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至极,拿出刀对钟离彻就砍,钟离彻不躲不闪,被砍得满身都是血,一直辩解,“我爱的是你,你看,我找的人都是像你的,她不过是代替品罢了。”
她怒极,但看着钟离彻满身鲜血,却又舍不得再下手,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将那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小娘子纳进门。
哪知过了不多久,钟离彻不知从哪里,又带了一个眼睛跟她极像的小娘子回来,安置在府中。她这回当真忍不住了,拿着刀气恨恨砍向了钟离彻。
钟离彻仍旧是不躲不闪,口中只叫“我爱的是你,她不过是代替品”,可是她这回是想清楚了,哪里是爱自己啊,分明就是变心了。刀没停,对着钟离彻就砍过去。
这一刀下去,竟将钟离彻的一根手指砍掉了。她在梦中吓得尖叫,而钟离彻却笑了一笑,拉着那小娘子进了门。
有一就有二,从此之后,钟离彻频频纳小娘子进门来。那些小娘子,有的眼睛像她,有的鼻子像她,有的笑起来有两粒梨涡像她,有的侧脸像她……
而她频频挥刀去砍钟离彻,钟离彻每次都不闪不躲,只说是真爱她,旁的不过是代替品。到得最后,钟离彻竟生生被她砍成了人棍。
她心里痛得疯了,一直在尖叫。
叫着叫着,她被人抱起来,又在耳旁低低地哄起来,然后她醒过来了。
房中点了许多灯,她满头大汗,清楚地看到了钟离彻眼中的担忧和心痛。
一时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她伸手去摸了摸钟离彻的双臂,又碰到了他的两条长腿,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松了下来,想起钟离彻纳了那么多小妾,心中愤恨又起,狠狠地对着钟离彻的肩膀咬了一口。
钟离彻痛得脸色都变了,可想而知华恬这一下咬得多用力,但他并没有生气,一边轻拍着华恬的肩膀,一边低声哄道,“莫怕莫怕,是做梦了……”
华恬急促地呼吸着,慢慢松开了钟离彻的肩膀,怔怔地想着梦中发生之事。
如果钟离彻将来真的像梦里那样,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妾,她会舍得拿刀砍他么?
多半是舍不得的,那刀砍在他身上,也痛在她心上。
可是想着梦中的一切,她不免又灰了心。(未完待续)
☆、539 彻底摊牌
钟离彻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旁的小娘子他都辜负了。想来,他是喜欢她这一类长相的人罢了。若是将来遇上了,她又老去了,只怕钟离彻要纳妾的。
华恬这么想着,越发灰了心,推开钟离彻,躺回床上默默流眼泪。
“你梦见什么了?”钟离彻见华恬神色怪异,不似做了普通的噩梦,便也跟着躺下来,将华恬搂在怀里。
华恬挣扎却挣不开,只好侧开脸,却仍是不说话。
“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么?”见华恬没说话,钟离彻幽幽地说道。
他委实是奇怪,这才新婚不久,怎地却无端让华恬如此难受,竟什么也不说便掉眼泪。
华恬一怔,擦掉眼泪,回道,“我做了噩梦,吓着了。等我缓过来了再与你说。”
这些话不过是骗钟离彻的罢了,她倒是需要些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些,不至于露出梦中的马脚。
“往常你一人,自个儿恢复也就罢了。如今咱们是夫妻,你受了惊吓,对我说才是该的。”钟离彻锲而不舍,透过幽幽灯光看向华恬。
华恬一怔,以前她有事,多数是找两个兄长,或者蓝妈妈,或者丫鬟说,但是心底里真正的悲伤,却是谁也不敢说的。她也从来不知道,成亲之后,就会有人跟自己分享喜怒哀乐。
此番听了钟离彻的话,心中有些触动,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若将来遇上一个跟我长得相似的小娘子。你是否舍了我,而去喜欢她?”
钟离彻听了这话,不由得失笑,料想华恬方才做梦,必然是梦见自己成为负心汉之事了,忙认真道,
“你这是什么话?即便出现了跟你长得相像的。也不是你。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跟你长得像的人。不可否认,第一次见你,是你的长相迷住了我。可慢慢的。你的性子更让我着迷。所以,我爱的,是独一无二的你,而不是长了这么一张面孔的你。”
他说到这里。见华恬眼波盈盈看着自己,鼻尖还有些发红。心中一软,又道,“想来你是白日见了我父亲那些相像的屋里人才做的梦罢?我本身便讨厌他,怎会如他一般。假装情圣?”
