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夏初萤不远,是不羁丹,跟在打工不羁勇和二哥不羁猛身后,打了个哈欠。
台上的不羁卿将台下众生相尽入眼底,心底冷笑。
而后回过头来,有侍从碰上一摞卷宗。
人群哗然——难道三公真要读一些没用的诗词?
不羁勇和不羁猛交谈了什么,而不羁丹而是哭丧了脸,因急切希望父亲也给他下达什么任务考验。
面对如同排山倒海的质疑,不羁卿十分淡然,或者说,他对这种嘲笑、讽刺的视线早已见怪不怪。修长的手指慢慢翻阅卷宗,有条不紊,少顷,当翻到其中一页时,停下了手。
因为不羁卿拿起扩音喇叭,议论纷纷的族人们重新逐渐静下来,回归安静,都抬头好奇看向不羁卿。
“子车家族何在?”不羁卿的声音不大,但清朗的声音底气十足,与别日那有气无力截然相反,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穿透力。
同样用扩音喇叭,不羁卿就这般平静的声音竟比刚刚北坤大喊的声音更洪亮、更清晰。
众人大吃一惊,如果不看台上之人只听这声音,没人会相信如今说话之人是病秧子三公不羁卿,而应是一名身体健硕、武功超群的年轻人。
当听懂不羁卿的话语后,众人又是大大吃惊,不解三公为何会找子车家族。因为子车家族的人数虽不少,却处在部落的最底层,所有财产充公、家族中每一人永远无法荣升官员等等。
子车家族在部落中地位虽如此,但却无法离开部落,因为他们犯了大罪,恶名远扬,其他部落没人会收留他们。大部落即便是收留他们,也不会委以重任,更会派人大加看管。而小部落更不会收留,因不想因这一个家族的人而得罪了庞大的金龙部落。
最终,子车家族只能在部落中苟延残喘。
“大家都知,子车家族为罪族,百年前因犯大罪,所有财产充公,直到父亲成为部落首领,方才宽容任其留有一些财产。”不羁卿淡淡扫了一眼人山人海的族人们,声音淡然悠远,无一丝胆怯颤抖,好像他时常这样居高临下,睥睨众生一般。
子车家族的长老们以及家族骨干们纷纷双膝跪地,高呼盟主的恩德。
不羁卿继续道,“子车家族从前也是金龙部落一个大家族,但为何会沦落与此?”他正要将视线移回卷宗,却突然看到角落里的夏初萤,忍不住眸中一暖。
台下的夏初萤敏锐接受到了这种目光,好似众里寻他千百度一般,心底最温暖柔软之地被触碰,忍不住回以一个羞涩地微笑。
不羁卿捕捉到了夏初萤的微笑,心情更是大好,刚刚周身的冷漠消融若干,白皙的面颊爬上一丝红晕,而抿紧的薄唇也忍不住微微上扬些许。
因为不羁卿淡淡消融,台下不少女子忍不住惊呼起来。
“天啊,原来三公这么俊美,不对,从前三公也是俊美,但却病怏怏的,但今天在三公身上找不到任何病气。”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三公很神秘?”
“是啊,我也觉得三公很神秘,让人忍不住去探究。”
“三公好美啊,虽然这种美说不出原因,但就是美得让我忍不住看他。”
“你们发现了吗?今天三公很健康啊。”
台下,年轻女子们议论纷纷。
突然有一名女子感慨,“为什么我以前没发现三公这么美?真是后悔,三天前的七夕节应该送三公花环的。”
“是啊是啊,我也想送。明年一定要送三公花环。”
女子们的感觉没错,不羁卿不仅健康了、健壮了,皮肤更是白皙,容貌更是精致,身材挺拔气质淡雅,可以说将美发挥到了极致。这些,也都是涅槃散的功劳之一。
夏初萤突然觉得心猛地一跳,赶忙低头佯装玩弄手帕,再也不敢抬头与之对视。不羁卿的改变,也震惊了夏初萤,虽然感受不到到底哪里不同。
“百年时间,当年的与事者、知情者,早已入土,没人知道一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子车家族自己,也没了追查的念头,但无论对与错、过与失,都一一记录在卷宗中,无人能改变。”不羁卿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而后嫣然一笑,“不对,有人能改变。”
在众人议论纷纷,不羁卿将卷宗举起,“是的,有人可以改变,便是司法卷宗的管理者,周氏家族。而如今我要说的便是,一百年前子车家族被陷害,罪魁祸首便是周氏家族和必氏家族。”
不羁卿的声音依旧淡然,没有任何波澜,但这话却如同一记重磅炸弹般轰炸了台下的所有人,甚至连台上的盟主不羁寒和北坤都大吃一惊。
夏初萤一头雾水,什么子车家族,什么周氏家族,什么必氏家族。虽然对这些名词感到很陌生,但她对这种陷害、冤案却丝毫不奇怪,无论哪个国家、什么年代,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只要有纷争的地方便有陷害。
在台下跪着的子车家族也是愣住了,甚至连惊喜的表情都无法发出,齐齐抬起头望向三公不羁卿。如果此时宣布这一事件的是盟主或大公、二公,他们定会喊冤。
问题是,却是三公,他们……不是很信任。
虽然子车家族之人未表态,但周氏家族和必氏家族之人却跑出了人群,跪地大喊冤枉,更是纷纷指责三公的诬赖。
盟主不羁寒无法保持镇定,他几步走到不羁卿身旁,“卿儿,有些话不能瞎说,这关系到家族名誉你知道吗,有些责任别说你,就是身为盟主的我也是承担不起!”
