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国师,更有望成为国师的义女,以她这样的出身,此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当然是紧紧追随国师大人的脚步,忠心不二臣服于他。
薇宁象是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谢恩,带着些微微的兴奋表了表忠心,除去在袖中紧攥着的手,根本看不出来作伪,国师满意地颔首道:“眼下还不是时候,明年应考我等你的好消息。”
“学生定不辜负国师大人厚爱。”
此外再无言语,国师盯着她的目光中有深深的算计,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阴冷,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道:“去吧,我累了,就不陪你们用饭了。”
才退出丛芜居,薇宁被焓亦飞扯住拉到一边,原来他没有离开,一直在等她。
薇宁哼哼两声,甩开他扭身就走,却被焓亦飞一把拉了回去,再也甩不开,木着脸问:“焓公子可有什么指教?”
“你不想问我宁柔的下落了?”
“怎么,你又想说了吗?”
“她被接回来后我就再没见过,师尊一向只信任天恒一个,这些重要的事轮不到我插手,更别提接近她。”
薇宁口中嗯了一声,沉思不语,没注意到两人挨得极近,焓亦飞慢慢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如今有禁军把守,连我都不敢乱闯,你最好别冒险。”
她连忙猫身一躲,捂着被温热气息哈得极痒的右耳朵,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看她这么狼狈,焓亦飞心情却好了许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连禁军也在,凭你的功夫别想闯进来。
“你的功夫很好吗,那上次是谁被捆得不能动弹?”
“那些奇巧功夫总不会时时有用,你千万小心。”
薇宁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垂眸应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夜,天上连个月芽儿也没有,奉都城的百姓好梦正酣,薇宁却悄然离开三京馆,踏着寒霜冰露,穿过大街小巷,快速地朝国师府奔去。
白日里从国师府回来,她便打定主意冒险夜探一番。既然焓亦飞不帮她,一切只能靠自己了。从孤山回来,她就渴望着能见上宁柔一面,过了这么多天,她已经等得太久,不能再等下去了!
长青会没再来夜袭,可禁卫们却不敢放松片刻,薇宁蹲在幽冷的黑暗角落中,等了大半个时辰才伺机通过了严密的封锁。白天来的时候,她将走过的路线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前次来过国师府,已大致摸清了国师府的地形,前院无人居住,内府地方极大,却只住了师徒四人,连下人们也打发在前头住着。国师的丛芜居在最深处,差不多已到了后墙,跳过后墙就是巷道长街,这里反倒没什么人值守。
她没有犹豫,先往国师三位弟子的居所潜去。照焓亦飞说的,除了国师,便只有天恒知道宁柔在哪儿,白天她趁人不注意,在天恒身上沾了一点玉檀香蜜,这种香香味持久,又很特别,只要他曾经去过宁柔的藏身处,那么这香就能带着薇宁去。
顺着空中隐约约的芬香气息,薇宁在国师府里小心翼翼地转了几个地方,最后来到一处雅致的居所,刚有些发现,沉寂的国师府突然起了阵骚动,前院不知出了何事,一声长啸将整座府第惊醒,之后禁军开始出动,转眼便会来到内府,薇宁只得一咬牙闪身闯入离她最近的房子里。
这里应是天恒的住处,因为有股玉檀蜜香特有的味道在这里停留的气息。外面动静这么大,没理由天恒不起来察看,除非房中无人。她一入房便扑向床榻所在之处,撩开床帐,果然床上无人,才放下悬着的心,却听得房中有道隐隐的气息。
薇宁往门口处走了几步,突然反身出手,便窜至那暗藏着的人身前,短剑出鞘横在那人颈上,森森冷意迫得他出不了声,跟着喝道:“天恒公子,得罪了。”
临来之前薇宁做足了准备,连声音也变得暗哑难听,料想天恒定然听不出来她的声音。
她把剑稍稍移开些,好让对方说话,岂料他也不挣扎,镇定地同她道:“姑娘走错了,我大哥不在这儿住。”
他一开口,薇宁便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你不是天恒,他在哪儿?”
