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咧嘴一笑,“咱们两个还真的差不多呢。”
“是啊是啊,真好啊,媳妇,咱们这算不算是天生一对啊。”
秦惜眉头一跳,真好?这也算好啊?
躺了一会儿,背脊上寒气直冒,秦惜坐起身子,也把荣恒给拉起来,“别躺着了,地上太凉了,等会儿衣裳都要湿透了。”
“哦。”荣恒乖巧的起了身,拉住秦惜的手,“媳妇咱们回去吧,明天再带你来玩儿。”
“好!”
两人回到了院子里,刚走进屋,绿芜瞧见容恒狼狈的样子就瞪大了眼睛,慌忙上前去脱容恒的衣裳,边动手边大声叫道,“二公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老天,让王妃瞧见了还不心疼死……”说着,绿芜瞪了秦惜一眼,这会儿没有王妃和太后给秦惜撑腰,她一点都不怕这个少夫人,她埋怨的道,“少夫人,您不知道二少爷身体不好吗,怎么能让他弄成这个样子,万一二少爷生病了,谁承担的起这个后果!少夫人,您年纪小贪玩奴婢能明白,可是二少爷和普通人不一样,您以后若是要玩,就带着您的丫鬟好了,别折腾我们二少爷了。”
呦呵!
这小丫头竟然以长辈的身份来训斥她?
秦惜嘴角拦住正欲上前的秋意,笑吟吟的走到绿芜身边,瞧着她的手放在容恒的衣襟上,而容恒则是拉紧衣襟防备的看着她。
一步步走到绿芜身边,带着强劲的压迫感。
“你……你干嘛?”
“这就是你和少夫人说话的态度?”秦惜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一把推开她,挡在容恒面前,“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也来敢管主子的事情了,谁给你的权利!”
“奴婢……奴婢只是关心二少爷。”
“我瞧你是想爬上二少爷的床,把我这个正室夫人压上一头才对吧!”秦惜面上的笑容褪下去,转而换上一副冷厉的模样,“别给我来那一套,别以为今儿个的事情有王爷给你撑腰你就有后台了,惹恼了我,直接把你赶出院子!”
“你……你、你凭什么,我是少爷跟前的贴身丫鬟,我伺候少爷都十多年了!你又什么资格把我赶出去!”绿芜挺起胸脯,说着委屈的瞧着容恒,语气立马一软,“二少爷,您忘了奴婢对您的好了吗,这些年来都是奴婢在伺候您啊,奴婢……奴婢待您那样好,什么都给您了,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什么都给我了?”容恒挠挠头,疑惑的道,“你给我什么了啊?”
绿芜面色一僵,绞着手中的帕子,跺着脚做害羞状,“您……您怎么问奴婢这么羞人的话,奴婢的身子都给您了啊。”
秦惜目光淡淡的落在两人身上,嘴角含笑,可眸子却是冷的,她倒要瞧瞧这个绿芜究竟想干什么。
“身子给我了?没有啊,你身子不还在你身上吗?”
“二少爷,您不是说过等少夫人进府了就抬奴婢做姨娘吗?”绿芜继续瞎掰。
“姨娘?姨娘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容恒搂住一旁的秦惜,一脸满足的道,“人家才不要你呢,人家只要媳妇一个人,你趁我睡着偷偷跑到我床上,还偷偷的脱我的衣服呢,哼!你再对我媳妇不客气,我就告诉娘去,让娘处置你!”
听到容恒的话,秋意立马了然,她鄙夷的瞧着绿芜,“哎呦?原来是想攀高枝爬二少爷的床呢,可惜啊,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够不够资格,真真是丢人!若是让王妃知道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有这种想法,不知道王妃要怎么惩治呢!”
绿芜脸一白,她旁人不怕,就是怕王妃。
“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小丫鬟还用的着劳烦母妃?”秦惜冷笑,直接吩咐秋意,“绿芜对本夫人不敬,罚她在雪地里跪一个时辰,让含雾盯着她,不跪到时候不许起身!”
“夫人,您不能罚我,我是少爷的人,您没有资格罚我!”绿芜白着脸大声的叫嚷起来。
寒冬腊月的天,让她在雪地里跪一个时辰,她的两条腿也不用要了!
“少爷的人?”秦惜笑吟吟的瞧着容恒,“容恒,我能罚她吗?”
“罚!狠狠的罚!媳妇,她对你不好,狠狠的罚她!”
绿芜的脸唰的一下惨白。
“秋意,把她拖出去,让含雾盯紧了!”
“是!”
