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好威风。不好好跟着大姐姐学管家,竟来这里帮丫头出头。”华恬站在华楚丹身旁,轻声说道。
这话一出。华楚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如今差不多十五岁及笄,可是仍未学过管家,也不曾与人说亲。
“她学会管家又如何,还不是没有人愿意娶她!”半晌,华楚丹悻悻然地说道。
说到最后,竟生了些幸灾乐祸的神色。
华楚雅去年便及笄了,但是由于华家二房的名声极差。竟一直不曾有人上门来说亲。
即便二房找了其外祖家帮忙说亲,也是无人愿意上门来求娶。
这也是华楚丹为何这么闲,因丫鬟相争,便守在角门等华恬。
听着她口中取笑之话,跟在华恬身旁的洛云与丁香均不屑地瞧了她一眼。
会如此损贬自己的亲姐姐,倒也真是极品。
华楚丹可懒得注意旁人的神色。她眸光转了转。问华恬,“六娘今日去郊游了。可曾听得杨家大郎的一二消息?”
“二小姐,请你说话自重!”洛云在一旁说道,“我家小姐云英未嫁,怎会知道旁的郎君的消息?还请二小姐切莫再说。”
被一个丫鬟如此呵斥,华楚丹显然难以接受,她皱着眉头,瞥了洛云一眼,斥道,“我与六娘说话,你来说什么嘴?”
听得华楚丹又要与自己吵起来,华恬觉得一阵烦闷,说道,“行了,二姐姐你也莫与丫头见怪,快回去罢。”
说着,率先便走了。
洛云与丁香听了,脆声应答,便跟在华恬身后走了。
华楚丹见华恬竟撇下自己便走,又想到自己半日在此守着,到头来竟被华恬如此轻侮,心中便憋了一把火。
眼见得华恬越走越远,华楚丹眸光一亮,快步跟了上去,口中笑道,“六娘,你何必生气?池子旁最后一株荼蘼花,已经开了,你何不去看一看?”
前头正缓步走着的华恬闻言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春到荼蘼花事了,去岁华恒自夏阳镇带回来荼蘼,便被华恬着人种在了池子边。她留了心,想看今年最后一株荼蘼开花,告别春日。
哪知旁的荼蘼数日前均开了又谢了,只其中一株,数日前才堪堪结苞。华恬不愿苦等,便让丫头们好生看好了,若有花开节奏,便去回她。
一来二去,园中大多数丫鬟均知道了。这华楚丹知道,也不出奇了。
只是想不到,她今日出门去宴游,那最后一株荼蘼竟便开花了。
看到华恬停下脚步,华楚丹笑意盈盈,道,“那荼蘼,如今可算一枝独秀了,你若不看,倒是可惜。早前大姐与彦雅姐姐已经看过了。”
华恬淡淡一笑,“既开花了,我这便去看看。”
说着,抬脚转了个弯,往池子方向而去。
很快走近池子,果见池子边一丛荼蘼,开得正绚烂。
此时华楚丹早已追上了华恬,口中说道,“对吧,那花开得可真好看。”
华恬点点头,“嗯,确是好看。”说着,继续往前走。
哪里知道,华楚丹诡异一笑,眼看已经走到池子边了,便用手肘狠狠一撞,撞向了华恬。
若是过去的华恬,自会被她一肘子撞下去。可是华恬如今已经练了轻功,也修习了内功,当即反映过来,微微一侧身,整个人轻飘飘往后倒去,暗地里在死角处扯了华楚丹一把。
“啊……”
“扑通……”
惊叫声和落水声接连响起来。
洛云与丁香原本是跟在好身后的,可是后来被华楚丹挤到了后头,又低声说话,这事故发生时,她们一时倒看不清。
眼见剧变发生,两人这才抬头去看。
这一看,马上走前几步,扶起跌倒在地上的华恬,惊叫道,“小姐,你没事罢?你年纪小,总是叫人欺负了去……呜呜呜……”
说着到了最后,丁香开始哭起来。
华楚丹在池子里载沉载浮,闻得丁香的哭诉,气得连连喝了几口池水。
玉儿看到了,吓得惊叫起来,“二小姐,你走路怎地这般不小心,竟掉到池子里去了?”
华楚丹:……
猪一样的奴才!
“救命……”玉儿开始放声大叫。
很快,几个手脚粗壮的仆妇冲了来,其中一人熟水性,很快将华楚丹捞了上来。
华恬这厢,被丁香丫头抱着直哭,口中不住地指桑骂槐,说是小姐被欺负了,要告大少爷、二少爷去。
华楚丹会些水性,只喝了一两口水,上来之后异常精神,口中叫骂道,“六娘子好狠的心,将要推我到池子里去,淹死我!”
洛云听到了,当即用手揉眼睛,干号起来,“我们小姐人小,二小姐行将及笄了,小姐怎地有力气推二小姐?”
