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没事把脸往我面前凑什么凑?!”
朱昔时这反映,立即引起了赵真元一阵自省。用手来回地在自己的脸上摸索了几遍,也没感觉他这张脸有什么不对劲之处;饱满有型,亲和力强劲,可怎么就不招她待见呢?
带着些许不解,赵真元跟个受气包似的回答到。
“看你趴着,我也有样学样,看是不是能自在些。”
“说你懂事了呢,你又皮得让人牙痒痒;你这人,都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幼稚!”
一口郁气在胸口中沉沉浮浮,还别说,此时朱昔时真不怎么待见赵真元这张脸。好看的通常有毒,而像赵真元这种皮相光鲜的男人,乃是典型不安家室,招惹是非的祸头子。
“不都说,男人在未成家立业前就是个孩子,幼稚点也无可厚非。姑奶奶今天你是怎么了,哪根筋又给扭住了?你这样子叫人看了,心里怪别扭的。”
“别扭就别看,我耳根子还清净些。”
很明显的钻牛角尖,赵真元细想了一番朱昔时的反常举动,突然间想起傍晚时听下人禀告说梁素儿来过自己府上,顿时赵真元就警觉起来:难道她现在的闹脾气和梁素儿有关?!神色间正经了许多,试探性地和朱昔时套话。
“西施,回府时我听下人回禀,说下午永宁来过,你知道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一听赵真元提起“梁素儿”,如针刺般不爽地挑起了朱昔时的敏感,没什么好口气地回应到。
“我……我怎么知道她来你府上做什么。你这个老情人都猜不透,我个外人又清楚什么?奇怪得很……”
“我和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就别听一次讽一次行不?听你这口气,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过往和梁素儿的事情,他和朱昔时之间早就心照不宣,可每每提起此人时两人语气间都多有摩擦之味,尴尬林立。赵真元不是什么吃回头草的性格,可这样被人没个正经地提起,心里总是不痛不痒的。
“哼,真是过去的事儿了?”
正想消停这个没好感的话题,不想朱昔时倒是来精神地抬起脑袋,口吻间没都大忍让地说到。
“怎么我瞧着,你那旧情人还对你小子挺有意思的呢?好生派头,好一个师出有名……人家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你这匹回头马奔向她怀抱。”
“你这人……”
朱昔时弯酸的口气差一点就让赵真元大意了,幸好脑子好使拐了个弯,这才听出朱昔时话里的大秘密。
“怎么,下午时候你真见过阿素?!”
第四百二十三章 谁想多了
“她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
一猜一个准,该是呵呵还是嘿嘿呢?朱昔时硬是没笑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瞧着赵真元那急切搭上肩的手,朱昔时立马板下脸来。
“手往哪里搁?问就问,规矩点。”
跟掸灰尘般将赵真元的手拂开,起身后的朱昔时都是一派心平气和地在屋里溜达了圈,想好了说词才开口回答到。
“见倒是见过了,不够以你对我的了解,能和她那傲娇性子的主儿愉快处一堆?”
脸一怔,赵真元像个木桩子定原地。绞着脑汁地回味几遍朱昔时这话,里面倒是有几分道理在里面,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地提醒到。
“别管她在你耳边煽什么风,总之千万别轻信。”
“切,我有那么小白么?”
对赵真元报以一声嗤之以鼻,朱昔时那溜溜圆的大眼一转便目光放到他处去了,其实生怕赵真元的狗鼻子嗅出什么不对劲。
“姑奶奶,该装小白的时候要装,不该当小白的时候莫傻着……你那忍不住的性子,哎……”无声叹息了声,赵真元将信将疑地问到:“她下午来,究竟为了什么?你别太急我。”
“她找我能为了什么?自然是来探望你这个昔日老情人呗,脸摆得那个臭,真恨不得把我当场撕几半。”
这话可没造假,梁素儿还真没少给她摆脸子。柳眉稍稍朝眉心挤凑了,朱昔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瞧上赵真元,盯得他怎一个尴尬了得!
“呵……你大人有大量,她那些话别往心里搁。”
“我为什么要把她的话往心里搁。自己找闲气受不成?没那个必要。”
一个难以启齿,一个口是心非,大家对现在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是讳莫如深,没那么直的腰板挺在对方面前说三道四。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思量:谁太认真谁就输了。各自有那么个心思,但都不敢表达地太直白。
太敏感的话题,两人都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把这纠结延续下去;偷偷摸摸间,一会儿他一个偷瞄。一会儿她一个张望。硬是不痛不痒地僵持了大半会儿。
“你瞄我干什么?”
