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郁闷至极,朱昔时这下得到空档,抄起还在手中的树丫就朝盛子骏腿上狠狠抽上一下。
“都是你这烂厮惹的!”
硬生生接了朱昔时这一好打,倒是挺男子气概的,一声不吭继续拉着她走着,心里也是火冒三丈的。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头舒服没?哥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动真格发怒,和玩闹时那感觉完全是两种感觉。一路疾走中,安静的彼此渐渐把急躁的心沉淀下来,朱昔时看看盛子骏那阴沉的脸,才知道他是动真怒了。
在他不减的怒气中,朱昔时心中的忐忑终于熬成了不安的愧疚,怂恿她和盛子骏攀上话。
“你不会真动气了吧?”
淡漠,爱搭不理。
“谁叫你刚说那些顶气人的话,我也是急了……”
冷傲,高攀不起。
“对不起嘛,鸡爷!不解气,你也抽我两下得了!!”
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冷气氛,好声好气的朱昔时在尴尬中爆发了,拉住疾走的盛子骏就把手中还拽着树丫子递给他。
“抽,抽到你解气为止好了吧!”
回过头的盛子骏,瞧见朱昔时侧着头紧咬着腮帮子,眼睛有些红红的;不知为何刚才还执拗的心一下子软了许多,抓过朱昔时手中的树丫子就丢得老远。
“好了,胡闹够了就打住。真以为我像你般下得了狠手打女人啊……”
盛子骏这话不知是说的急,总感觉怪怪的。朱昔时回味了几遍他先前的话,蓦地笑出了声。
“是啊,我狼心狗肺,把你当女人给打了。”
给朱昔时这么一调侃,盛子骏立马反应过来先前的话失妥之处。本想表达:我不像她那般狠心,不顺气就抽男人,他可下不了狠手打女人。结果一说急了,就把自己说成了个“挨打的女人”。
“笑,就知道逮机会笑话别人,心头舒坦的很吧你!”
“是你自己脑子笨,说自己是个挨了打女人,我这回可没骂你。乖骏儿,小爷今后保证不打你,只疼你。”
声形并茂,朱昔时顿时执起手挑起盛子骏的下巴打趣到他。盛子骏跟个满腹委屈的小媳妇,一巴掌拂开了朱昔时那轻浮举止的手。
“少跟哥哥嬉皮笑脸的,难怪那大叔会误会,都是你自找的!”
此时说起这事来,朱昔时倒是没先前的郁闷,反而更来劲了,继续和他胡诌着。
“是啊,姐姐我可没因为你是一朵娇花而怜惜你,你就是欠蹂躏。想必今后你的那位‘她’,也不会心慈手软到哪里去,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哟。”
“你没事总把她挂嘴边干什么,你和她是一伙的吗?”
“不不不,放心,姐姐我绝对不是和她一伙的,我心肠坏着呢。不过,我倒是挺欣赏她那份执着的;鸡爷,恭喜你遇到了好姑娘了。”
越说越上气,这下还恭喜起来了,恭喜个屁!盛子骏立马就燃烧了。
“好什么好,我就没看出了那丫头好在哪里,就欺负我不会武功!”
“哎呀,你们男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这个宝挂在身边也不知道珍惜。”听见盛子骏这反感之言,同为女人的朱昔时真为盛子骏的那个她有些抱屈:“儿时的一句戏言,你觉得是童言无忌,可人家十几年如一日把这话如珍宝般呵护在心里,等着你平安归来下嫁于你。盛子骏,你说你是不是挺没良心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难不成只要说过我喜欢你的女子,都要一一娶回家里供奉着?这完全是两码事,感情这事最起码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吧,况且我和她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
“负--心--人。”突然间朱昔时仰着头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喊到,听得盛子骏心情极为不爽。
“什么负心人,我负了她什么了?你别只图嘴上痛快,乱下断论。”
“我可没乱下断论。别的不说,光是那姑娘的从一而终,我朱昔时就鞠躬膜拜了。鸡爷,有时真不知你是太没眼光,还是太过自负了,好姑娘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惜福吧你。”
一副说多都是泪的憋屈样,盛子骏撒气地踹了一脚脚下的石子,没好气地说到:“好姑娘是吧,那我盛子骏就祝她早日找到惜她疼她的如意郎君,反正我是无福消受。”
还没等他发表完这一席混话,朱昔时一剂“如来神掌”就甩在他脑勺上,终于这隔三差五落空的神掌,落到了实处。
“你干嘛又动起手来了?你丫有病啊。”
“我看是你有病,姐姐这是在帮你治病呢!总有一天要你后悔的,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蠢货。”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求求老天爷,让我盛子骏狠狠地哭一场吧,我不是娇花!”
