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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 (九月轻歌)


  沈云荞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宋雅杭样貌还不错吧?”
  落翘想了想,很中肯地道:“比宋雅柔要出挑许多。”夫人不怕话刺耳,只怕话模棱两可。
  沈云荞吩咐道:“他们要是再见面,记得及时告诉我。”
  “是。”
  “再有,了解一下两个人的渊源。”
  “是。”
  沈云荞倒不是一听高进见别的女子就吃醋,她介意的是高进见宋家姐妹。宋雅柔那个嘴巴犯贱的东西,一度四处跟人散播洛扬的是非,她的妹妹能好到哪儿去?高进根本就不该理会她们。
  转过天来,落翘来回话:“世子爷和宋志江十多岁的时候,相处得还不错,两个人对宋家姐妹都很好,是兄妹一般的情分。宋志江第一次娶妻之后,您也清楚是个什么情形,世子爷很久不与他来往,与宋家姐妹两个偶尔遇见,客套几句而已。”
  既然是这样,眼下见宋雅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得了空,沈云荞有意无意地问高进:“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高进没正形,反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嗯,的确是想问你,有没有想偷偷摸摸给我脸上抹黑。”沈云荞也跟他耍花腔,想着兴许是自己多心了,没跟他把话挑明。
  他与沈云荞的心思正相反,疑心她是记挂着简西禾,却总是不知如何问起。
  从回京之后,她再没提过简西禾这个人。
  分明是相识的,并且很熟稔,眼下却像是有意将那男子忽略一样。
  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一点点都不介意的话,何必如此?
  简西禾去了风溪,他已知情。那人的决然远走,固然是因着弟兄的事心灰意冷,可云荞也一定是原因之一。
  她呢?南烟有没有告诉过她?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一改往日活泼好动的性情,整日闷在家里闭门不出?
  **
  隆冬时节,贺汮随兄长贺宸抵达京城。兄妹两个住在客栈,先去给贺涛的父母请过安,随后分别去旧相识家中做客团聚。
  贺汮并没给俞府下拜帖,这日黄昏,马车走到俞府附近,便临时决定去看看。
  白管事事先得了吩咐,又识得贺汮,当即禀明姜洛扬。
  姜洛扬说声请,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
  眼看着就要下雪了,这实在不是串门的好时候。
  贺汮没坐青帷小油车,一路从外院步行到内宅。
  甬路两旁皆是四季常青的树木,散落着一些花朵盛开的梅花树。
  府里的氛围安静,但是并不让人觉着压抑,沿途遇到的下人俱是挂着得体的笑容鞠躬行礼。
  这是俞太傅的府邸,这是俞仲尧的家。
  她以往从不曾来过,以后也不会再有几次机会踏进。
  思绪不自觉地回到了当年。
  那年有幸被太后召入宫中,得以见到了俞仲尧。
  她从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凭借着还算不错的棋艺,她偶尔有机会与他相对而坐,对弈三两局。
  那时他嗜酒的名声还没传得满朝皆知,但是每次相见,他身上总有着淡淡的酒味。但是从来是头脑清醒,气势摄人,让人一见便会觉出压迫感,甚至会让人觉得在他面前无从遁形。
  他手里不是随意把玩着一柄柳叶小刀,便是握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酒壶。
  真的是惜字如金的男子。他的一句话,要当做寻常人的十句话来琢磨。
  对他侧目倾心,是多容易的事。哪怕他另一面是嗜血的魔,还是会情愿地沦陷,情愿溺毙在他那双叫人甘愿沉沦永世不醒的眸子里。
  下棋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偶尔能与他在棋局上势均力敌,若要赢,总要颇费一番心思。
  那段出入宫里的日子里,她从哥哥口中得知两家亲友落难——他们这一支,与贺涛所在的贺家父辈不合,在官场上渐行渐远,立场不同,站队的位置也不同。
  哥哥就说,要是再晚一些下决心,家里怕是要落难,必须要有个取舍,不如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她面上说跟着家人走,心里又如何能够情愿呢?
