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桂妈妈走了来,口中道,“六小姐,即便二小姐有不对,怎能由你来教训。”
华恬听闻,脸色一沉,“桂妈妈,我是主,你是仆。你来我屋里,难不成不用通报么?是不会,亦或是不屑?”
想不到华恬会如此郑重其事说重话,桂妈妈一时愣了。此时确是她理亏,倒找不上什么借口了。
“老奴错了,还请六小姐见谅。只是得知二小姐又来六小姐屋中闹,老奴心急,唯恐损伤,这才来的。”桂妈妈瞬间,便决定直白认错。
华恬垂下手,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了,感觉一双手均是*辣的,心中后悔,万不该自己动手,看来以后还是由丫头动手得了为上。
她坐好之后,这才慢慢道,“是怕二姐姐损伤,还是怕六娘损伤?”
桂妈妈听毕,又是一怔。
她怎么也想不到,才将家产分割了,华恬的态度便转变如此大。难道,也是个耐不住的人?
看到桂妈妈眼中的疑惑,华恬抬起眼皮,直视桂妈妈的双目,缓缓道,
“大哥、二哥在外头,都听说我行事软弱,受人所欺,让我往后不用过于仁慈,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按礼来,不要想着什么情面。”
说话间,视线缓缓移动,在华楚丹脸上停留了一会子,又移到华楚丹的丫头柳绿身上。
几人接触到她的眼神,均是一愣,只觉凌气逼人,不敢直视,纷纷移开了眸光。
这是华恬第一次,明确地表明了自己往后做事不会留情。
桂妈妈觉得自己被一个五岁丫头的气势压下去,心中甚是不服。但是华恬曾经扇过她一巴掌,让她知道华恬一旦怒起来,不会留情面,倒不敢说什么。(未完待续)
☆、174
“禀六小姐,二小姐闯荣华堂,在六小姐屋中胡闹,是二小姐任性了。老奴这便带二小姐离开。”最后,桂妈妈推却了。
华楚丹听了,刚想说什么,却叫桂妈妈一个眼神阻止了。
她不甘心地看了华恬一眼,低声道,“是我错了,对不住你。我这便离开。”
华恬也不多留,只道,“即便你回婶婶去,我也是这番话。往后若是犯到我手中,莫怪我不客气。丁香,送客。”
丁香在外头应了一声。
桂妈妈与华楚丹,带着丫头柳绿一道走了出去。
见人都离开了,沉香看向华恬,问道,“小姐,你骤然转变这般大,会不会……”
华恬摇摇头,“不怕,若是她们多想,便是她们的事,倒也方便我们行事。快去练字罢,你那一手字,可真拿不出去。”
听了这话,沉香有些恹恹的,忙去练字了。华恬看得失笑不已。
不一会子,丁香也回来了,她露出一个顽皮的笑,看向华恬,笑道,
“桂妈妈说感谢我去通风报信,让我往后小心谨慎些,若是有要事再去回她。若是不要紧的,便不要露了马脚。”
华恬听了,也笑了起来,“嗯,你以后机灵些。我吩咐你你再去通风报信。现在,快去练字罢,你的字差沉香差得多了。”
本来华恬是用鼓励法子的。可是发现效果不明显,便改用了激将法。
此后一日无事,沈金玉并未派人来就华楚丹被打一事说什么。想来是打算沉寂到底了。
不过,到了晚间,倒是传来了沈金玉卖掉夏阳镇米粮铺子的事。
这日,华恒、华恪回来,屋中正准备摆饭,华恪满目激动,想说什么。但华恒冲他摇了摇头。
华恬见状,便好奇问道。“二哥可是有事要说?”
“嗯,有事,但是用罢晚膳再说。”华恒答道,便示意丫头们摆饭上菜。
华恬深觉得自己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于是看向一旁的华恪。
华恪冲华恬笑笑,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便也认真用饭。
吃完了饭,华恒示意华恬摒退丫鬟。
等华恬遣退屋中丫鬟之后,华恒伸手从怀中掏出数张银票来,递给华恬。
华恬接过来,拿在手中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银票共六张,每张面值皆是一千两。
一共六千两!
“大哥、二哥。这是哪里来的?”华恬吃惊地问道。
“嘘——小声点。”华恒压低声音说道。
华恬点点头,双目注视着华恒与华恪,等着两人说答案。
“这是姚大夫从收到的医药费中拿出来给我们的。说是他拿一半。另一半给我们。”华恒低声说道。
这……姚大夫狮子大开口,原来是为了给他们?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华恬问道,“姚大夫给你,你便拿过来啦?”
