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旁的茶几被郭二郎一巴掌拍成了碎片,吓得郭大郎怀中的紫月再度尖叫起来。
“老二,你得冷静下来,不然我们永远不知道凶手是谁……”郭三郎伸手捏住郭二郎的拳头,嘶吼道。
郭二郎拳头捏得咯咯响,可是他不得不冷静下来。二少夫人见状,上前握住了丈夫的手表示安慰。
“紫月莫怕,你忘了吗?大少爷会护着你的……莫怕,莫怕……”郭大郎继续低声安慰紫月。
郭大少夫人眼中带着泪珠,担忧地看着紫月,让得一旁准备看笑话的郭二夫人、郭三夫人有些无趣,但也不得不将脸上的神色换成悲切。
“大少爷……大少爷,紫月好怕……紫月好怕……”
“莫怕,谁也不能伤害你……”
“嗯……”紫月慢慢冷静下来,再不见一丝颤抖。
郭大郎想了想,问道,“三更半夜的,又才飘了小雪,你们怎地要到温泉山顶上去?”
“没有法子,是小姐要去的……”紫月喃喃地说道,“小姐说要上去……”
一旁的郭旭夫妇、郭二郎、郭三郎脸色焦急,拼命示意郭大郎,郭大郎了然,又柔声问道,“小姐为何偏要到山顶上去?可是有人约了她?”
“是程小姐……是程云约小姐到山顶上去的,是她!是她!……”紫月突然惊恐中带着怨恨,尖叫出声。(未完待续)
☆、363 又见诬陷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大吃一惊,如同被天雷轰中了,身体并内心都焦了似的。
“嗯,是程小姐约了小姐……程小姐的丫鬟送来了如意糕,糕中放了纸条……”还没等郭旭一家反应过来,紫月继续声嘶力竭地吼,“小姐说,说程小姐疑心她坏了计划,势必要去说清楚……”
郭大郎目疵欲裂,但咬着牙,继续柔声问道,“什么计划?”
“计划……陷害华六小姐的计划,最后、最后程小姐出了丑,衣服都被撕破了……”紫月叫道。
“贱人——”郭二郎再也忍不住,一拳轰向身侧的床柱,紫月躺着的床,瞬间摇晃了起来,紧接着干脆塌了一边。
郭大郎问出了要知道的消息,又见床柱掉下来,身形暴退,根本没理会床上的紫月。
“啊……”紫月再度尖叫出声。
可是没有人再理会她,郭家每个人脸上都失魂落魄起来。
郭旭浑身颤抖,“竟、竟是程云……程丞相……”
“啊……是那个小贱人……哇——”郭夫人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把揪住郭旭,“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郭旭脸色紫涨,双目赤红,萎靡中带着怨毒,“对、对,杀了她……杀了她……”
说着说着,想起看到的女儿的尸体,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一时间,房内都是哭声,倒显得紫月的尖叫与哭声没有那么突兀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郭大首先问道。“父亲,此事、此事会不会是华家所为?”
“什么华家?明明是程云那贱人、小娼妇做的。”郭夫人首先尖叫起来,贵妇的气质全无。
郭旭拭去眼泪,看向自己能干的大儿子,“我知你心思。但此事绝无可能是华家所为,与程云那贱人的作风倒是似了个十足十。”
“是啊,大哥你怎地怀疑到华家上头去了?华家与我们随是政敌,但是远远不能与我们抗衡。况且此事华家并无出丑,而是程云出丑了。”郭二郎也说道。
一旁的郭三郎说道,“原本帝都中传言纷纷。都是说程云的,如今,都是说妹妹……程云的动机比华家要大。”
伸手将自己的脸庞捂住,郭大郎低声道,“许是我想多了……”
“莫要想旁的。想想怎么将程云那小娼妇杀掉罢……咱们倩儿怎么,就要她怎么……”郭夫人怨毒地说道,“这之前,也要将她狠毒的心肠说给世人知道……”
听着这话,一旁郭家三位少夫人打了个寒噤,根本不敢出声。
“此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郭旭结结巴巴地说道。
郭夫人听了,眼泪也不及擦,厉声道。“你莫是不敢动程小娼妇?你怕她阿爹程丞相?”
