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骏原先预计的,先引伤气至哑门,太阳两穴,最后在直冲百会,散去朱昔时这一身的热伤。可主次有别,是先哑门落针,还是先太阳落针呢?情急危机下容不得他细想周详,他必须当机立断!
赌,这是考验他判断的精准度,也是变形考验朱昔时的运气。抹去犹豫心一沉,盛子骏就抄起最后九支金针,朝昏迷不醒的朱昔时下针去。
神庭、耳门、晴明、人中、风池、人迎
六处盛子骏依次下针。鼓足了勇气,盛子骏选择了一条折中的办法:同时朝哑门和太阳两处下针去!
金针落下,顿时间屋里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声!不管是屋里忐忑不安的牛婶儿,还是屋外焦急等待的牛叔和铁柱,在听见这声惨叫后,心都是莫名地紧缩起来!
而此时被盛子骏施针后的朱昔时,不断在炕上神情痛苦扭动着,嚎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牛婶儿完全是被朱昔时这样子给恫吓住了,吓得连退了几步,软坐在地上。
这样的情况,盛子骏也是始料未及的,还有最后一针百会就完成了,要不要赌一赌?!可看着朱昔时此时在炕上痛苦不堪地挣扎着,他也是犹豫了。
要是此刻师傅在身边那该有多好!!踟蹰之间,盛子骏想起了自己的师傅百里圣,突然回想起他曾教导过自己的一句话:生死藏玄机,死路未必死,活路未必活;知难而勇进。且知生死本属一线之间。
生死本属一线之间?!顿时盛子骏似乎得以开窍,雪白的牙关一咬,拿起最后一支金针朝朱昔时的百会穴扎去。
朱大肠,我赌你命大,能够挺过这个死劫!!
手起针落,一瞬间好像用尽了盛子骏所有剩余力气,顿时他也是力竭地软在炕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来临。
那股无声的忐忑。如千斤重物压在盛子骏周身让他直喘不过气,薄薄地唇瓣都快紧张地咬出血来。
朱昔时,我盛子骏的医者生涯。会不会为此断送在你手里?!他也是万分紧张地等待着……
最后一针下在了百会穴,朱昔时先前那一声声惨叫渐渐消褪下去,闹腾不止的身体也慢慢消停下来,把安静还给这屋子。而还沉浸在恐惧中的牛婶儿。瞧着炕上没了声息的朱昔时,冷静了下头脑。突然结结巴巴地问到炕边喘粗气的盛子骏。
“盛大夫……朱姑娘她怎么没生气了……不会……”
下面那些骇人听闻的话,牛婶儿没勇气再继续说下去,只能眼巴巴地指望着盛子骏给出个答复。而一切如今已成定局,是喜是悲。还要等盛子骏去揭晓。
颤颤地手指伸向朱昔时的手腕边,盛子骏也是按捺着心中的恐慌为她号起脉。当触上朱昔时的脉搏,一方平稳的脉象从盛子骏的指尖传递过来。他也是如释重负般软靠在墙边,大大地长呼了一口压抑。
“没事了。她全身阻塞的经脉已经打通,只要在热炕中捂出一身汗便没事了。”
如经历了长久的严冬,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牛婶儿眉眼间也是骤然绽放出欣喜,激动地呐喊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朱姑娘吉人天相没事了!!”