不羁卿却依旧淡然,“父亲,难道我发现了冤案,视若无睹,让子车家族继续蒙冤?”
盟主面色铁青,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傻孩子,如果你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应找为父来商讨。”
不羁卿却不急不缓道,“但这是父亲为儿子布下的考验,若儿子找父亲寻求帮助,岂不是公然作弊?”
盟主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被平日子最不起眼的儿子驳得哑口无言。“孩子,为父是担心你,你知道若有差池,其结果会如何吗?”
不羁卿幽幽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不羁寒一眼,“知道,轻则重罚,重则逐出部落。”
两人没想到的是,扩音喇叭端口未塞上,也就是说,两人对话原原本本通过扩音喇叭传向了台下的几万族人。
夏初萤也是听见,吃惊又担心。“不行,我必须要去阻止他,此事太危险了。”说着,跳下太师椅,向看台跑去。秦诗语等人阻拦不下,也只能跟着。
“既然你知道最糟糕的结果,为何还要继续?”盟主伸手欲抢卷宗,却只见一道白色,不羁卿已灵活躲开。
北坤暗暗吃惊,盟主虽上了年纪,但身手却了得,三公何时如此敏捷了?
“父亲,从前那如影子一般活在部落中,又与被逐出有什么区别?”不羁卿冷笑着看着盟主,又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与其不被重视的活着,还不如破釜沉舟杀出一番天地。”他的话语依旧淡淡的,但一双美眸中的愤怒和憎恨无法掩饰。
“卿儿,你在怨我?”见到不羁卿的眼神后,盟主愕然。
不羁卿深深看了盟主一眼,而后道,“过了今日,父亲您再决定将来如何对待我。”说着,转身准备继续刚刚未完的话题。
“不羁卿!”是夏初萤的喊声,同样,还是她因疾奔而气喘吁吁的声音。
当不羁卿见到那抹倩影时,冷眸微微一暖,如同冰层皲裂,露出新鲜泥土。“公主殿下勿惊,请继续安心观看下去。”一抹微笑,如同暖阳降世,泥土中无数嫩芽争先恐后破土而出。
又是因为这摸笑容,台下一些女子们甚至欲惊叫。
“为何今日三弟看起来这般不同?”大公不羁勇问身旁的二公不羁猛。
不羁猛摇头,“我也不知。”
两人身后的不羁丹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虽然看见三哥振作心里很高兴,但却依旧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当他看到看台上的夏初萤时,忍不住皱眉——这蠢公主也够蠢,三哥势必要挑起三个家族的矛盾,她跑去搀和干什么?
想着,不羁丹再也忍不住,也偷摸地向看台而去。
不羁卿继续道,“大家请静一静,而周氏家族、必氏家族的各位也不用如此仇视我,我不羁卿与你们非亲非故,与子车家族也非亲非故,换句话说,你们任何人死或活,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不羁卿的一句话,又掀起了族人们讨论的热潮。
身为部落三公怎么能说出这般毫无人性的话?这个时候换个正常人,难道不应该说三大家族都是部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缺一不可吗?
更是惊讶,眼前这般温文尔雅、看起来如同仙子下凡的三公,怎么就能说出如此冷血的话?这平静的语调以及残忍的话语,和他绝美的外表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对于我的公平性,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同时也要强调,没人收买我,因为包括这三个家族在内的部落中每一人,都鄙视我、无视我、践踏我,若非我是盟主之子,恨不得直接将我赶出部落。”说着,不羁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我只是认真完成父亲交给我的考验任务,别无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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