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慢慢向后退,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边退步边摇着头。
”你明明是女人还骗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不会原谅你的。“
看着彩云跑开,海冬想要叫住她,可惜人已经跑远。
程玉走上前,”冬哥哥你别担心,我去追她
“哼,你就不想跟我也解释解释吗。”
海冬慢慢转过身,发现追月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追月,对不起。”
追月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的朝着海冬走去,直到走到海冬身边,忽然大笑道,“冬瓜,太好了,我以前就想你为什么不是女的,这样我就可以娶你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现在你是女的了,嫁给我吧,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娶妻了,虽然我年纪小,可是我不介意你比我大,你嫁给我后,我会非常非常疼你的,保证不纳妾。”
追月越来越靠近海冬,眼看着就要把海冬抱起,忽然肩膀一痛,整个人被雷鸣给拽到一边。
“老实点。”雷鸣蹙着没,追月应该是被海冬给吓疯了。
海冬很感激追月这么说,她还以为追月会怪她呢。
旁边一直坐着的闪电,比较冷静,直接看着雷鸣询问道,“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雷鸣点了点头。
“老大你早就知道,不告诉我们,真是太过分了,就瞒着我们几个。”
雷鸣无需再说什么,闪电已经明白了,怪不得雷鸣总是对海冬那样的好,曾经他还以为雷鸣是真的感谢海冬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们,其实真正的真相则是雷鸣早就喜欢上了身为女儿身的海冬。
明白此意,闪电之前压抑的阴郁一扫而光。
想想雷鸣今年也二十了。
“冬瓜你明明是女得为什么要假扮男人啊。”
海冬抿唇,“因为家中出了变故,为了自保才假扮男子的。”
追月有些心疼,轻声安慰道,“别难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疼你。”
雷鸣听着追月的话越说越变味,轻斥道,“行了,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闪电和追月离开,雷鸣看向海冬,“你也去休息吧,别担心,彩云我会和她谈的。”
“恩。”
——
隔壁院里,纳兰川有些烦躁的睡不着。
身为纳兰川的贴身侍卫的朝阳,主子不休息他就不能睡。
所以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主子在屋里来回的走。
“朝阳。”
“在。”
“屋里有点热。”
额,朝阳撇了一眼外面的天,风把树刮的沙沙作响。
“属下去开窗户。”
“不用了,我出去走走,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可……。”
“去吧,去吧。”
走出门的纳兰川,心里心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海冬走到院子里,微风拂面,一头长发和身上的衣摆被吹起。
抬头看着星空,心突然有些空牢牢的。
她好累,这么多年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着,真的太累了。
好怀念有爹娘,还有哥哥的日子,好希望再被爹娘和哥哥揽在羽翼下无忧无虑的活着。
眼角闪过丝丝泪光。
这边纳兰川在院子里面来回的走,抬眼就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背影,看那衣着是海冬没错。
眉头上扬,这个时候了那女人还不睡,头发披散的站在外面,扮鬼吗。
不会是被他们给臭骂了吧。
慢慢走过去,轻声咳了一声。
“咳咳。”
海冬听见声音,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转头看向纳兰川。
“你怎么在这?”
纳兰川一愣,她的真容就是这副模样吗。
虽然天色已暗,可是在月光的照耀下,海冬的肌肤凝脂,螓首蛾眉,一双黑眸灵动,明净清澈,还有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轻飞,几缕遮住脸颊,这样的海冬纳兰川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
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海冬黛眉轻蹙,“你做什么?”
海冬又问了一遍。
纳兰川轻咳一声,好在声音一样,虽然比之前的声音更纤细一些,好歹还有之前那海冬的意味。
“你的脸?”
