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吼了,安静点行不行?谁要你捉弄我在先的,叫一群婆子来偷看我洗澡!”不耐地喝止了她一声,赵小八将朱昔时的手抬平,又叮嘱了一句:“我给你接上!你忍着点,有点疼!”
“你倒是快给我接啊,要老娘残废不成?”
“知道了,知道了。我喊一二三,你有个心理准备。”
轻轻地活了活她手臂间的血脉,赵小八低下眉眼,沉声地喊到:“一”
“二”
……
正在放松自己的朱昔时,还来不及深吸一口气,赵小八突然就迅速的推动手起来。一阵清脆“咔嚓”声,像齿轮般结合在一起,浮响在四下中。
还愣着的朱昔时,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就袭来,朱昔时顿时就拉开嗓门的嚎起来。那声音,比杀猪还要惨烈,赵小八也忍不住全身一颤。
武林绝学狮吼功,朱昔时竟然无师自通!
“去你大爷的,赵小八!没信义。不是说数到‘三’才接吗?呜呜呜……痛死我了。”
像猫被烙铁烫了爪子,朱昔时连忙弯起手,瞧上脱臼的肩膀。泪花子,跟断了线般,从眼眶中掉下来;她那模样,又哭又闹,还真是有滋有味。
“手不是接上了吗?不分散你的注意,肯定痛得你满地打滚。”
赵小八这么一提醒,朱昔时才发现,刚才没知觉的手臂,此时有了知觉。不免气愤地抹了抹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凶巴巴地回敬上赵小八。
“赵小八,等老娘好了,非把你打残了不可!撞鬼戏弄我不说,还敢卸老娘的胳膊,你真活腻了!”
虽然现下赵小八心中有愧,可朱昔时这么理论起来,他自然是不服气了。
“讲点道理好不好!是谁先捉弄谁的。伙同他人偷窥我洗澡,亏你想得出这么馊的主意来。朱昔时,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老娘才不稀罕你那破身子板,别乱冤枉人好不好?你的相好们要看你,我能阻止她们么!”
“这个家是你在当家主做,你不让进,她们敢那么猖狂的登堂入室来。朱昔时,做事讲点良心,别老是朝自个边倒!”
话一说溜嘴,不自觉地撒起火来。两人闹到现在,各自对错参半,能怎么的?该发生的都发生,凉拌炒鸡蛋!
“行,都是你有理!你有理到头了。没事就拿着别人的痛处,死命地奚落讥讽,你君子,我小人。这样总行了吧,赵小八!”
捂着阵阵作痛的肩膀,朱昔时愤然地地上起了身,脸色沉得跟酱肉般难看。
“赵小八,有时候,你的一言一行真不像个男人,没担当!”
紧咬着唇瓣,朱昔时眼润润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抹着脸上那还残留着的胭脂,赵小八呆呆地站在空坝中间,望着朱昔时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仔细地想想,虽然她无礼在先,可后面的事情,似乎是自己做得过火了些。回味着她先前的话,赵小八蓦地觉得有些在理,自己何必拿着她的痛处,时不时的嘲笑她呢?
虽然有时,不是真心的,可总不自觉地会拉出来戏说一番。
满心怒气消去,赵小八此时心中尽是无言的愧疚。朱昔时,你真惹她生气了,开心了?
扪心自问,好像,他并不是这样幸灾乐祸的心情。
第三十章 好心当作驴肝肺
逞强的下场,朱昔时此刻才深有体会:自己活找罪受!
坚持不去瞧大夫,结果脱臼的膀子,临睡前就肿成了大象腿。紫色的淤血,在红肿处隆起了个小包,阵阵如针刺的疼痛,让朱昔时无法安心入睡。
捂着疼痛不退的膀子,朱昔时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着,真不知道这漫漫长夜,该如何熬过。心里也是追悔莫及着,可已经晚了,要强是要付出代价的。
“西施,睡了吗?”
正在朱昔时心烦意乱之时,房门外响起了赵小八的探问。膀子上的痛,加上心中难消的怒火,顿时让朱昔时更加毛焦火辣起来。
心头几番克制下,朱昔时终是当做没听见,背过身去。
别惹我,赵小八!
看着朱昔时房里里灯火通明,赵小八也大约猜到她还在气头上,此刻不想搭理自己。终是熬不过心中的自责,赵小八还是先妥协下来,又在门外说了句。
“我知道你没睡,快开开门!不然我撞门了。”
听他这口气,床榻上假寐的朱昔时,骤然被激怒了。怎么,我不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动找上门来,还想干架?此时,朱昔时怒不可遏地从床榻上翻起来,鞋也不穿,杀气腾腾地朝房门口走去。
老娘今晚非劈了你这个不长眼的男人,欺人太甚!
