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儿……这、这……”简流朱仿佛见了鬼一边,满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天知道,她今日设计了这一出,不过是想恶心一把华恬而已。她自己想极了要嫁给钟离彻,又怎么会愿意让别的女人嫁进去?
华恬出身好,有才华,又是钟离彻的心上人,她尚且妒忌不甘,更何况是这些泥淖里的艺妓?
自己卑微地送上门去,始终不能如愿。眼见这些低|贱的艺妓,就要如愿了!她都要发疯了!
她们凭什么?(未完待续)
ps:又迟更了。。。瓶子更完悄悄地匿了……
☆、555 流朱泣血
钟离彻初时听了华恬的话,震惊得几乎反应不过来。这会子一回神,眼见就尘埃落定了,急得顾不得旁的,一抬脚将采青踹了出去!
他是含恨含怒踢出一脚,采青整个人都被踹飞,撞在墙壁上又掉下来,来不及惨呼就晕了过去。
见钟离彻这动作,原本惊惶不已的简流朱只觉得心中马上充满了希望。她这才想起,钟离彻是必不会肯娶这些风尘女子的,他心里由来只有华恬一人。
此刻华恬如此相逼,要他纳妾,实在是强人所难。
钟离彻最恨受人逼迫,华恬偏去做钟离彻不愿之事,说不准两人由此生了嫌隙,那可真是好事一桩。
想到这里,脸上惶急和不甘消失了,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淡淡的喜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华恬和钟离彻二人。盼着他们就此吵起来,就此离了心。
程云见事情闹大了,心里痛快不已,不过微有些遗憾就是华恬竟然没有竭嘶底里地生气哭闹。但她认定了华恬肯定生气,只是强忍着,因道,
“哎呀,虽说是艺妓,但好歹也有些才名,又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怎地钟离将军却下了如此死手?是怕安宁县主生气么?”
华恬知道钟离彻要发怒,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抬脚就踹。如果是在府中,她才不会管采青死活。但如今在外头,要顾着镇国公府的声誉,她当即低声吩咐身后的丫鬟去照顾采青。
这时听到程云如此说,便回道,“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纳了妾室。一来人多热闹,二来可以帮忙照顾夫君,也是好事一桩。”
说着,侧头去看钟离彻。
这一看才发现钟离彻整张俊脸都沉了下来,目光中愤怒、难过、失望等感情不一而足。
华恬看得心中一酸,难过起来,又微微有些甜意。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自采青出来。她心中就十分生气。可是生气过后,却很快就冷静下来,思量反击程云和简流朱的对策。
只是反击之后。钟离彻似乎很是失望?
在华恬纠结自己的心事和钟离彻的心思时,又听得钟离彻冷冷道,“我这辈子只打算娶妻,并没有纳妾的意思。这些人。一个都不要。”
采青晕过去了,余下几个艺妓心中都害怕至极。生怕钟离彻会一脚踹过来,当下只抹眼泪,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程云见了,说道。“钟离将军是怕安宁县主生气,回去秋后算账么?我看安宁县主气量大度,必不会因此生气的。这些个艺妓各个生得花容月貌。又是有才之人,正好可以陪着安宁县主谈诗论赋。”
她要恶心华恬。所以口口声声,都往华恬身上扯,就是死咬定了钟离彻是怕华恬生气不敢纳妾,将华恬塑造成妒妇形象。
“一直絮絮叨叨的挑事,连村中泼妇都不如,杨二郎怎地不休了你?”钟离彻冷笑一声,看着程云斥道。
这是直白的打脸,程云气得脸都白了,“你、你、你……”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她可忘了,钟离彻在京中的名声和做派。他由来是随心所欲,什么混事都做,什么混话都敢说的。
简流朱在旁暗爽,她见钟离彻是铁了心不愿意纳妾,有心在旁推华恬一把,于是看向华恬问道,“恬儿,想必你是不愿意帮钟离将军纳妾的罢?”
华恬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便抛诸一旁,转而想怎么叫程云和简流朱难过,这时已经想到了法子。
这下听到简流朱问,摇摇头答道,“不,我说过了,她们也算才貌双全,只是出身不好,纳了做妾室也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被钟离彻紧紧攥住,握得生疼,显然是用了力气的。
“不,我不要她们!你不许帮我纳妾!”带着怒意的话一字一字地蹦出来,显然说话之人恼怒到了极点。
她痛极,蹙起眉头看向钟离彻,瞧见的仍是一双失望和难过的眼睛。
钟离彻心中怒极,他原本是心虚采青等人出现的,可是华恬一系列的做法,却叫他寒了心。可是这回看着华恬蹙眉看自己,又不由得心中一软。
这时楼梯下来了许多在这酒楼上包下包厢的达官贵人,见这里有热闹可看,都围在下头听着,并不急着上包厢。
等听清了闹剧的意思,心中都吃惊起来。
历来只有男子纳妾,妻子不允。这会子怎地妻子纳妾,男子却不愿意的?
