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自顾自的讲述,这边朝阳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自家主子了,这好不容易出趟门还被认为是姑娘,这种话他都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
海冬买完东西继续在大街上闲逛,而一旁纳兰川一脸不忿的跟着。
海冬挑了挑眉,轻声询问道,“皇上,老是跟着微臣干什么。”
纳兰川冷哼,“大路这么宽,人人都能走,怎么能说我跟着你呢,哼,海卿你想太多了。”
跟着她,自以为是的女人。
恩,你说的对,没有跟着是吧,海冬看着眼下身处的位子,她记得沿着这条路直走好像是……,哼,等到了那里,看你还跟不跟着。
纳兰川睨视一眼海冬,“我说海卿你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好歹朕都是一国之君,你的君臣之礼呢,起初在无花县时你以下犯上,朕可以不追究,毕竟那时你不知朕的身份,可是现在你明知道朕的身份,对朕说话还不用尊称,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微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又是这句。
“皇上,既然这样,微臣就不打扰皇上了,先走一步。”
纳兰川挑眉,看着要走的海冬,扬声道,“朕突然改变主意了,这梧州朕人生地不熟,海卿来的比朕早,相信会比朕熟悉这的路,所以朕的安慰就交给海卿照顾了,眼下不管海卿去哪,只要平安把朕送回去就行了。”
无耻,下流,不要脸。
海冬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跟纳兰川有牵扯,却也不能太过分了,纳兰川说的对,不管怎么样,好歹人家都是一国之君,虽然他曾经利用过她,可是在道义上,人家是君,她是臣,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不是空穴来风的。
可是非道义上还有这样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她是女子,根本不需要遵从君臣之礼,既然你送上门来她也就不客气了,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125 她也算是女人(五)
程玉在家中整理海冬的房间,雷鸣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屋子里巡视一圈发现海冬竟然不在。
转头看见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的程玉,轻声询问,“小玉,海冬去哪了。”
“啊,冬哥哥啊,说是出去散散心。”
“散心。”
得到消息,雷鸣转身便走了出去。
清扫的程玉,看着雷鸣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只要提起冬哥哥,雷哥哥就看不见自己存在。
——
朝阳一直偷偷的跟着纳兰川,看着自家主子和海大人俩人吃吃喝喝,一直逛到天色渐暗,本以为就此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哪成想他们二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跑到这里来。
朝阳站在一处楼阁门口。
看着上面写着庆元春馆四个大字,若是他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烟花之地。
鼻翼忽然嗅到一股刺鼻的香气,朝阳蹙了蹙眉,就听见有人叫道。
“这位客官,里面请啊。”
上次主子就是在妓院出的事,害怕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不敢再多想,朝阳直接走了进去。
二楼雅间里,纳兰川面无表情的瞪着海冬。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带她逛妓院。
他除了在历都去夜魅谈事外,从不去那普通的妓院,上一次出事,若不是因为花世三番五次央求,他打死都不会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自那次被人下药,他更加对这里避而远之,可是今天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带他来这里。
她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女人的自觉。
门外老鸨子带上来八个漂亮姑娘,进入屋里,看见纳兰川和海冬俩人笑眯眯道,“二位小公子,这是我们这新来的姑娘,各个水灵大方。”
纳兰川一脸厌恶,旁边海冬笑盈盈的撇了一眼纳兰川的脸色。
转头看向那站在一排的姑娘们。
“的确是漂亮,来来,你们俩个去我这哥哥身边,你过这来。”
海冬挑选好人后,老鸨识趣的带着其他姑娘离开。
那被点到名字的俩人,对望一眼后便朝着纳兰川走去,其实她们一进门的时候就相中了浑身冰冷的纳兰川,这样气度的男人一看就身份不凡。
俩人乖巧的走到纳兰川身边,双手刚要搭在纳兰川肩膀上,就听见纳兰川冷声道,“滚。”
抬头就看见海冬那个死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让这的姑娘坐在她的大腿上,还一副流氓模样的捏着那姑娘的脸颊。
“公子,奴婢敬你一杯酒。”
“滚开。”
纳兰川再次冷声斥责那两个姑娘。
这边海冬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纳兰川,心里偷笑,想必这位皇帝从小到大应该是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吧,她可不一样了,以前为了办案她也来过几次,只不过每次都有雷鸣陪着,单独来还是第一次。
之前都说了别跟着她,可是人家就是不听,那她就没有办法了,想到之前的事海冬嘴角轻轻勾起。
“爷再喝一杯。”
回过神海冬冲着美人淡淡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下,忽然瞥见那美人腰间的一块玉佩,伸手抓起放在手心中打量,这东西怎么这么严肃。
试探的问道,“美人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坐在海冬腿上的姑娘看了看,笑呵呵道,“这个啊是一位客人送的,怎么公子认得。”
海冬淡淡一笑,这个玉佩她曾在考舍的时候,赵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正好见过他的腰上就带着这样的玉佩,刚刚她仔细看过那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赵字,定是他的不会错。
“公子,公子。”
“恩。”海冬回过神,“美人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叫什么。”
那姑娘微微一愣,随即嘟起嘴,“公子,您总问他做什么,难道公子不是来找姑娘的?”
