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妙啊!!好一招‘美人计’。”
“妙你个大头鬼,还不赶紧下来帮忙!”
“噢噢……来了!!”
理解了朱昔时的妙计后,乐欢的盛子骏三下五除二地脱了鞋袜,就紧跟着入了浅水滩,脚刚一沾上这浅滩中的雪水,就“哇哇哇”的凉地直跳脚。
“娘呀!好冰!!”
“你鬼吼鬼叫个什么劲!扭扭捏捏怪毛病一箩筐,真不是个男人。”
看着盛子骏跟个小娘们般犯起了娇气,朱昔时忍不住就在一旁奚落了他一番,牛叔和铁柱虽然面上没多说什么,但也是一旁边搬石头边偷嘴笑着。
“你试试……”
情急语乱,不想反驳上一句没底气的话。人家一个大姑娘此刻不就立在雪水中吗?还用什么试试……一下子盛子骏就变哑巴了,躬身低头,忍住刺骨的雪水,快速的搬起了石头来。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这浅滩中就筑起了一个圆形的石瓮。见大功告成,盛子骏就像只田鸡般迅速跳上岸去,抱着冻僵的大脚就揉搓起来。
“冻死我了!两只脚都快没感觉了……”
而朱昔时此时依旧还立在雪水中,将事先让牛婶儿编好的竹篓子,安在了石瓮的唯一缺口上。竹篓子的制造原理,和抓虾的虾篱差不多,进口大出口小,一旦雪蛤通过竹篓子进入了石瓮,就很难再出来。
在岸上揉搓了会儿脚的盛子骏,又端详了会儿他们花费大力气筑造的石瓮,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连忙朝雪水中立着的朱昔时喊到。
“不对,你这法子有个大漏洞!虽然我们用山石筑起了这石瓮,可这些石头大都形状不规则,石与石之间的缝隙过大了些;而雪蛤体型较小,即使真进去了,雪蛤也能从缝子里钻出去不是吗?”
“不劳你费心,这问题我早就想过了,自然是有办法让它们来了便跑不了。”
头也不回,朱昔时一边回答上盛子骏,一边在浅水滩上搜寻着小石块,仔细地将石瓮上比较明显的缝隙给塞住;突然又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朱昔时连忙抬起头招呼上一旁的铁柱。
“铁柱哥,麻烦你赶紧到周围拾点柴火,生一堆火。”
“好的。”
铁柱是个实心眼的汉子,也不像盛子骏那般啰嗦,为什么一连串,领了朱昔时的话就去拾柴生火去了。似乎又不想盛子骏独自在岸上偷闲,朱昔时在心中合计了下,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小任务。
“盛大夫,麻烦你去把我的包袱拿过来。”
一听“包袱”二字,盛子骏两眼就放光起来。来时的路上早注意到朱昔时背间那沉甸甸的包袱,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此时再想想,难道是吃的?!一下子饥肠辘辘的盛子骏全身就有劲了,爽快地应承下来了。
“好嘞!!”
连鞋都顾不上穿,跟只急速奔跑的兔子般,“嗖”一下窜到朱昔时放岸边山石上的包袱边,喜滋滋地动手拆起来。
只是,随着渐渐拆开的包袱,盛子骏的脸色间的那抹喜色慢慢地转为惊然,等包袱内的东西完全展露在眼前,这股惊然进而衍生出了大大的困惑!
第一百零一章 过往不忆
包袱里,除了一个大铁锅外,还有一大坨白乎乎的东西,惊疑的盛子骏用手指取了一小点,黏糊糊的。在指尖匀开后发现里面还参杂着其它东西,像什么稻草、谷壳沫,顿时心中的疑惑更加难解了。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什么东西,感觉怪怪的。”
将石瓮用小石块修补的差不多,朱昔时拢着双手哈气取暖,慢慢地走浅水滩中走上岸,不紧不慢地回答到盛子骏。
“这是我自己做的黏合米团子。”
“黏合?!”
“很奇怪吗?”被雪水冻得嘴唇发白的朱昔时,淡淡地朝盛子骏笑了笑,容颜间显得苍白了些:“我向牛婶儿借了点糯米蒸熟了,在混合上稻草、谷壳碎末和适量的石灰粉,就做成了这填封缝隙的团子。”
听朱昔时解释到这团子的做法和用途,盛子骏脸上的惊色此时不减反增,没想到这朱昔时挺心细的,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不过赞许归赞许,可盛子骏还是对这米团子保持着谨慎态度。
“你确定它能封死这石瓮上的缝隙吗?石瓮浸泡在水流中冲刷,长此以往,就是石头也要被冲碎,更何况是你这米团子。”
“成不成一会看看效果便知。再说了,这东西只是暂时封住,我也没打算让它能一保万年不坏。”
两人正在较真时,此刻拾好柴火回来的铁柱,在另一边地岩滩上唤到朱昔时:“朱姑娘,柴火拾好了,现在生火吗?”