累趴下的盛子骏,大肆地喘了几口粗气,又虚虚地回转过头望上安静入睡的朱昔时,一声,两声,三声……断断续续的笑声终于串成了一个完整。
这番笑声,传达的不仅是盛子骏的安心,还有一种惊赞:朱昔时,你是我这辈子见过命最硬的人,了不起。
收拾好屋子里的残局,盛子骏又忍着一身的疲乏写了个药方,让牛叔照方子给朱昔时抓药。
“有劳牛叔跑一趟了。抓好药回来,记得中火熬制,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等这丫头醒了便给她服下。”
“好的。”
接过盛子骏递过来的药方,牛叔小心地揣进怀里,朝牛婶儿交代了一句:“我去镇上替朱姑娘抓药去了,家里你多照顾些。”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
“哎,知道了。”
将牛叔送到了门口望着他远去后,牛婶儿才依依不舍地折回来,本想看看盛子骏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却未料到他此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着他那有点别扭的睡姿,牛婶儿也是心疼地紧,大概是刚才为朱昔时劳神劳心施针累坏了吧。正好铁柱还在她家院子里帮忙劈柴火,牛婶儿立马小声招呼到他。
“铁柱你过来,婶儿麻烦你个事。”
“啥事婶儿尽管吩咐就是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必客气。”
牛婶儿笑笑朝铁柱递了个眼神,示意到里面睡着的盛子骏,轻声说到:“盛大夫刚累坏睡着了。天气还冷,我怕盛大夫这样睡会受凉,你轻点声把他送回屋里暖炕睡。”
铁柱赞同地点点头,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把睡着的盛子骏背起来,朝他的屋子里送去。
望着铁柱背间熟睡的盛子骏,又瞧瞧屋子里安睡的朱昔时,牛婶儿不经笑笑地摇摇头。
人生就是这样,时而闹腾不休,时而安静如睡着了般……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得寸进尺
“嗯……”
暖暖的被窝中,盛子骏像头只探出壳的小乌龟,舒展着长长的手臂,撒娇味十足的哼吟到。瞧他那迷离的眼睛半眯着,脸上尽是美滋滋的模样,一看便知这一觉睡得挺舒服的。
捂着被子在暖炕上翻滚了两圈,脑袋灵活地左顾右盼了一番,盛子骏才发现竟然睡在自己的炕上。明明记得先前自己为朱昔时施针后,因劳神过度人太困,他贴着朱昔时屋里的方桌就睡过去了,怎么现在会挪到自个房里睡大觉呢?盛子骏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不过没在暖被窝里赖多久,盛子骏就担心起朱昔时这胖丫头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心里惦记着事情就呆不住了,连忙从炕边抓起外衣披上,就急急忙忙下炕出屋了。
只是担心不下的盛子骏脚步还没跨出门槛,就惊然地瞧见朱昔时那丫头,双手拿着草绳在牛家大院正中间卖力的跳着,盛子骏整个人立马就狂暴了。
“丫的你不要命了!!”
动作比言语更加迅猛,又气又急的盛子骏几个健步上前,就一把抓住朱昔时手中的草绳狠狠地扔一边。
“盛大夫你睡醒了?”面对突然插手的盛子骏,朱昔时脸上也是写满了惊讶,小声地询问到他。
可似乎盛子骏此时,并没有过多的好脸色给她乐一个。
“没你这样糟蹋自己的,朱昔时你也太不自爱了!真是枉费我一番心血救你!!”
一听盛子骏是为这事上了气,朱昔时满脸的惊错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随和。
“对不起,昔时让盛大夫你劳心了。出了一身汗人也精神了许多。想起今儿个的瘦体功课耽误了不少,就想出来跳跳绳,顺道活动活动筋骨。”
“活动个屁!外面还冷着,风又这么大,你赶紧给我回屋躺着;万一再风邪侵体,甭说我,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这条小命!!”
“可是……”
不知为何。每次只要朱昔时想和他讨价还价。盛子骏心中的火气就莫名高涨了许多,平日里树立地温文尔雅的门面就一朝丧尽。
“可是你妹,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朱昔时。你丫的别挑战我的耐性!啊……啊嚏~~~”
一阵透寒的风挺不合适宜地吹过,顿时引得盛子骏喷嚏连连,好像此时弱不禁风的不是朱昔时,而是他盛子骏。
知道平日里盛子骏向来嘴贱唠叨。加之是好意,朱昔时只是把头埋低了些。捂着嘴轻轻地笑着,不敢把嘲笑做得太过明显。不过没偷笑几声,朱昔时就注意上盛子骏身上的那件内衫,左侧腰腹间的衣角缺了一大块。他那皮光水滑的小蛮腰都春光乍泄了。
“你的内衫怎么回事?破成这样。”
经朱昔时这一问,盛子骏立马低下头,就瞧见自己的小蛮腰露了一大截在人前。抬起又看了几遍朱昔时。还直刷刷地盯着自己的小蛮腰,盛子骏像个不经事的黄花大闺女般脸红了一圈。连忙用手遮挡起腰间的走光处。
“你个大姑娘家的,臊不臊?!瞧够没。”
面对盛子骏的嗔怪,朱昔时倒是没显出多大的不好意思,比他暴露的她都瞧过了,他这点如今在朱昔时眼中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山里麻雀没二两肉,有什么好看的?我只是在想你这内衫该如何补救而已,没你脑子里想得那么不堪。”
嗬,居然说自己是山里的麻雀没肉!盛子骏顿时就不服气了,抛开刚才的遮遮掩掩,主动亮出自己那结实的小蛮腰,炫耀味十足地拍上。
“我这身板哪里没肉,哪里没看头了?朱昔时你是熊瞎子吧,好坏优劣都分不出来。”
“那真不好意思了鸡爷,我这人目光向来短浅,大概是以前卖包子时和猪肉打交道多了,就觉得你这瘦不拉几的身板子真没什么料了。”
“你以前是卖包子的?”
“怎么,看着不像吗?不是我吹嘘,我朱昔时做的包子可是当地一绝,抢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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