海冬伸手摸了摸脸颊,“我的真容。”
“哦。”
眉头轻拧,“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
“你不也一样,怎么,哭过了。”
海冬扭头,脸侧道一边,有些别扭道,“关你什么事。”转身便要走。
这边劝完彩云的雷鸣,从彩云房间出来回自己房间时,走到院子里忽然看见有两个身影。
停下脚步细细的看了一番,结果看见纳兰川和海冬俩人并肩站在院子里。
“呵呵。”纳兰川突然笑的有些阴阳怪气。
“不关我的事?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些账没有算。”
对于纳兰川的语气,海冬十分不喜,冷声道,“微臣可不记得欠过皇上钱,天色很晚了,微臣告退。”
想走,纳兰川伸手拉住海冬的手腕,向后用力,贴到海冬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了几句话。
海冬一怔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满脸羞红的看着纳兰川。
片刻后终于咬牙切此的说出一句,“你混蛋。”
那天明明是花世敲晕她,然后把她绑到纳兰川床上的,发生那样的事,最吃亏的应该是她。
纳兰川这混蛋,得了便宜卖乖,自己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倒好,竟然这般对她。
“我混蛋,我说的不对吗,你竟然敢打当今圣上,兹兹,那两巴掌,可真够劲。”
说着还特意伸手摸摸脸颊。
海冬脸色涨红,一想起那天晚上,就有种要疯了的感觉。
双手捂住耳朵,不听纳兰川的污言秽语。
一边静静看着海冬和纳兰川俩人的雷鸣,有些不解,他们说的那天晚上是什么意思。
纳兰川好笑的看着海冬,“怎么吃完不认账,难不成这就是海大人的一向作风。”
虽然海冬用力的捂住耳朵,可是纳兰川贱贱的声音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忘记那天的事,为什么纳兰川还要提起。
猛地抬起头看向纳兰川。
纳兰川忽然嗤笑,“是不是想起来了。”
“不过海冬你倒是挺让我吃惊的,你其实早就认出了我是不是,让我猜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天晚上,还是第二天早上。”
应该是第二天早上了,据朝阳说海冬是被花世弄晕后带进来的,那天晚上他们都迷糊着,只有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她才见过自己……。
咣当一拳,打在纳兰川的眼角处。
海冬的突然一拳,让那边偷看的雷鸣也惊了一下,在他的眼中海冬一直都是文静的,出手打人还是第一次见。
出其不备的拳,让纳兰川鞠了个趔趄。
他没有想过海冬竟然出手打他。
对,是打他,而且还是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打,打他的还是一个女人。
捂着眼角抬眼看着海冬。
“你疯了。”
“是,我疯了,被你逼疯的,你毁了我,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怀念那天晚上的事。”
是的,纳兰川刚刚在海冬耳边说的就是,那天晚上的你,异常柔软,无论是你的肌肤还是你的声音,都让朕异常怀念。
其实纳兰川也是被海冬给气到了,一时间口不择言就说出这样下流的话,想想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对哪个女子这样说过,而今天他也算是破了例。
海冬显然被纳兰川的无耻模样给气到了,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位置,一步一步的走向纳兰川,伸出手指指着纳兰川的胸口。
“纳兰川,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下流,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毁了我一辈子,还敢口不择言提起我的伤疤,若不是你我将来会嫁给一个爱我疼我的相公,可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毁了,你说你怎么那么贱啊,我一直以为你因为朝堂上的事隐忍,将来从新执掌朝政后会是一个明君,而你这所谓的未来明君,就是唆使他人在大街上劫持无辜少女,你与那些残害贫民百姓的污吏有何分别……。”
雷鸣越听越觉得奇怪,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海冬如此气愤。
海冬把头转向一边,不愿在提起那天的事,仿佛那天的事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纳兰川满脸惊讶,那天的事他也是受害者,他怎么会知道在青楼里会被下药,更何况他也没有想到花世为了救他,会在大街上掳个姑娘回来,而更巧的是那个姑娘还是海冬,他之前也想过了,若是找到那天的女子会给她一个名分,对名分,海冬在意的不就是将来找不到婆家吗,是他做的事他会负责到底。
“我会娶你。”
眉头轻蹙,雷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娶,皇上说要娶海冬。
“娶我。”
海冬冷笑,“就你吗。”
我怎么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纵使不能给海冬皇后的身份,一个三品婕妤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要知道可以入宫当妃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可是海冬的下一句话,深深的把纳兰川打进谷底。
“我不是当铺,什么破烂都收。”
破……破烂。
纳兰川的嘴呈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