气氛太扎人,朱昔时逮住赵真元一眼看脸色的偷瞄,就没什么客气口气地质问到。
“我……我……怪了。你瞄我在先的!”
被抓了现行的赵真元脸红得跟柿子似的,嘴犟地同朱昔时辩到。
“呃呃呃……大舌头,结巴佬,被老娘逮到了还死不认账。”
操着一口贬踏的口音。朱昔时有样学样地顶了他一句,脸上先前的尴尬倒是消褪了不少。
“切。君子坦荡荡,谁你怎么说反正爷心里没鬼!”
也学着朱昔时平日藐视人的习惯性动作,翻了她一记完美的白眼,一时间朱昔时还真没忍住。爆笑出口。
“哈哈哈……赵真元你啥眼神,跟个受委屈的娘们似的。笑死人了!”
笑得前俯后仰的朱昔时,一会拍桌子。一会儿捶胸口的,这份爽朗的笑声倒是让赵真元的脸更黑了些。
“合适点。有什么好笑的……你平日这阴阳怪气的动作多了去,怎么没见我嘲弄你一番?”
“因为我是女人啊……哈哈哈,什么不好学,学女人翻白眼。你特想学怎么做个女人?成,下回姐再教你怎么翘兰花指,保证够娘。”
“肥婆,你合适些。”
一时间气岔,赵真元又翻出了朱昔时以前的绰号想扳回一句,可眼前的她跟个没事人似的笑不停。
“姐现在又不是以前的朱胖子,随你怎么叫。”
这人自信了,自然曾经的大忌讳就算不上什么事儿了,朱昔时发现自己听到赵真元这一声“肥婆”不但没恼怒之意,反而有久违的亲切感。
笑着笑着,朱昔时倒是笑开悟了,原来以前平静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从前的朱胖子,除了人胖得让人担心外,其实也过得挺逍遥恣意的。而不知不觉间,她离这份安宁越来越远,越来越感觉到宁静的珍贵。
快乐是选择,当你选择了一种生活态度,那注定东西是留不住的。
感怀上心头,朱昔时的笑声渐渐小下来,望着不远处从窗棂透散进来的夕阳余晖,痴痴地说到。
“赵真元,问你一个事情。”
“说。”还未察觉到朱昔时情绪上的转变,赵真元板着脸又提醒到她:“事先说明,闹笑打趣的刁钻问题无可奉告。”
“那晚……皇上对我嘱咐的话,你说是究竟几成认真。”
猛地提上台面的话题,没有了玩闹意味可里面的刁钻不少,刹那间,这屋子里热闹后的冷寂让反应不及的赵真元也是一阵懵。
迎着那快要消失的余晖走去,朱昔时突然有些畏惧这即将降临的寒冷,不禁伸出手抚摸上那一道道成束的阳光,为心中保留一分温暖。
“怎么会担心起这件事来,不过是皇兄的一时兴起罢了,你不必在意太多。”
意料之中的劝慰,在等待多时后才从赵真元口中吐露。真如他所说的不必在意?朱昔时信服不了,心中不安反而越发明显起来。
“是我想太多了?赵真元,不是常说君无戏言吗,皇上真会和我个普通女子开玩笑?”
“西施。”
突然间,赵真元脑子里的警钟无形间敲响,快步地走到朱昔时身边急声说到。
“给我们点信任好吗?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的,我们不会让阿衡那么小个孩子远嫁大金,更不会让你跟着去受罪。”
“真是这样吗?我只是在想,皇上他……”
递在嘴边的忐忑,在看过身边赵真元那副担心不下的模样后,朱昔时还是选择将它吞回肚子里烂着。他们眼下的难题已经够多了,又何必给他们徒增烦恼呢?想想,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事情。
金黄的余晖中,朱昔时转过头来,为赵真元奉上一方莞尔。
“是我想太多了,不信任你们还信任谁呢?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也准备去‘天然居’看看玉娘,想必她心里此时也不怎么好过。”
说着,朱昔时便朝房门外迈去,未曾留给赵真元分说的机会。
看着渐渐远去的朱昔时,赵真元不知如何言表心中的那一点隐忧,若此时她真没想太多,是不是自己开始多想了呢?
说不清道不明的,本就是未知的将来。
第四百二十四章 多事
十月初三,襄州太白门祁连峰首座曾少阳毙于衡州香林镇思空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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