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未在看到郁锋的月娘一个人踱步在花园中央,却无意间听到了丫鬟们的对话。
“知道了吗,红姨娘怀孕了。”
“什么红姨娘?”
“就是那个青楼女子,不是还没名没分的跟在少爷身旁吗,怎么改口叫姨娘了。”
“她都怀孕了,升姨娘是迟早的事儿,我先叫叫不行吗。”
“这不一定呢,往常少爷可对少夫人疼爱的紧,若是少夫人一个不字,红衣还不得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你傻啊,现在不一样了,你没见过少爷对小少爷那是宝贝的紧。”
正说着。从长廊拐到花园的二人不就是郁锋与红衣吗,郁锋见到花园中的月娘后,轻柔的抚上红衣的肚子,笑着对红衣道:“以后女儿像你,儿子像我那该多好。”余光却是撇着一脸淡然的月娘。
福了身子。“夫君安好,红衣姑娘”
同往常一般低眉。今日却怎么看怎么让郁锋不顺眼。
“没事,你身子不好,那就烧出来走动吧。”刚说完此话,就见郁老夫人带着表妹廖青可过了来,身后跟着一位大夫,还有一位似是算命先生。
郁老夫人亲切的牵过红衣:“红衣啊,累不累,来坐着休息休息,为娘可请了大夫与你瞧瞧。”
说着使了个眼色。大夫上前把了脉,确诊后点点头:“却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了。”
身后的廖青可一听,嫉恨的神色陡然浮在面上,被郁老夫人一个眼神一瞪,立马隐藏了下去,而后郁老夫人更是更加热情的摸着红衣的肚子,“儿啊,娘也叫了先生来看看,咱们家的第一个孙子,那肯定从出生都要吃好住好,必然要万无一失。”
其情真之意切倒是让红衣热泪盈眶,却是惹来郁锋诧异的眼神,算命先生可不管这眼神,而是装模作样询问了每个人的生辰八字,最后伸手推算,支支吾吾的回道:“老夫人,依贫道所算,恐怕小少爷跟少夫人有些不合啊。”
言外之意众人皆知。豆池来弟。
此言一出,郁锋正欲开口,却听月娘无喜无悲,面带温笑回道:“娘,相公,表妹,那我去庄子上住几个月好了,等红衣姑娘安然诞下了相公的子嗣,我再回来。”好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人贤惠谦逊的夫人。
没等郁锋拒绝,郁老夫人就已经满脸笑意,直赞月娘孝顺,郁锋进退不能,只能妥协。
待人都离开以后,郁锋厉声询问红衣未果,只留下一声让她将孩子打掉的话语后便离开了苏州去到外地跑商,他不会让出了月娘以外的诞出他的子嗣。
红衣无奈之下,舍不得这个孩子,想起老夫人对这个孩子的重视,于是去央求老夫人,却遭到了更为欺凌对待。
而月娘赌气离开去了庄子上,最后的记忆便是某个早晨打水洗漱时,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推到井里,抬头开口,却是见一面熟的丫鬟,正是红衣来的时候老夫人派到她身边照顾她的丫鬟。
而后便是一泼又一泼的石子倾泻而下,淹没整个水井,月娘被无数的石子打的遍体鳞伤,最后在一片黑暗中窒息而亡。
如天突然晴朗一般,云开雾散见了光亮。
转头望去,不出所料,郁锋定然是看见了如此一番流转的画面。
果然已见郁锋一手抱着黑陶罐,一手撑在月娘的石碑之上,面上已经泪流满面。
其实郁锋走进了他自己的死胡同里,商月恪守七出之条何尝不是因为怕因此不能留在郁锋身板不是吗,沉默以对是因为她知道妇不多言,一切以夫为主,自己不开心都无所谓,只要郁锋开心就可以了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爱人的方式,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爱一个人都像自己一般。
看向计诗仁的时候,他正用黝黑的瞳孔也深情的回望着我,脸带笑意,一番温柔让风云静止,我也想说,例如玉娘,也例如计诗仁。
“娘子,如果你是商月你会怎样。”计诗仁云淡风轻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要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告诉他。”我也是不加思索的回答。
糟了,突然想起来,丫这货是我夫君啊,我怎么能在他面前就这大剌剌的说,这不摆明了告诉他我还不喜欢他吗。
颇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却见他一脸笑意,眼中却布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却是轻牵过我的手,微凉的触感却让我觉得很温暖。
“娘子,回去吧。”语落随风散去。
商月的事情一了解,我就想着迅速的找下一个,计诗仁却是直接拿过纸张,分类了一下,只需要立个碑的全分到了一类,给了阿三,让阿三回了荒湖旁的计府,带着人挨个去找坟立碑,注明了正确的坟立上碑后会看见场景,这样一个标记下来过后纸张上就剩了三十多个。
“这些能够不自己亲自去的,那就不要去了,你不是想早点回家吗?”