“我们一直推说不要,姚大夫坚持要给。他还说。那药与诊金,都不贵。只是他看不过二房。便开了天价,原就打算帮我们讨回一笔的。”华恪在旁,双目发亮地说道。
“这姚大夫,倒是性情中人。只是若是传到别的名医耳中,只怕于他声誉有损。”华恬摇摇头,叹息道。
华恒笑道,“这倒用不着担心,我与他提过这一点,他确保不会有事的。至于这银子,我们再三推辞,姚大夫坚持要给,所以我便拿回来了。”
“姚大夫共收了一万三千两,分做两部分,便是六千五百两,我们拿了五百两放在身上,做些开支,其余的都给了你,你收好便是。”华恪在旁补充道。
华恬点点头,视线在兄弟两人身上打转,片刻问道,“这些钱,可没把我大哥收去做了大夫罢?”
“没有,姚大夫知道我决心,便放弃了。不过说了,若是我们对医药感兴趣,可跟着去学一些。”华恒道。
华恪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也道,“我与大哥商量好了,去学一些浅显易懂的。当今世上的名士,哪个不是学富五车,什么都有涉猎的?”
想到家中隐患不大,又已在镇上立足,华恪说不出的意气风发,恨不能瞬间就学了东西快速长大,去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想不到华恪有如此大的志向,华恬听了心中满意之余,口中又不免劝道,“各样涉猎自是好的,可是若无一样精通,也不过是笑话尔。”
“嗯,确是如此。我们会好生花费精力的。不说样样精通,怎地也要有一两样拿出手的。”华恒点点头。
“妹妹放心,我们晓得怎么做的。”华恪走到华恬身旁,拍了拍华恬肩膀,笑着说道。
华恬应了,又想起之前林举人那番寒士代表人物的话,心中始终觉得不妥,当下问道,
“那日林举人说什么寒士代表人物,寒士先锋,不知大哥、二哥作何感想?”
听了华恬这话,华恒、华恪均收了脸上的笑意。
华恒皱了皱眉道,“林先生那话,自有其一番道理。可是我们终究不是出身小门庶族的寒士,而是是青州华氏一族,注定了与他们不是一道。出于对先生的敬意,我们不便说什么反对。但是,我们始终不会走上他所说的道上去的。”
“我倒是另有一番想法,如今天下,庶族逐渐兴起,将来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我们未必认同,但是却也不用急于划清界线。且李子与他那帮子好友,若是依附我们,便是我们华氏门下。若是不依附我们,便是寒士。”
华恪说到这里,来来回回急急地踱步。续道,“于我说,势族、庶族出的子弟,若是有才华,都不过为了江山社稷,倒也不用明显区分。”
“如今势族势大,只怕会一如既往打压庶族。二弟你心中虽如此想。但是做法上万不可太过明显。”华恒皱了皱眉,说道。
华恪点点头。但是一双明亮的目光却定格在某一处,显然是心中仍旧转着各种念头。
听了华恪的话,华恬忍不住盯着他看个不停。好在华恪尚在想着什么,没注意到华恬的目光。
这个二哥。想不到竟有如此远见,颇有些不拘一格都是人才的意思。
依照她上一辈子见过的历史进程,从势族把持朝政,维护其既得利益,到后来庶族兴起,寒士辈出,最后科举取而代举荐,是一个颇为漫长却不可逆转的进程。
如今,已经有小规模的科考。越来越多的寒门子弟渴望参政,施展自己的才能。
这正是在历史改变的进程之中,华恪能有如此意识。站在历史舞台上,发出他轻微而又坚定的呐喊,实在是罕见至极!
且看华恪这态度,无论变与不变,于他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然而。看史时,历史的进程不过数行字。身处其中。却是极其漫长,而又充满惊险的。
若是华恒、华恪掺杂其中,只怕波折不少。
“于我说,如今大哥、二哥年龄尚小,倒不用急着做决定。等将来时日过去,逐渐看清楚了再行决定。而且,二哥说得对,无论势族、庶族,若是为官者,都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的。”
华恬缓缓地说道。
先前林举人说什么寒士代表,后来又不再说话,想来亦是有所图的。以他的年龄,等到华恒、华恪长大,仍有一线之机。不过,那得他依附在华家门下,作为士族的门生,才有机会。
然而,自小到如今,年近而立之年,林举人都知道自己是庶族,是寒士,只怕观念不能一时改变。若是他是狂热的寒士信徒,则绝不可能改变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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