听钟离彻一字一句地解释,每一句都说到自己的心坎上去,让自己原先的难受都被抵消了。华恬移开目光。红着脸道,“你由来会说话。我却总是叫你骗住的。”
“我便是骗人,怎么会骗你?我将你放在心上,骗谁也不能骗你的。”钟离彻说着,伸手将华恬搂得紧了些。
华恬再也忍不住破涕为笑,一把将钟离彻推倒,自己翻身趴在他身上,笑意盈盈道,“好会说话,华六娘有赏!”
说着,凑过去,对着钟离彻的薄唇吻了一口。
钟离彻大喜,哪里还舍得让华恬离开?当下一把将人抱住,深深地吻了起来。
时值夏季,最是多暴雨。这时正好闷雷响动,雨噼里啪啦便下了起来。
钟离彻手一挥,将烛火都灭了,片刻间屋中便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和喘息声。
虽说当时华恬不计较了,但是面对这种事,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毫无芥蒂的。接下来的日子,她总不见原先的喜悦快乐。
钟离彻看出来了,便寻思着带着华恬一起出外避暑。因未曾确定,所以暂时没有说。
等到确定下来了,又吩咐茴香去准备,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才将计划向华恬一一道来。
华恬一听,顿时将心思都抛开了,开心得不得了。
这个避暑,与她上辈子见过的蜜月其实是一样的!
不过也是钟离彻和华恬小两口准备出门避暑,往年的避暑大军却毫无动静。
这是理所当然的,带队避暑的人还在帝都,不时到镇国公府串门看画呢,哪里想得到避暑上去?
因为华家这边放出了消息,说要拍卖两幅双城先生的画作,帝都许多人都摩拳擦掌,到处去筹备银两,打算将画买下来。
而谢家在帝都这里的主使者,也来到了华家,投帖拜见华大翰林和华小翰林。
华恒、华恪心知肚明,谢家人只怕不是为了见他们而来的,而是为了见展博先生。
不过来者没有点破,他们也假装不知,将人请到厅中说了半晌,这才将人引到展博先生跟前。
此人的目的如华恒、华恪所料,是求画来的。
世人都道双城先生和华家交情甚深,谢家人亦然。但是他们想多了一层,以双城先生和华家人的亲厚,必定不会和展博先生交恶。或者说,两者甚至是认识的。
如此一来,作为当世赫赫有名的名士,两人平日里必定会有诗才往来。一来二往,彼此手中有些对方的珍藏,也是说得过去的。
眼下展博先生没有什么表示,谢家人不得不上门来提醒,展博先生无论如何,也是姓谢的了。
诚如谢家人所料,展博先生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最终,他拿出了一幅与镇国公府《大漠孤烟图》一般大小的画,交给了前来的谢家人。
不是说展博先生不看重自己的本家,而是那画确实对他的胃口,他自己得了空闲总会拿出来观赏。这每次看一遍,犹如自己在大周朝游历了一般。正是为着此,他才没有主动将手中的画交给谢家。
谢家人拿到一幅画,心中仍嫌有些不满意。但是展博先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当年甚至躲在千瀑山隐世了那么久,根本不是可以被逼迫的人。
将画拿回府里,一打开,所有人都觉得,展博先生肯交出这么一副画,必定是看重本家的。
那是一幅《渔舟唱晚图》。远山、夕阳、霞光、满载而归的渔船,营造了一种宁静满足的意境。
自收到了这幅画,谢家人再也没有在心中暗地里埋怨展博先生胳膊肘向外拐了。当然,也是一声不吭,并没有将谢家掌有此画之事外泄。
在帝都人人求画热火朝天之际,华恬和钟离彻离开了帝都,到南边一个出了名的避暑胜地避暑去了。
两人刚到了目的地住下不多久。便听到帝都传来消息。华家拍卖的两幅画,一幅被老圣人拍去了,另一幅则被天下有名的富商拍走了。
华家拍卖毕。当即宣布,拍卖所得的银两,分成两部分,分别支撑华家书院和一善堂。
此举再度赢得了民间的喜爱和推崇。
可就在华家备受天下人推崇之际。华大夫人带着儿子出城礼佛,竟遭遇了杀手!
所幸当时有镇国将军的旧部经过。见是亲家有难,拼死来救,才没有酿成大祸。
华恬收到周媛和华楼遇袭的消息,吓得俏脸煞白煞白的。
周媛一介女流。而华楼年纪尚小,虽说没有受伤,但只怕也都是吓得不轻了。
见华恬脸色难看。钟离彻在旁继续道,“我的人和华家的人都去查了。可是查不到半点痕迹。那些不是杀手,而是被培养出来的死士。”
华恬脸色越发凝重,若是杀手,自可从霍祁那里下手,如果不是杀手,那么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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