海冬一怔,伸手握住那姑娘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怎么会,只是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怎么美人不愿意告诉我吗。”
旁边纳兰川一身恶寒的看着如男人般调戏姑娘的海冬,她真的是女人吗。
那姑娘一脸羞涩,面对一个年轻俊俏的少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个不停,略微紧张道,“听说他姓赵,好像是官家大老爷。”
姓赵,一旁纳兰川听见坐在海冬腿上那姑娘的话,诧异的看了一眼海冬,原来她来这是查案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私自带他来这的事他就不计较了。
海冬心里高兴,真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情况下竟然得知了这么一条消息。
关于赵嘉她早就想要查他了,可是不知道赵嘉是不是有所防备,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一丁点蛛丝马迹,这个赵嘉连任两届都是主考,那么上一届褚文的事,他一定知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
海冬嘴角微微挑起,连着倒了几杯酒水,给那姑娘喝下。
转头看向纳兰川,“兰公子怎么不喝酒啊,两位美人,伺候的不经心啊。”
两位姑娘被海冬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真不是她们伺候的不经心,而是这位公子太过冷淡,不好近身啊。
纳兰川冷冷的看着海冬,天知道他到底发什么疯竟然和海冬坐在这里,忍受着这刺鼻的香气。
海冬示意坐在她腿上的姑娘下来,轻轻在那姑娘耳边耳语了几句,惹得那姑娘娇笑连连。
“兰公子,你先坐一下,我去趟恭房就回来。”
纳兰川蹙眉,没有多想,任由海冬离开。
坐在房间里许久的纳兰川,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劲,海冬出去那么久,却迟迟不见她回来,起身欲走时,那个坐在海冬腿上的姑娘忽然站起身,阻拦道,“公子,你不能走。”
纳兰川冷声斥责道,“放开。”
小丫头被纳兰川这么以恐吓,吓的连忙放手。
纳兰川转身要走时,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那姑娘。
“她临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
小丫头怯懦道,“她说,把你留下,最好是能过夜,这样她就可以回家去勾搭你娘子。”
勾搭他娘子,哼,海冬这混蛋,长本事了,真当自己是男人了。
转身把门打开,就看见朝阳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主子,你没事吧。”
纳兰川蹙眉,他能有什么事。
“看见海冬出去了吗。”
朝阳摇了摇头,他刚进这里就被那女人拉进房间,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查到主子和海大人就在这,本想敲门进来,主子就出来了。
“我们走。”
——
海冬偷偷溜出来,一路笑的快岔气了。
不知她把纳兰川丢在妓院里,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呕……。
一股恶心感从胸口涌出,海冬走到旁边的墙根处,干呕。
呕……。
干呕几下后,海冬站起身敲了敲胸口。
怎么回事,是不是喝药期间不能饮酒。
胸口闷闷的,看着眼前的路,马上就要到家了,先回去再说。
——
最近雷鸣心里越发越暴躁,这几日他总是感觉海冬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而且以前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可是到了梧州海冬出门都不在告诉他。
大门吱嘎被打开,抬头望去,就看见海冬有些虚脱的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靠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