人都要废了。
花世看了一眼林秋,用眼神示意,“怎么回事。”
林秋摇了摇头,他还想问呢。
“我说你有女人了。”
纳兰川眉头轻蹙,转头看向花世,随后才想起海冬暴露身份那次,他已经离开了。
“你是怎么说服彩云嫁给你的。”
花世眉头上扬,“这个嘛……。”
花世转身坐在纳兰川对面。
“我跟你说,要讲怎么对付女人,你还真就得找我,我一出马,那是手到擒来啊,就拿彩云来说,那小丫头喜欢海冬很多年了,就连我们第一次都是被我那啥,咳咳,不说这个,她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吗,我就和她说了几句话,告诉她我这辈子只要她了,但是光凭几句话是不能让人信服的,于是我就随意找了一块玉佩给她,并且告诉她这是我去世的母妃特意为我留下的,也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就像自己生命一样,明确的告诉她,从今天起把自己的命都交给她了,要知道女人都很虚荣的,一个都男人愿意把命交给她了,那她心里还不得美死。”
无论是纳兰川还是林秋,心理都把花世一顿臭骂,这人真虚伪。
花世不知纳兰川和花世心里所想,继续大谈自己征服女人的经验,“当然了,这手段把也得根据女人的性格来,像彩云没有啥经历的,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就是海冬了,身边还有雷鸣闪电追月他们三个,他们几人当中,唯有彩云一个女的,也算是被保护长大的,性子单纯的很,所以稍微哄哄就成了。”
视线落在纳兰川身上,“怎么样,你喜欢的女人什么样性格,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她是温婉的,泼辣的,还是洒脱的。”
想起海冬,纳兰川瞬间想起了多种性格,排在第一个的就是泼辣,比如海冬揍他的时候。
但是想了片刻,纳兰川淡淡说道,“聪慧的。”
聪慧?
花世沉吟片刻,“这女子要是聪慧,就不必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就好。”
纳兰川蹙眉,“我说了,可是她好像不理解。”
不理解,花世摸了摸下颚,“据我多年经验,不管什么样的性子女人,都比较爱男人关注的,一次不行,就两次,天天去烦她,咱大历不是流传一句老话吗,好女怕缠郎,你就天天出现在她面前,给她送东西,念情诗,恩,对,就给她念情诗,我这有一个古人专门给女子写的情诗,回头我拿给你。”
纳兰川眼神中闪着意动,对花世给出的几招十分感兴趣,海冬如今这般不待见他,说什么都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林秋默默摇了摇头,他敢保证,皇上若是按照花世的注意做了,到时他和那神秘女子准玩完。
——
次日早朝,纳兰川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可是在众臣眼里,定是纳兰川又看上了哪家女子,若不然他绝非这副模样。
众臣暗中摇了摇头,看来又有姑娘要毁了,可千万别是自家闺女好。
“有事启奏无退朝。”
海冬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遂而走出班列。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纳兰川扬眉,今天穿着一身蓝色朝服的海冬格外惹眼,“哦,海爱卿请讲。”
“此次微臣前往江南,无意间查到上届的科举,掺杂冒名顶替之嫌疑。”
冒名顶替科举,竟有这等事,众臣交头接耳的议论。
所有人都在议论,唯有站在首辅位置的长孙峰默默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微臣查到,上届科举,状元王瑜和榜眼程光奎俩人并非名副其实,而是顶替了他人的卷子。”
纳兰川一脸凝重,“竟然有此事。”
“皇上,海冬仗着自己巡按身份,胡言乱语,当年那两名举子,还是皇上亲自殿试的,怎么可能有假,莫非海大人怀疑皇上眼拙。”
其中一位御史直接向海冬提出质疑。
“恩,海爱卿可有人证物证。”
“启禀皇上,有,微臣手里有上届科考的举子,褚文和韩洪二人,眼下把王瑜和程光奎二人召回历都,一切便大白于天下。”
“哦,既然有了人证物证,那这案子就由海爱卿亲自主审吧。”
“微臣遵旨。”
纳兰川站起身,在夹子耳边耳语几句,随后直接离开太和殿。
夹子撩起拂尘,尖细的嗓音道,“海大人留下,其他人散朝。”
