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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我平生不足 完结+番外 (萌吧啦)


  不料竟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本在字画技艺上已经炉火纯青的凌尤胜,竟然除了描画柳如眉,再画不出旁的——为这缘故,凌尤胜对已化作白骨的柳如眉怨憎与日俱增。
  虽说谢莞颜是朵解语花,但这难言之隐,凌尤胜万万不肯说给深深拜倒在他才情下的谢莞颜听。
  谢莞颜眸子一动,疑心凌尤胜心里有了旁人,擎着一只夜光杯,含情脉脉地将一杯菊花酒递到凌尤胜唇边。
  凌尤胜为掩饰,握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胜哥,还记得每年的今日,都要为莞颜做的事吧?”谢莞颜紧紧地搂着凌尤胜的脖颈,“莞颜当年拼尽一切,跟前程大好的程九一退亲,在子规巷里不人不鬼地跟了胜哥两年,如今虽进了府,但跟胜哥说句知心话都要躲躲藏藏,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鼻子一吸,登时涕泪涟涟。
  凌尤胜惭愧地说:“莞颜,放心,我凌尤胜今生绝不负你。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下这几年,待柳如眉的父兄将嵘儿送进纡国公府,待纡国公得了天下……谁还敢拦着咱们郎情妾意?”
  谢莞颜握着一方水红丝帕轻点眼角,“莞颜不在乎功名利禄,只在乎胜哥这颗心。”
  凌尤胜轻轻地在谢莞颜头顶一吻,“小妖精,我这颗心都是你的,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再吃两盏酒,我给你出气。”
  “哎。”谢莞颜欢快地答应着,也不用夜光杯,拿了白瓷酒壶,高高地悬着酒壶向下倾倒酒水。
  凌尤胜忙伸着脖子去接,酒水淋到谢莞颜脖子上,便吻到她脖子上。
  不知不觉间,两壶酒下肚,凌尤胜一手提着酒壶豪饮,一手擎着湖笔,豪气万千地在柳如眉画像上横七竖八地画起络腮胡须,毁了一张,甚觉解恨,诗兴大发写下几句淫词艳曲,就又去画另一张,“待我给仪静体闲的柳大小姐添上胡须,叫她生出威武霸气来,不叫地下的小鬼欺辱了。”
  “哎,这才是正经的良人该干的事。”微醺的谢莞颜欢呼雀跃,双手将砚台捧到凌尤胜面前。
  每年的今时今日,凌尤胜都要毁了一年里画下的代表对柳如眉痴心不改的画像,以安慰一年到头不得不在人前受他冷落、鲜少能与他欢好的谢莞颜。
  谢莞颜的笑声怂恿了凌尤胜,凌尤胜越发地才情汹涌,将一年里忍辱负重画下的美人图全部糟蹋了,最后踢着掉在地上的酒壶,脚步踉跄地倒在贴着南墙摆下的榻上,无精打采地揉着头。
  外间响起了五更的梆子声,解了心头大恨的谢莞颜心里一惊,不知不觉竟然耗到这个时候了?走向明间里拿了黑纱披风披在身上,手扒在百宝槅子上,顽皮娇俏地说:“胜哥,本仙姑去了?”
  “去吧,你这采了我精血的小妖精,墙上的画,留着明儿个齐忠进来烧了。”凌尤胜醉醺醺地嬉笑一声。
  谢莞颜走来,体贴地替他盖上了一方绒毯,好整以暇地观望了一回柳如眉画像上的污言秽语,兴致大好地转身向外去,开了门,向左右望了一眼,不见齐忠接应,心下狐疑,再走出书房院门,依旧不见齐忠。
  “死哪去了?”谢莞颜紧紧地裹住披风,眼瞅着开角门的时辰快到了,疑心齐忠在角门处等她,望见庭院中没人,借着天还黑着大着胆子走了出来,东张西望地就向角门上去。
  正东张西望,忽然一桶腥臭的粪水迎面泼来。?