绿芜尖叫着挣扎,被秋意直接捂住嘴巴,和含雾一起拖到院子里,到院子里绿芜还是不肯跪,秋意面色一狠,一脚踹上绿芜的腿窝,直接把她踹倒。然后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
“敢欺负我家小姐,找死呢!”秋意眼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走到院子里的一个花坛里,折下一根月季花的枝条,月季花的枝条上长满了刺,她把枝条上的刺简单的收拾一下,留一个手握的地方,然后把枝条交给含雾,“她若是想起身就用这东西狠狠的往她脸上手上打,只管她,打花了脸打残了手都有我担着。”
含雾是个老实的,对秦惜和秋意的话都十分听从,她接过枝条,点点头,“秋意姐姐放心,她如果不听话,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绿芜闻言身子狠狠一颤。
不是人!
都不是人!
冬天穿的厚,就算是带刺的藤条往身上打也没有什么作用,可是最脆弱的就是裸露在外面的脸和手,她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儿家,一张脸是最重要的,真的打毁了容,她也不用活了。
绿芜再也不敢放肆,白着脸老老实实的跪在院子里。
秋意瞧着她老实了才微微一笑,哼!敢在她家小姐面前叫板,也不看看自己的段位。
拍着手进了屋子,屋子里点上了火炉十分暖和,秋意进屋的时候秦惜正在火炉旁边烤火,秋意瞧见她,有些不解。
“小姐,您怎么不干脆把这个绿芜给解决掉,奴婢瞧着她就是个祸害!”留着一个隐患在身边,这不是小姐的作风。
“大婚头一天,我不想动手。”秦惜拉着秋意在火炉旁边坐下,瞧着秋意疑惑的眸子,她微微一笑,“而且……把她赶出去了还会有别的人。”
秋意一点就通,压低了声音,“小姐的意思是说,有人指使?”
没人指使一个小丫鬟哪里敢这么嚣张,不过今天早上敬茶的时候秦惜也观察了一番,没有人和这个绿芜有什么眼神交流,只有容厉云给她说了话。
但是让绿芜给她添堵,这主意其实并不高明,不像是男人的作风,倒像是小心眼的女人的做法。
秦惜在嫁给容恒之前就对王府的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王府的女眷不多,但是也不少,容厉云一共有四房小妾。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冯氏,也就是容念初的亲生母亲。还有一个是简亲王比较宠爱的小妾,是王妃的一个堂妹,如今才二十岁出头,听说简亲王一个月有二十天都是歇在她房里的,算是府里能说的上话的一个姨娘。
不过这个沈姨娘虽然受宠,却没有孩子。
剩下的两个就比较默默无闻了,两个姨娘比较低调,平日中深居简出,两个人也是府中的老人儿了,一个是沈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提起来的姨娘,姓薛,唤作薛姨娘,薛姨娘育有一女,已经出嫁。还有一个是当今皇上赐的一个姨娘,姓文,唤作文姨娘。文姨娘容颜美丽,但是却不怎么受宠,也没有孩子。
不过沈氏没有亏待过几个姨娘,所以她们日子过的倒是挺好的。
还有一个身份比较高贵的女眷,就是温婉了,身为简亲王府的世子妃,父亲又是鼎鼎大名的太傅大人,温婉在王府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同样的,温婉入府五年,却没有能怀上孩子。
这五个女人,都有可能给她添堵。
但是秦惜对府上的女眷了解并不多,因此一时之间还真的猜不出这个绿芜究竟是按照谁的指使给她添堵的。
“小姐,那咱们这样训斥绿芜,她背后的人该有些表示才对。”
秦惜点点头,“我就是在等她行动。秋意,绿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肯定不会甘心的,这两天应该就会找她的主子碰头,你这两天什么都别干,就多注意着她点儿,如果你有事儿就让含雾盯着,含雾心细,她办事儿我也放心。”
秋意点点头,“奴婢会多注意的。”
不出秦惜所料,绿芜被罚跪了一个时辰之后就不能下床了,她下床了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出了房间,偷偷的溜了出去。
秋意立马跟了上去,一刻钟之后她回来了,面色凝重。
“发现什么了?”
秋意抖落身上的雪,咬着唇道,“小姐,绿芜跑到世子妃的院子去了。”
秦惜绣东西的手微微一顿,绿芜背后的女人竟然是温婉?
她入府也两天了,可是也只在前日敬茶的时候见过温婉一面,她瞧着温婉倒是个教养好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背后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无非是给她添点儿堵,并不能打击到她。
而且……她跟温婉素不相识,无非就是那天迎亲的时候没有让容念初迎亲,她作为容念初的妻子,难不成想让自己的相公和旁的女子拜堂?这也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