“哗啦”的一声,朱昔时单手拉开门栓,就欲朝外面走!瞧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赵小八倏然一愣,又连忙拉住她,急问到。
“你这是干什么去?!”
“干什么?拿刀!老娘今晚非宰了你不可!!”
凶神恶煞地回了赵小八一句,朱昔时便挣起身子,准备去厨房拿菜刀!吓得赵小八,跟只八爪蟹般,急忙搂住朱昔时。
“姑奶奶,你闹够没有!我又怎么惹你不快了?!”
“放手!欺人太甚,赵小八你自己找死!”
跟斗牛似的,赵小八死命地抱住朱昔时,将她朝房中顶回去。朱昔时一只胳膊不方便,可还是发狂似的抡起另一只手,在赵小八背脊上乱打着。
“赵小八,你给我放手!今儿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手。”
全然不听朱昔时怎么叫嚣,赵小八憋着一口死劲,把这肥婆生生地抵回了床榻边。然后拼命按着朱昔时的肩头,阻止她继续胡闹。
“朱昔时,你给我安静点!别逼我用强!”抡起手,赵小八做出一副恫吓的样子。
“来,孙子才不动手打女人!你不是也早看我不顺眼了,是男人的,就放手痛快的干一架!”
朱昔时跟头发疯的野猪般,脑子里就只剩下武力,暴力。赵小八真不知道,这肥婆为什么就这么要强,寸步不让!
“看你的胳膊肿成什么样了!你真想变残废不成。朱昔时,要打要杀,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较量!到时候,是孙子才跑,行了吧!”
以暴制暴地,朝朱昔时怒吼了一句,顿时将朱昔时吼傻了眼!赵小八也顾不上她,现在什么表情,阴沉着脸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活血药酒,又警告她一句。
“先把药酒给敷了!你别给我添乱子。”
正想去扒朱昔时肩膀上的衣领子,她倒是惊慌地一闪避开了,赵小八的手就那么尴尬地悬在那。看了她半会儿,赵小八直问上她。
“你是自己来,还是等我亲自动手?”
一句威慑的话,顿时如惊雷直下劈中了朱昔时。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哪轮得到他的脏手碰自己。
“别碰我!给我滚出去!”
赵小八憋着一肚子火,狠狠地扫了朱昔时一眼,将手中的活血药酒,搁在了她床榻边,极其窝火地叮嘱了一句。
“这是活血舒筋的药酒,一天擦三次。若想继续闹腾,把自个变残废,请便!反正也碍不着我什么事情!”
说完,面色沉沉的赵小八,就气冲冲地迈开步子,朝朱昔时房外走。朱昔时呆呆地瞧着他离去的身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赵小八出门时,那重重地一声甩门,她才彻头彻脑地清醒过来。
奇怪!到底是谁是苦主,谁该发火?
心里暗自纠结了一阵,突然看见床榻边,赵小八临走时搁置的那瓶药酒,朱昔时心中的怒火,顿时间消褪了一大半。
此情此景,有点良心的,都知道他赵小八是一片好意,给自己送药来。她有必要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吗?
望着那还稀着缝的房门,朱昔时突然间有点哑然。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朱昔时如同往常般早起,准备张罗自己包子铺的生意。
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朱昔时也是一筹莫展。虽然昨晚敷了赵小八送来的药酒,可现在她这只胳膊,还是感觉没什么力气。不知道一会儿,还能不能和动面粉?
可是维持家计的生意,总不能不做了吧。朱昔时也只好硬着头皮,朝厨房快速的走去。
还差那么几步,就撞上了个活门神!朱昔时顿时踉跄的退后了几步,盯着早就恭候在厨房外的赵小八。
他倒是一副恣意,不咸不淡地问上一句。
“女强人,胳膊好些没?”
朱昔时有点不确信地揉揉眼,自己没发梦天啊!他赵小八怎么会杵在这里?按往常,这个时辰他还窝在被里睡大觉,怎么跑自己面前晃悠来了。
“你跑厨房来干什么?”
没顾得上回赵小八,朱昔时倒是径直反问上他一句。
“来看你需要帮手不。你手不是昨天脱臼了,今儿个做事肯定不方便,所以就来凑热闹了。”
这话颇有味道!朱昔时硬是愣看了他许久,然后惊诧万千的探问了句。
“你不会是心里感到内疚吧?赵小八。”
瞧着朱昔时那惊疑不定的小样,赵小八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回上她的问话:“是啊,我就是内疚了,犯贱了。谁叫我是个烂好人,可偏偏有些人还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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