尤其是这个男子是历来以风流著称的钟离彻,这真真叫人想不明白了!
华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回亟需钟离彻配合,便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钟离彻心中愤怒失望交加,本来打定了主意不会纳妾的,即便拂逆了华恬的意思也要坚持。
可是感觉到衣袖被扯了扯,又见华恬目光略有哀求之意,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思量她此番作为的深意。
“若你坚持,便随你的意罢。”最终,他长叹一声,移开了目光。
见钟离彻竟然松了口,并没有和华恬闹起来,简流朱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惊慌道,“不——恬儿……”
望向华恬的目光,竟隐隐带着哀求。
难道他们当真要将采青等人纳进门做小妾?
那自己这么长久的坚持又算得了什么?当初送上门去愿意做妾室却被嫌弃,那又算是什么?
简流朱贝齿咬在唇上,脸色白得跟雪一样,她满目惶急地看着华恬,盼她改变主意,不要纳那些艺妓。
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当初简府逼婚,言明做妾室也愿意,可是钟离彻就是严词拒绝。这回他却纳了艺妓,这是说明自己连低贱的艺妓也不如么?
怨、恨、不甘、惊惶。简流朱觉得自己又要站不稳了。
见简流朱满脸惊惶、愤恨和不甘,华恬不动声色看了钟离彻一眼,道,“我知道流朱的心思,今日反正纳妾是纳定了,不知流朱你……唉,倒是我的错了。你尚未出阁。我岂能与你说这些?”
说着脸上倒有些懊悔,连连向简流朱道歉。
简流朱脸色一变,又是愤恨又是喜悦。一时喉咙哽住,竟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我……我思慕钟离大哥已久,……愿为妾室……”
她一面为华恬将她与艺妓贬低与艺妓相提并论而愤恨。一面又为华恬愿意将她纳做钟离彻的妾室而欣喜,一时心中激荡至极。俏脸红得滴出水来。
“不用了,这些个艺妓还算会讨人欢心,人也不讨厌,纳了也就纳了。至于简小姐。连艺妓也不如,纳了作甚。”钟离彻说到这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轰——
这对简流朱来说。绝对是会心一击。
只见她身形晃了晃,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顿时如同纸一般。
“你、你……好狠……”简流朱嘴角血丝缓缓流着,眼中赤红一片,却流不出半滴泪水。
华恬看得心中微微抽动,却只是攥紧了拳头,口中惊呼一声,紧接着对愣在一旁的怡宝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你家小姐进房里歇着?”
说着冲简流朱遗憾地叹息道,“抱歉,流朱,我虽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夫君他不愿意,我也……”
简流朱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接着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华恬吓得又是惊呼一声,连声让檀香去帮忙,又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一切都吩咐毕,这才侧头泪汪汪看向钟离彻,埋怨他不顾简流朱的面子,所作所为太过伤人。
这时来仪和怡宝将简流朱扶着,就要到华恬等人身后的房中去,华恬也顾不得说钟离彻,忙上前帮忙扶简流朱,口中还不住焦急地叫着简流朱的名字。
一旁脸被打得痛极的程云终于恢复了几分,她心中恨极,见钟离彻出言不逊将简流朱气得吐血了,忙扬声叫道,
“你们怎地这般残忍,简小姐系出名门,岂能由你们如此作贱?钟离将军素来说话没遮拦也就罢了,安宁县主你作为简小姐的好友,怎地忍心如此伤她?”
钟离彻眼睛一眯,冷冷地看向程云,吓得程云不敢再说。
这时来仪站出来,严肃道,“杨二夫人,说话前还请三思。我家夫人何曾对简小姐出言不逊过?何曾说什么话伤害了简小姐?”
楼梯底下的人一直都听着,自然知道程云这是指鹿为马。
有几个偏向华恬的文人学子,早就脑补了华恬受到程云和简流朱挑拨,心中悲伤难过却不得不咬牙将血咽下去的苦楚,当下就叫了起来,
“安宁县主心地善良,被尔等逼迫着帮镇国将军纳了几个妾室,并没有对简小姐说过坏话,反而有成全简小姐之意。简小姐却甚是不要脸面,未曾出阁便说些什么‘思慕钟离’‘愿为妾室’的话,真叫人难为情。杨二夫人指鹿为马,暗地里中伤安宁县主,却不知藏的什么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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