  京城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
  京城有她一见倾心的男子。
  随后,哥哥因为公事与俞仲尧相识,两个人竟是很投缘。男子的友情,有些人需要日久年深的磨砺才见人心,有些人不需如此,几次交集便能认可对方。
  哥哥如何看不透她的心思,但只是说,你要是有心,要是与他有缘,随你。虽然他俞仲尧现在也是遍地凶险,每一日都似在刀尖上行走。
  但是俞仲尧对她没那份心思,她看得出。
  每一次与她对弈,他其实都是漫不经心的,脑子里一定在思忖着别的事情。
  那样的漫不经心,甚至叫她怀疑,他都不记得她的样子。
  最后一次对弈,父亲、哥哥自请贬职外放到外地的事情就快尘埃落定。
  她就对俞仲尧说,心不在焉地打发了我很多次,这一次不妨专心些,我也会拼尽全力。
  俞仲尧看了她一眼,大抵是到那一刻,他才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他唇畔眼中都无一丝笑意,语气浅淡地说,不论是谁,输的样子都不好看。
  她说输得再难看也值得。
  他颔首,凝神对弈,中途忽然想起来了,问她:你是贺宸的妹妹?
  她失笑,点头。
  近前服侍的人见两人居然说起话来,便有意退到别处去。
  俞仲尧说,你家里的去向,我已知晓。很好。
  她鼓起勇气,抬眼看着他,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去处是哪里?
  他摇头,说怎么可能知道。
  她抬手指了指他心口,笑得应该是极为苦涩,你甚至不会记得我,注定是我的奢望。
  他没说话,好看的手把玩着棋子。
  她问,要怎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
  他说没时间想这些,可以确定的是,不是你。
  她追问,永无无能是?
  他颔首,永无可能。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唇角上扬,说你这样回绝一个女子,太直接,太无情。
  他却是一脸无辜,说我对你已是最客气。
  
  之后他们不再说话,专心对弈。
  她尽了全力,还是一次次满盘皆输。一如与他那一场短暂的缘分。
  三局之后,他起身离开,神色间已经透着说不出的冷漠。
  很明显,他厌烦应承对他倾心的女子,将之视为负担。或者,一切不能让他倾心的女子,他都不耐烦应承。
  后来他再不应付这类事。
  她一面观望着家里准备离京,一面如常奉太后之命进宫,随即称病一段时日,与亲人离开,就此与他山高水远。
  这些年家里的事情不少,哥哥娶妻,双亲先后病故。
  她一直没有谈婚论嫁。
  她没有为了俞仲尧等待,她只是确定,再也不能遇见比他更出色的男子。
  兄嫂也不勉强她,说配得上的人,在这荒蛮之地的确是不好找,没关系的,我们养你一辈子。你何时遇到了想嫁的人,告诉我们就好。
  和俞仲尧在生命中再有交集,是生意上的一些往来。
  俞仲尧和哥哥都在大周一些地方开了马场,骏马的归处或是军中或是爱马之人。
  她到了青海之后,性情中飞扬的一面显露,常扮成男装,代替哥哥四处走走,查看马场的情况,观摩着何处适合建新的马场。
  一次,她与俞仲尧的手下都看中了一个草木茂盛土地肥沃的地方,相争不下。
  哥哥与俞仲尧闻讯后,分别发话:让给对方。
  就这样,好好儿的一个地方,忽然间没人要了,最后便宜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她回到贺园之后,想起来啼笑皆非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心思,写信给俞仲尧,抱怨了两句,落款只写了个贺字。
  俞仲尧应该是百忙之中看过信件,问了问手下,让人将地方重新弄到手,送给了贺家。回信不过三言两语地交代了一下。
  这个人的处事方式真是叫她开了眼界,随即要考虑的自然是现实的问题,她和哥哥总不能平白地讨这样大一个便宜,便又命专人将她的信件和相应数额的银票送到了俞府。
  俞仲尧没收,回信开玩笑说哪日落魄了,会去贺园投靠,混口饱饭吃。
  她觉着不对劲,怀疑他误以为是哥哥叫人代笔给写的信,便写信说了说,问他是不是如此。
  果然就是这样。他倒是没当回事,言语简练,语气随意。
  她写了一首打油诗揶揄他居然也有大意犯糊涂的时候。
  他没回信,可见只是一笑置之。
  到底是等于他送了一块地给家里,她每年会亲自去马场看看,挑选几匹好马,或是刻意寻觅宝马,在年节时命人送到俞府。
  他煞风景,说真打定主意送他好马的话,就只给他挑选些真正脚力好的,那些只是看着好看又娇气的马就别送了,俞府养不起那样的马,弟兄们也真伺候不了它们。
  她笑得不行,回信数落了他几句,却也依了他的心思,只送骏马,不送宝马。
  便这样来来往往了几年,他通过信件、管事和哥哥的去信中,对她算是很熟悉了。他跟哥哥提过一次,说看着一个后生不错,让那后生去青海一趟,当面相看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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