海冬一愣,让她留下。
众人皆离开,唯有海冬一人被留,纳兰川的突然举动,不由让这朝堂上的几个有异样心思的人胡乱猜想了起来。
雷鸣看着海冬跟随皇上身边的夹子公公离开,心里有些不甘,自打回到历都,皇上就会没事早机会和海冬独处,而他除了在饭桌上和海冬见见面,私底下很少和害得你单独在一起过。
而刚刚走出朝堂的丞相长孙峰,心里有些急切,去梧州承接考官的人都回来了,唯有赵嘉不在,他已经派人出去打听,可是没有人知道赵嘉如今具体在何处。
还有刚刚海冬说过那两个没死的考生,该死的赵嘉办事不利落,留下了这么两个把柄。
☆、150 此诗非情诗
海冬来到中和殿,看着威严的大殿,这里她是真心不想再来。
一想到上次和纳兰川闹的不欢而散,对这里有着本能的反感。
中和殿里纳兰川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这书不是奏折,也不是其他重要书籍,而是花世特意命人送来他的法宝。
“启禀皇上,海大人到了。”
纳兰川没有理会刚刚进来的海冬,自顾自的翻阅手中的书籍。
而夹子识相的退了出去,好心的把门给带上。
纳兰川眉头轻蹙,这该死的花世,这哪里算是什么情诗,看看这书上描写的一个一个句子,分明是艳诗吗,全都是一些淫诗浪词。
海冬站在门口,看着翻书看的纳兰川,眉头轻蹙,他又在装模作样了。
“皇上,有事找微臣。”
这次纳兰川没有干晾着海冬,而是淡淡说道,“旁边有座位,你去坐吧,看看上面的东西,那是朕特意给你准备的。”
海冬转头,果然这里多了一个桌子。
走过去坐下,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的书,拿起轻轻翻阅,眼神一震,猛地抬头看着纳兰川。
“皇上,这是……。”
纳兰川没有抬头,继续装深沉到,“恩,这是关于赵嘉的事,还有一些其他重要的资料,朕不瞒你,朕就想通过这科举的事,处理一些不干净的臣子。”
海冬有些眼热,这上面的资料要比她找的那些详细许多,有了这些,那之前有些差强人意的小正结,全部迎刃而解了。
抬眼看了一眼纳兰川,这人真是会装,早就收集好这些东西,不早一点拿出来。
“皇上,微臣可以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吗。”
“不可以。”
恩?
纳兰川头没抬就知道海冬此时的表情。
“这东西很重要,断然不能暴露出去,所以就在这看,什么时候看完你什么时候在离开。”
海冬点头,应承,这东西的确很重要,能知道这么详细,除了探子查证,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纳兰川在某些人身边安插了眼线,若是这些眼线被暴露出去,那么他这个皇帝就有失公允,还会被诬陷一些污名。
海冬静静翻阅纳兰川准备的资料,越看越觉得心惊,这根本就不像查证回来的,反倒是像人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样详细。
纳兰川翻着手中的书,视线总是偷偷的撇着海冬,看着海冬认真的模样,嘴角轻轻勾起。
慢慢翻动手中的书页,忽然看见一首诗,诗名为《会真诗三十韵》,唐代诗人元稹的作品。
看着上面的注解,这首诗描写的是一个叫张生的人,在井桐庭竹声中遇一美人,二人一见钟情,继而交颈合欢,互换礼物许下誓言,永久相爱。
虽然这诗描写俩人相遇到交欢的过程,但是里面却有几句让他回忆起他与海冬的那个晚上。
起初他被药物所支配,可是后来他清醒时,海冬仍然睡着,之后在发生的事,虽然看不清身下人的容貌,可是有些事,他却一清二楚。
后来知道那也女子就是海冬,几次晚上在梦里,他便自动的把海冬那张脸代入了进去。
在看看手中诗文的六韵句子,纳兰川不自觉的念出了声。
“微微月光透帘栊,闪闪萤光穿碧空,远方天色始缥缈,低处树影已葱茏……。”
正在看资料的海冬一怔,抬起头看着,还在看书的纳兰川有些微楞,怎么突然念起诗来了。
没有特别在意,海冬继续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纳兰川越看这诗句越发觉得,这个叫元稹的诗人真是一个风流才子,这诗句让他写的惟妙惟肖,光是看着这诗词,就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转头看到正在埋头看资料的海冬,又继续念道,“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