“嗯,有劳你了铁柱哥。”
“小事一桩,朱姑娘太客气了。”
铁柱憨实的笑了笑,搬了几块山石快速地搭了个临时灶,规整地将柴火堆放好,抓了一把引火用的枯树叶,便摸出火折子开始生火。
不消多时,这寂静的深谷底便升起了袅袅轻烟,直冲向头顶那狭窄的天顶上。整理下衣衫凌乱的自己,朱昔时也凑上前来偎在这温暖的火堆旁,暖暖自己僵冷的四肢。
“在雪水里泡了这么久,肯定是冻坏了,先吃点干粮暖暖胃再做也不迟。”
此时,同样偎依在火堆旁的牛叔,从包袱里取出带来的馒头;捏了捏这早就冷掉的馒头,如石头般硬邦邦的,有些尴尬的笑说到。
“在山里不比在家中,什么都是热乎乎的,大家就凑合些填填肚子。”
将馒头放在了山石搭建的灶边,牛叔从腰间解下了另外一个葫芦,启开了葫芦嘴儿就朝口中送了口,那满满的一口酒下肚后,顿时牛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喜色。
“你们要不要来点酒,驱驱寒气?!”
一听葫芦里装的是酒,盛子骏就连连摆摆手:“牛叔,子骏一向不沾酒,你的好意我心领。”
正在盛子骏推脱之间,朱昔时倒是冷不防地接过牛叔手中的酒葫芦,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狠灌了一大口。
“朱姑娘慢些!这粮食糙酒,劲辣。”
不过,在短短眨眼功夫,牛叔先前的那份担心渐渐打消,神情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心地敬佩感。
“没想到朱姑娘倒是个好酒把式,真乃女中豪杰。”
这劲头十足的粮食酒下口没多久,朱昔时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循环起来了,身子也跟着暖和起来。利索地将唇边的酒液抹去,又将酒葫芦递给了身旁的铁柱。
“谢谢牛叔。喝了你的酒后寒气驱走了不少,身子爽利多了。”
“倒是我多虑了。很少见到女儿家有朱姑娘这般好酒量的,这么劲的酒急急下口,居然脸不红眼不辣的。”
松了松自己松活下来的身子,朱昔时也是随口和牛叔攀谈着:“习惯了。听我娘说,小时候还是奶娃子的时候,每每外公喝酒时就喜欢抱着我,用筷子沾点酒给我吮,说这样养出来的女儿家豪气,不拘小节。”
“你们家的规矩还真是奇特,居然有给奶孩子吃酒的!”
一双浓眉挑得像两把镰刀似的,在盛子骏眉骨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耸着,看样子他是很难理解这样背景的家庭。
“对了,朱姑娘来我们藕花村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牛叔倒是眼色快,赶紧岔开话题将这挑刺的话翻过去。朱昔时似乎也无心和盛子骏多计较什么,继续和牛叔攀谈到。
“小女子乃是太原人氏。”
牛叔略有所懂的点点头。太原,离安德镇少说也有三、四百里远,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独身跑这里来,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时间没考虑周详,又顺势问上朱昔时。
“你孤身一人,怎么会大老远跑安德镇来。探亲吗?!”
旁人陡然的一句,顿时让朱昔时陷入深深地沉默中,那垂下的双眸间渐渐闪现出一丝丝哀凉,正中她心中那条隐藏的伤疤。
她朱昔时为什么会来安德镇?现在想想,似乎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想再深究这些过去的事情,冷淡的眼神配上苦涩的笑容,淡淡地回上牛叔的话。
“不是探亲。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其他的我也记不得了。”
再明白不过的话了,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清楚现在朱昔时是不想和别人谈起她的过去,何苦没心没肺地揪着别人的伤疤不放呢?原先的猜想和此时朱昔时冷淡的态度,证实他们先前的设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算了算了。喏,馒头热了我们赶紧吃点,赶紧做好石瓮出山去。这天气没准等下就会变。”
牛叔眼色极快地将热好的馒头分给了在座的人,也不知这馒头此时吃起来,是个什么味……
配着山泉水,朱昔时消耗掉了个馒头,又开始着手剩下的事情。把事先带来的大铁锅朝石灶上一搁,加了点雪水,就将那团米团子放进锅里回热。
跟平时自己揉面团一般,朱昔时边耐心地揉搓着米团子,一边不时地朝锅里添水,口中还不断地提醒着铁柱注意火。
“牛叔,盛大夫,你们去浅滩边去取些细砂、碎石子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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