有些事情,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情,不是她朱昔时在一旁干着急就能起作用的;如今她说再多,对盛子骏这头蠢驴来说都是耳旁风,何必招人嫌呢?
反正将来后悔的又不是她朱昔时。
“但愿你活得潇洒,鸡爷。”
“一定,绝不负你厚望,在这滚滚红尘潇洒走一回!”
竖起大拇指朝他比划了下,可朱昔时的头还是跟拨浪鼓般无奈地摇着。男人看来都是小孩子,女人就是个奶妈,要费尽多少奶水才能把他们养大啊。
不想再和盛子骏多说什么,朱昔时转身便朝着通往陵阳镇的路继续前行起来。
“朱大肠你别走!我都说了我的事,怎么也该轮到你说说你那心中说不得的男人了吧。”
这话很在理,要是一个人真把另一个人放在心中,那就是说不得的秘密,不能轻易拿出来给人分享。
盛子骏口中的她,未曾放在心中;而朱昔时心中的他,可是一直深藏在心中的……
说不得,也不愿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寿翁逗孙
此刻身处陵阳镇之中,集镇虽小,不过它地处汾阳、定平东西两大官道交汇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为这平凡的小镇增添了不少繁华之感。
来的路上没少打趣盛子骏,不过此时到了陵阳镇,朱昔时倒是认真了许多。前前后后两个时辰,朱昔时和盛子骏不停地辗转在陵阳镇各大珍宝商铺中却迟迟不见下手,足见朱昔时这妮子眼光的挑剔。
虽然其间盛子骏没少抱怨朱昔时挑剔,可心里却是对朱昔时挺放心的。识货的眼光暂且先不做评论,就冲着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杀遍陵阳镇中各家珍宝商铺,还杀得他们无还口之力的牛势,便足以让盛子骏心悦诚服地跟在她身后当个小跟班。
刚出一家珍宝商铺出来,盛子骏回头望了望那老板,跟只横着的螃蟹般瘫软地坐在椅子,脸色一青一白的只差没口吐白沫了。想想刚刚朱昔时将老板铺子里的东西贬的一文不值,盛子骏也是不禁全身一抖,直抹额间的冷汗。
“我说朱昔时……眼界高固然是好事,不过如今我们都快把这陵阳镇踏平了,还没找到个称心如意的,是不是要求过高了些?”
“一个赝货还好意思要价二百两,盛子骏你额头写着‘冤大头’三个字了,还是有钱太任性随便他们宰?”
一说起这事,盛子骏就蔫了般躲后面去了,生怕朱昔时拿他开涮。
“前面不是还有家‘集宝斋’吗?去那里瞧瞧。若实在寻不到什么好的,我们再另作打算也不迟。”
“可是我……”盛子骏一脸委屈的捂着肚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用肢体语言提醒朱昔时他老早肚子就饿扁了。
“我这是在为谁费心办事?少废话!”
没好气的剜了盛子骏一眼。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进了那家“集宝斋”中。
“集宝斋”铺面虽不大,不过装点地倒是挺朴素高雅的,立马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没走几步就瞧见内堂正中央,一墨色儒袍的中年男子正盘腿坐在一张梨花木镂金案几边,一手拿着个水晶凹凸镜凑在左眼边,一手拿着一支极小的软毛刷仔细地清理着手中的玉器。四目相接之时,老板那眼中的流光溢彩。有种说不出的灵动。
“噢。有贵客到?招呼不周,请随便看。”
这中年男子倒不似先前珍宝商铺的老板那般热络,只是淡淡地招呼了一声突然造访的他们。便低头继续清理手中的玉器。
瞧这“集宝斋”的老板挺冷漠的,盛子骏自然有点不悦,小声地对身边的朱昔时说到:“这么个小店铺想必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还是赶紧走吧。”
朱昔时倒是没多在意老板什么态度。反而更加闲致地在铺子里逛起来,随口回应到:“来都来了。看看也不吃亏。”
珍宝为何称为珍宝,是因为它遇上了独具慧眼的有缘人,产生了心灵上的沟通,一种美的怜惜。随意的目光没轮转几次。朱昔时目光就赫然定格在镂空货架右边第三排第二格上。
这一件红玉髓雕刻成的把玩物。小半个巴掌大的底座上,一位慈眉善眼的老翁侧坐着,而在老翁的膝盖上趴着个憨态可掬的小童;老者慈祥地凝着撒欢的小童。而小童也喜笑颜开地偎依着老翁,凭借着精湛的雕工一下子就将这翁孙之乐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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