两边正闹得凶时,华楚雅带着付家小姐彦雅走了过来。
华恬闭上眼睛,正假装昏迷,自是看不到这一切的。
“这是怎么回事?”华楚雅来到,见华恬倒地不起,被两个丫鬟抱着哭,而华楚丹衣衫尽湿,却中气十足,便吓了一跳。
“华六娘心眼坏,将我推到了池子里!”华楚丹首先告状。
华楚雅听得眉毛都皱了起来,她有些鄙夷地看了华楚丹一眼,难不成这蠢货以为,她能够管到大房头上去?当真是不知所谓。
当下看向闭目躺在地上的华恬,一颗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六娘这是怎么啦?”
并非是她怕华恬本人,而是怕被华恬敲诈。
这些年来,华楚丹每次去找华恬麻烦,最后的结果都是,她出来赔钱给华恬的。
什么茶杯被打碎了啦,什么那个观赏的瓶子破了一角啦,什么华恬本人受了伤啦,每一次,多多少少,都是要她赔钱的。
所以,一看到华恬闭目倒地不醒,华楚雅的第一印象便是,完了,这回要赔多少银子才够呢?
“呜呜……”丁香哭道,“二小姐与我们小姐并排走着,可是不知为何,二小姐突然掉进池子里,我们小姐却倒地不起。”
“是二小姐魔怔了,她推倒了小姐,自己又撞进池子里。”洛云大声哭道。
若是细看,便能看到,她眼中是没有泪水的,只有哭声,标准的干号。
“我哪里撞她?显是她推的我!你这死丫头,回头我便……”华楚丹说到这里,却又被洛云打断了,
“二小姐,我们小姐靠近池子边走着,你在里头走着。若是我们小姐推你,怎地你会跌倒池子这一头的?”洛云大声叫道。
这话一出,华楚丹愣了一下,忙说道,“是我说错了,是六娘拉的我!”
“小姐靠近池子走着,若是拉你,她必得跌倒,她为何做如此蠢事?”
华楚丹一时回答不上,便狠狠推了服侍她的玉儿你把,“你说!”
玉儿一愣,怯生生地看了看华楚丹,又看了看华楚雅,摇摇头,哭着道,“奴婢不曾看清,只看到小姐身子向池子方向撞,接着六小姐便被撞倒了,小姐自己则掉进了池子里……”
“你个贱人,吃里扒外……”
洛云大声道,“定是二小姐魔怔了,竟自己往外头撞,要跳进池子里!”(未完待续)
☆、258 鲜花半萎
听着洛云的指控,华楚丹欲哭无泪。可她毕竟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一直竭嘶底里解释自己没有问题,是华恬推她的。
她话中的漏洞,早就叫洛云指出了,哪里还有人信她?
华楚丹有苦说不出,她是暗地里下黑手,用手肘撞华恬,要将华恬撞进池子里。可是事实上,她动手的时候,反被华恬躲过,接着便被华恬一扯,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腾空飞起来,掉进池子里去了。
她明明就是被华恬扯进去的,怎地大家都不愿意相信她呢?
华楚丹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因此闹得格外欢。
若是过去,她闹得欢,华楚雅也许会息事宁人,愿意退让。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华楚雅如今年已十六,于亲事上还未有人问津,这让得她心乱如麻,自然也没有心思纵容华楚丹。
眼下付家小姐还在,华楚雅对着自己身后的仆妇挥挥手,那仆妇便上前,掩住了华楚丹的嘴。接着又几个仆妇上前,一起架着华楚丹离去。
华楚丹哪里经历过这些?当场气得拼命挣扎,口中呜呜直叫。可是那些仆妇不是吃干饭的,很快把她带走。
眼见华楚丹被几个仆妇扛走了,华楚雅只觉心情舒畅,又对自己身旁的周妈妈道,“二娘许是魔怔了,周妈妈你平日里注意着些,莫要让二娘乱走。”
周妈妈忙站出来,恭敬地应了。
她这种态度极大地取悦了华楚雅,只见华楚雅嘴角漾出一抹微笑,看向众人。可是目光移向华恬,瞳孔缩了缩。嘴角的笑意一下僵住了。
忘了要赔钱呢!
原本便没多少进项,却一直要赔钱给大房,每次想到这个,她一颗心便宛如割肉一般的疼痛。
嘴角抽了抽,华楚雅走到洛云与丁香身旁,看向被丁香搂在怀里的华恬,说道。“六娘没事罢?你们快带六娘回去。若是迟些不醒。便赶紧请大夫去。”
后面一句话,说得勉强至极。一旦请大夫,就意味着花钱。她实在不愿意给钱啊!
洛云与丁香均知道,华恬这几年来没少敲二房的竹杠,因此忙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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