丫的真是太聪明了,完全能跟我的智商媲美。
这里还是在苏州城,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对了是瘦猴,往纸上一看,找到了。
拉扯了计诗仁的衣袖,高兴道:“相公,这个在苏州城内,我们下一个帮他好不好。”我记得千君特别提过这个人。
崔毅,尸身在五十年前被埋于苏州城大口街上,某个小院的地窖内。
第六十八章 伪善者善伤弱者
手捧着一份苏州城的大小地图,大口街不长,一共有七十八家住户,有大有小,不会吧。要我一家一家去挖,那要挖到何年何月。
挑灯夜下,烛火明亮,对着这份地图久久发呆。
“娘子,你还在研究吗?”
闻声而近的计诗仁轻扯过我手中的地图。豆庄厅技。
抬手扶额,脑袋痛死了,我机智的小脑袋天生就不适合用来思考这些太过于简单的事。
“如果光看的话是看不出结果的,明天咱们去大口街看看吧。今日娘子早些歇息。”计诗仁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回过头时看的是早已铺好的床被。
点了点头,还是熄灯就寝。
连着好几天都一早就到大口街晃悠,却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呆在苏州城内倒是传来郁家大老爷重病,坚持不了多久的消息。
郁老头儿快死了?
那红衣应该被千君那货送走了吧。
说起来好像好几天没有看见过千君了。
摇了摇头,拍了拍不争气的脑袋,扈离非你想他干啥。
这天早上晃悠恰好遇上大口街半月一次的早市,来往之人某一时刻突然就多了起来,计诗仁拉着我进了一家茶坊。
“娘子休息休息吧。”伸手为我倒了一杯茶。
慢慢的酌着。
“相公,要是没有线索的话,咱们就撤了吧,总在这里耽误时间也不好。”五十年的事情,不好找了。像蒋裕那样一百多年能找到都是运气极好,五十年即便是知道的人也已经七老八十,哪里还记得。
在茶坊坐了许久,快到午膳时分,街上人群却突然拥挤起来。“快来,快来。李家老爷来发银子了。”
咦?发银子?
听说过赈灾施米,没听说过直接发银子的。
好奇之下直起身子,刚想说话,却见计诗仁坐了一个嘘声的首饰,斜眼望了望隔壁桌。
侧耳听去。
“这李家真是良善啊,每个月的早市都来布施,每人可以领五百文,每月都固定布施一百两,多少人靠此银子起了生计活了下来。这常年累月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余光望去,却一文雅男子面带赞扬,似是极度赞同此家做法。
“所以说好人有好报,李府家大业大还这么为善,大口街的百姓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话说,你怎么不去领啊。”
“不去,我家又不缺那五百文。”
随后就是两人的小打小闹,看二人年纪轻轻也不过二十过,计诗仁让我听这个干什么。
疑惑的看着他,却见计诗仁眯眼开口,“娘子不觉得布银子很奇怪吗?”
我点了点头,是很奇怪,但不是没有啊。
“如果真的要布施,直接布银子有很大的弊端,因为会有些贪婪懒惰之人不厌其烦的去要银子,布银子甚至可能让一些真正弱者的受到更大的伤害。”
正说到此处果然见一衣衫破旧满身补丁的妇人被一壮汉推倒在地。
“把刚才拿的银子交出来。”壮汉气势汹汹的站在妇人面前,伸手要钱。
妇人紧抱手中刚领到的银子不肯松手:“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儿子还病着,你让我去给他找大夫为他看病吧。”
却被壮汉踹了一脚,“你儿子还没死,我不还钱马上就得死了。”说着就是直接抢过妇人的银钱。
我一看!这光天化日,怎可如此。
拍桌起身就要上前,却听身后陡然大声:“江兄,你别冲动,这样的事多不胜数,那大汉可是这里有了名的赌汉,有些功夫,你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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