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越和端木玉,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高手过招自然都在空中,这边一飞,那边一跃,一会在花藤架子上,一会在屋檐上,水灵这院子里,树不多,盆栽却不少,几乎每个角落里都有,都是她这几年四处移植过来的一些珍贵药材,可周子越和端木玉哪管那么多,两人如今是打到哪,破坏到哪,弄得院子里花盆四落,一片狼藉。
而这时,许是觉得在屋里看不过瘾,小昕干脆直接跑了出去坐在院子的花坛上,弯弯发现时,还未来得及叫她回来,只见半空中一个大的花盆突然砸下。
“小心…..“
不远处的水灵顿时一惊,想也不想的扑在了小昕身上。
咚…砰…
水灵死死的抱着小昕,可她的背上却没有传来想象中的剧痛,只听身后一声闷哼,接着是瓷盆落地的声音。
她转过身便看见正张开着双臂护在她们上空的周子越,愣了愣。
“你…….“
正要说什么,便见红色的液体由他后脑慢慢滑落额间,她这才发现周子越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见他的身子突然往一旁倒去,顿时一惊,立刻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她的这些药材都是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花盆自然也都是特质的,虽是磁体,却因为加工变得牢固不容易摔破,那厚度和重量自然也是一般花盆的两倍。再加上土的重量,周子越这一砸,怕是被砸的不轻。
“没…没事,你和小昕…安然便….“
果然,周子越面色恍惚的朝她笑了笑,话还没说完,眼睛一闭,直接倒了下去。
午时,骄阳当空,水灵站在房门口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手中托盘里原本滚烫的药都已经变得冰凉,可她仍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想起刚刚弯弯对她说的话。
“阿灵,女人太矫情,是没有男人爱的,这话还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他如今都找来了,证明也是有心的,五年的时间,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既然你心里有话,不如直接问,也许….答案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呢……”
哎,幽幽的叹了一口,罢了,事情总要有个了解。
手贴上门质疑了一下,还是推了进去。
以周子越的功力,自然知道她一直站在门外,她站了多久,他的心就提了多久,如今看见她终于愿意进来了,心里霎时松了一口气。
“灵儿….”
水灵没答,上前将药放在桌上,却没有转过身来。
静默了许久,她才幽幽道:“小昕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子越见她仍不愿意面对自己,眸底不由得显得有些黯然。
“当我问小昕,她说自己从小便没有父亲时,我便猜到了。”
而且那丫头的眼睛与他太像,若不是他服用了易容丹,怕是端木玉不用问,直接就能猜到是他了。
“灵儿,到这边来好吗?我想…..”
“子越,你走吧。”水灵突然道:“我知道你想对我负责,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小昕都这么大,我已经不需要任何责任了。你也不用自责,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小昕也很听话。你若想认回小昕,我也不反对,只是她必须跟着我,你随时可以过来看她,也可以………”
她这些话说得几乎是一鼓作气,几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想一下子把它讲完,诀别这种事,一次断了,怕是便会没有勇气再说下去,可背后,周子越不知何时起床走到她身后,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她,背上传来他的体温及他的心跳,让水灵霎时惊在那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水灵缓缓闭着眼睛,咬着下唇,没有挣扎,也没有再说话。
“灵儿,你可知,那日的事情发生后,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周子越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缓缓开口:“是恐惧,我虽然感激那个舍身救了我的女人,可却也因为她我再也没有资格去站在宛宛身边…..”
水灵的身体震了震,微微垂下头,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虽然我在派人四处找她,可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没有真的打算去找,不然,以我的能力,早就能查出当日的人是谁。可是,你知道?,当我知道那天救了我的人是你时,我竟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心里不停的反复这样一句话,幸亏是你啊….”
水灵一愣,幸亏….是我?
周子越慢慢的将她转过身来,望着她,一字一句道:“灵儿,昨晚的话,许是我嘴笨,让你有些误会,我是真的想娶你,并不单单是要负责,也并不是因为有小昕,而是…而是….”
他拿起水灵的手放在胸口:“这里….有你…”
话毕,许是他从没向哪个女子表达过爱慕之情,双颊有些微红。
水灵怔怔的望着他,片刻后,在彻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双眸不禁睁得老大,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他的意思是…..
房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两人一惊,同时回过头,却见门口并无人进来,地上不知何时被人塞进了一束鲜花,而且那花….基本都是她院子里种的药材。
水灵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这时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阿弯那家伙,竟然还想搞现代那套浪漫,只是….她眼前的这位木桩子会吗?
她正想着,周子越已经走上前,拿起那束花,然后走到水灵跟前,在她极度惊愕的表情下单膝跪下:“灵儿,从今往后,你再不是一个人,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呵护你,呵护小昕,你我曾经错过了五年,现在,竟允许我用接下里的五十年来弥补,你….可愿嫁给我?”
他虽然表情有些局促,可仍尽量装作很镇定的样子,此刻,那双往日嬉笑的桃花眼里,是满满的认真和满满的柔情….
水灵呆呆望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花。周子越就那么跪着,不敢动,也不敢起来,他心里有多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
片刻后,她突然一笑,伸手接过那束‘药材’,扑倒他怀里。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