☆、第5章 打顺溜了

?  不等吓得神魂不定的谢莞颜回过神来,背后忽地有人嚎叫“三夫人?”。
  谢莞颜忍着恶心向脸上一抹,回头瞅了眼背后的人,再回头,泼了她的人已经腿脚利落地跑远了。
  遭了,被人算计了!
  醒悟过来,谢莞颜捂着嘴呕吐起来,边吐边向角门上闯。
  “三夫人?”冷不丁,又是一声嚎叫。
  谢莞颜听见一阵脚步声,身子吓得钉在地上,回头,就见马厩中走出一群人,为首的,竟是致远侯凌咏年、镇南将军柳承恩,随后的,便是凌大老爷凌尤坚、凌二老爷凌尤成,乃至管家宋止庵等等。
  “老三媳妇,你怎么在这边?”凌咏年皱着眉看着一身粪水淋漓的三儿媳妇,拿着手在面前扇了一扇,这一身的骚臭味中夹杂着酒气,俨然是吃醉了酒撞上倾倒粪便的仆从。
  谢莞颜忍不住隐隐作呕,尴尬难堪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后院,没开门。”柳承恩皱着鼻子忍着臭味,向凌家后院望了一眼,“人是从书房里出来的?不然,大家夫人,难道还能是从府外回来……”忽然醍醐灌顶,不理会凌咏年,便大步流星地凌尤胜书房走去。
  “不能去!”谢莞颜忍不住叫了一声。
  柳承恩嫌恶地看她一眼,走到凌尤胜外院书房院门外,抬脚一踹,院门竟然没锁。
  “老将军,老将军!”吃得醉醺醺的齐忠慌慌张张地张开手臂阻拦。
  “滚!”柳承恩握着拳,抬腿就是一脚,踹开齐忠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远远地闻见酒味,再一脚踹开书房门,跨步进去便不禁怒发冲冠,只见满屋子爱女画像上,被人肆意涂抹,并写下污秽之言,再向里头去,就见素来光风霁月、痴情不二的女婿此时嘴角流涎、形容猥琐地躺在榻上呓语。
  “莞颜……莞颜……”
  柳承恩太阳穴上突突地跳,重重地咳嗽一声,不见女婿醒来,伸手提起瘦削的女婿,踱步向外走。
  “亲家公!”
  “柳老将军!”
  凌尤坚、凌尤成抬脚进来,望见这屋子里的场面,也是大吃一惊。
  凌尤成偷偷地抬脚将擦拭过污物的帕子踢到椅子下。
  柳承恩提小鸡一样地提着烂醉的女婿,“好一个致远侯府,请我来给良驹诊断,竟叫我看见这场面!莫非是要大义灭亲?好,实在是好!”提着凌尤胜一路走出书房,到了前庭,就将凌尤胜往跪在地上弱不胜衣的谢莞颜身上一推。
  凌尤胜迷迷糊糊地醒来,磨蹭着挨到谢莞颜跟前,疑惑地问:“莞颜,你还没走?”见她发丝湿透,心疼地拿着袖子去擦,怜爱地一亲,“下雨了?”忽然闻见味道,立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谢莞颜将头低到地上,心知她跟凌尤胜在劫难逃了——柳承恩要是好惹的,她跟凌尤胜岂会如履薄冰地做戏十年之久!岂会两情相悦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团圆!
  “柳兄——”凌咏年眼皮子跳了跳,这孽障!都是正经夫妻了,留在后院里随着他们怎样逍遥快活,没事窜到前院里鬼混什么?不,他虽不过问家事,但凌尤胜不是素来不喜这凌古氏给定下的续弦的么?怎会在原配忌日跟续弦在外书房里鬼混?
  柳承恩扭头望了一眼凌尤坚、凌尤成,“凌老大、凌老二,劳烦两位将书房里如眉的画像都取下来烧了,日后,你们凌家这位胆敢再画我女儿,我柳承恩便拿刀砍了他一双爪子!胆敢再对外说痴情,我柳承恩便立时割了他那信口雌黄的口条!”
  “亲家公,兴许误会了。”凌尤成堆笑,抬脚将踉跄起身的三弟踹回地上。
  凌尤胜哼唧一声,醉眼朦胧趴倒在自己吐出的秽物上。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娶了新人,忘了旧人,也是人之常情,但这狗东西为什么人前装痴情、人后羞辱发妻?”柳承恩脸涨红如猪肝,背着手,将一只蒲扇大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凌咏年紧紧地蹙着眉,不解柳承恩怎会气成这样——柳如眉早已入土,论理,凌咏年不该这样——待瞧见凌尤坚拿了一幅柳如眉的画来,不禁对凌尤胜大失所望。
  “拿来,我且留着这罪证,其他的都烧了。”柳承恩伸出手夺过凌尤坚手上的画。
  凌咏年也是怒火中烧,因理亏,背过身去:“柳兄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柳承恩冷笑一声,“那就先打顺溜了。”
  凌咏年眼皮子一跳,“宋止庵?”
  “是。”宋止庵佝偻着后背,瞅了一眼迷迷瞪瞪尚且不知发生何事的凌尤胜,挥手对家中小厮说,“打,把三老爷打顺溜了。”
  “……什么是顺溜?”小厮战战兢兢,不敢上前,毕竟这可是凌老夫人凌古氏最疼爱的小儿子。
  “就是打得糊在地上起不来。”凌咏年心知一个拿不准,就要跟多年的至交好友断绝来往,与其等柳承恩动手,不如他自己个来个苦肉计,先将这眼前烂摊子收拾了再说——若是太平年月,没了一门贵亲一个老友也无甚妨碍,偏偏如今是乱世!少了一个臂膀,谁也拿不准凌家能不能熬过这乱世!于是上前一步,照着凌尤胜的肩头用力地一踹。
  “打吧。”宋止庵对小厮摆了摆手。
  小厮们提心吊胆地走上前,来回望了眼凌咏年、柳承恩,便三三两两地挥舞起拳头,瞧着气势十足,却并没什么力道。
  “给谁挠痒痒呢?”柳承恩不屑地撇嘴。
  “用力打,谁不用力,便拉去充军!”凌咏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小厮们这才敢用力,打得兴致上来,再没顾忌,一拳拳一脚脚绝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谁、谁打我……哎呦,父亲救命!”凌尤胜总算被打醒,望了一眼前面的父亲,拼命地伸手去抓父亲脚上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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