“大哥住在留风雅室,在下可以给姑娘指路。”
这是凤梧的房间,一入冬他便窝在房里,哪儿也不去,支使着阿莫跑东跑西。国师府一年到头也没个客人上门,听说今日府中来了位娇客,他也借口身子不适没出去见人。焓亦飞知道他的脾气,送了薇宁后到他房中打了个转,天恒则找了大夫,还特意让史家娘子做了些可口的饭菜送过来。虽然整日窝在房中,凤梧却逐渐消瘦,大夫说了几句心事过重,神思过虑之类的话,留下方子让他好生调养,天恒午后过来了一趟,陪着宽慰几句让他莫要多想,这才让薇宁摸错了房。
凤梧身子稍动,薇宁手中用力,逼得他动弹不得,道:“坐着别动!”
“我是为姑娘好,外面这么大动静,我即使再懒也睡不成,若不点上灯,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问。”
烛光亮起,薇宁转身站到另一侧,避免影子落到窗户上,看了凤梧一眼后便移开目光,此时她也猜出来这个称呼天恒为大哥的少年,一定是国师最小的弟子凤梧。没想到他竟然长得这么好,天恒清俊,焓亦飞风仪出众,灯下的凤梧也是清秀到了极致,想是年纪尚小,纤细的身材还未长开,有些男生女相,怪不得当初会送他去秋霖馆。
利刃下的少年似乎耐不得寒意,秀气的眉毛一紧打了个哆嗦,面对这样柔弱的少年,薇宁皱了皱眉,将剑移开了些。
此时外间有了动静,阿莫过来敲门:“公子,您在里面吗?”
薇宁小声喝道:“说话小心些!”
凤梧漂亮的大眼眨了下,高声道:“在,怎么了?”
“听说又有人闯进来了,要小的进去吗?”
发着幽光的剑就搁在他脖子旁边,凤梧瞥了眼道:“不用,我懒得起床开门。”
阿莫知道自家公子的性子,轻声嘟囔两句,转身去打发外面的人。
他看起来乖觉又听话,薇宁却有些不安,直觉他不该这么好说话。
两人就这么间僵持了了一会儿,外面已听不到大动静,但禁卫已被惊动,国师府戒备肯定比方才严得多,今夜注定无功而返,薇宁正想将凤梧打晕了找机会离开,他突兀地问:“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女人。”
薇宁心中一警:“闭上嘴,你的话太多了!”
凤梧狡猾一笑:“我知道她在哪儿,姑娘,你放开我,我带你去。”
她没有接话,就连焓亦飞她也没有完全相信,更别说信一个刚见面的人。
他不死心地道:“我是真心想帮你,你别不领情。”
薇宁眯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心有所感,扭头朝窗户处望去,方才她就是从那里进来的。此时窗格微响,焓亦飞快如鬼魅般地跳进来,一声招呼也不打便欺身进前,薇宁仰脸躲过凌厉的掌风,手中短剑转个弯平刺出去,也不管得没得手,与他错了个身形交起手,她无心恋战,两三招后便想脱身离去,焓亦飞如影随行追出来,低声道:“跟着我走。”
凤梧看着两人象风一般来了又去,似乎一点跟上去的意思也没有,他吹熄了灯,继续在黑暗中枯坐。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快一周了,小病不断也很难受啊!
☆、私语
到底是在国师府,焓亦飞熟悉这里的地形,拉着薇宁轻易躲过几回禁军的巡查,一会儿便来到国师府的最外围。薇宁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半伏在瓦片上,看着下面那些举着火把的禁卫,只要能翻过几丈开外的高墙她就能平安无事,可是四处都有人守着,她没法子避开这些禁卫。
焓亦飞突然低低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贴得极近,几乎能听得到她急促的气息,薇宁往边上挪了挪,“刚刚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没错,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薇宁抿住嘴,决定不再跟这个疯子说话。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他的笑容极欢畅,不意被薇宁一肘击得痛哼,揉着胸口仍不忘调笑道:“打得好,我就喜欢你对我动手动脚。”
暂时不能走,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她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你应该知道。”
眼下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声音压得低低地问道:“焓公子,白天你刻意冷淡不肯告诉我实话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话中有话,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些?”
“我并没你没说过假话,宁柔确实被师尊藏得严严实实,也只有天恒才能见得到,我从没见师尊将一个人看得这么重,如果只是为了跟靖安侯过不去,似乎没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他停顿了下,神色在暗夜里模糊难辩,“我觉得,你可能真的与师尊有些渊源。”
“这个猜测着实无稽,我告诉过你,我根本不认得他。”
“你这么紧张宁柔,她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而师尊也同样紧张她。还有,那日在韩家村见到她时,我便觉得有些熟悉,回想起来,几年前我曾在师尊那里见过她的一幅小像,所以我猜你们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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