“夫人,你放心,我必不会放过程云的。必不会的……”郭旭保证道。
“不,不,我要向世人揭穿她的真面目,要想个法子让她也这般死……”郭夫人不为所动,执拗地尖叫。
郭府那个丫鬟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帝都。京兆尹很快带人上去问讯。
可是京兆尹去到,那丫鬟已经再度昏迷过去。什么也问不出来。
除了那丫鬟,郭夫人卧病在床。根本接触不到。
第二日,传出消息,那丫鬟半夜伤口复发,竟去了。
郭家对外哭诉,
“定是那幕后凶手见人醒了,专门来下毒手的。”
“紫月醒来,根本没说多少话便晕了过去……原想着等她稳定些再问话的……”
“求圣人主持公道,派出捕快查找凶手……”
帝都各府邸听着郭家的哭诉,一时叹息有之、取笑有之。
华恬放下练字的狼毫笔,叹息起来,“郭旭果然不敢动手……”
什么丫鬟被凶手所杀,根本是骗人的。以郭府的实力,护住一个丫鬟不是难事。
想来,已经问出凶手,而又不打算马上动手报仇,与程丞相撕破面子。
果然,无论怎样的宠溺,在政治面前都要打个折。
只可怜了那卧病在床的郭夫人,唯一真心只为女儿的女人。
对于郭旭的哭诉,京兆尹表示很为难,唯一知道真凶的人,竟然去了,他们不得不将更多的精力花在勘察凶手上面。
温泉山顶再度热闹起来,捕快在整个温泉山来来往往。
这日,赵秀初带着简流朱上门来。
简流朱双目红肿,显是哭过的,华恬看着心里发憷,能够让简流朱露出这表情的,只怕与钟离彻有关。
果不其然,坐下不久,简流朱便哭哭啼啼地说起来,“想必钟离是爱极了林小姐……”
华恬不喜欢聊到这个话题,但是简流朱已经如此了,她少不得要在旁听着。
可是,简流朱对她要求未免有些高,拉着华恬的手道,“他悄悄儿回京,第一件事便是与林姑娘见面……”
钟离彻竟然回京了?华恬眉头微蹙,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钟离彻回京,外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怎地简流朱却一清二楚?
“我、我……”简流朱满脸红晕,“我买通了他的小厮……”
赵秀初在一旁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他要回来,他要见林若然,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秀初,你总是阻止我……”简流朱流着泪,转向华恬,“还是恬儿好,愿意听我说这些……”
华恬扯唇笑了笑,心道我其实也很不愿意。不过她向来装惯了贴心温柔,此刻并不敢说出来。
简流朱拉着华恬,又絮絮叨叨地哭诉了一番,说自己对钟离彻那种深刻的、无法自拔的爱。
听着听着,华恬甚至怀疑,简流朱知道自己和钟离彻有过交集,可是想了一遍,却又有些不确定。
惊疑不定地听着,华恬心想,听过了第一回,她总没有第二回、第三回罢?
可是她失算了,第二日午睡过后,简流朱又上门来了,这回她是一人前来。华恬猜测赵秀初已经忍受不住了。
“他、他对身边的好友着实好。早上王绪与兵部尚书之子对打输了,被狠打了一顿,午时他便知道了,午膳也不吃,直接去收拾了兵部尚书之子一顿。”
这回简流朱是带着笑意,双颊红晕地说这些话的。
华恬长叹一声,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钟离将军果然性情中人。”
“是啊,他对好友的维护之意,真叫人感动……”简流朱望着一处,充满憧憬地说道。
第三日,简流朱又上门来了,说是钟离彻又四处去,施用妙计,将帝都中与他几个好友产生过龌蹉的人都算计了个遍,偏生别人又寻不出破绽,只能吃了哑巴亏。
华恬心中不耐,面上还是装出感兴趣的样子,认真听着。
她第二日时曾露出过“其实我不大想听”的模样,可是简流朱当即哭了,说是自己痴恋钟离彻,竟然与一众好友生疏了。赵秀初找的借口是半年后出嫁,要在家中学管家,不知恬儿又要找什么借口。
慌得华恬连连安慰,说是自己没睡好,还想睡,并不是不想听,要与她生疏。
第四日,简流朱又上门来,华恬已经没有心思理会她了。
华恒出事了,被御史大夫史寒参了一本,说是他调戏王修容身边的宫女。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本来可以轻易处理得了的,可是这会子,接连三个御史大夫将问题上升到了要祸害后宫、惑乱法纪的层面,要求严惩华恒。
右丞相一派挺身而出,跟着力数此种危害之严重性,要求老圣人严惩华恒。
左丞相一派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突然发难,而且是以调戏宫女这一小问题作为切入点,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想要帮华恒脱罪,已经尘埃落定了。
华恒被圣人着人遣去了大牢。
华恬在府中得知这个消息,又惊又怒。当即着手让人送衣物并吃用的到大牢,可费了大笔钱财打通关节,东西才能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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